轿车开到高家的车库之时,楚寻正要下车,高以泽突然说道:“等你手好了,给我弹钢琴吧?”
“什么?”楚寻表情古怪又嫌弃。
高以泽非常不爽楚寻的语气,板了脸,“怎么?你欠了我的饭钱还准备不还了?”
楚寻鼻孔喷气,却也无可奈何,恨恨的丢下一句,“知道了。”而后快速的下了车。
“还有,”高以泽紧跟着也下了车。
楚寻回头。
“在你的手痊愈之前,不要再做任何的体力活,好好养着。”
楚寻的表情可以说的上是惊恐了。
“你以为我在关心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自己的缘故废了这只手,最后却赖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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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刚一进家门,就被韩宛若劈头盖脸的一顿狂骂。
骂她像个小太妹一样深更半夜的东游西逛,骂她不检点不自重,不懂的爱惜自己,骂她蠢笨不学无术还自甘堕落,等等,尽捡难听的话说。
楚寻从来就不是软柿子,韩宛若羞辱她,她当然不甘示弱,“那当然啦,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呀,您当年背夫偷汉这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出去跟小混混厮混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韩宛若气的脸色大变,指着她的鼻子道:“你给我滚!我没你这种女儿!”
“谁稀罕!”楚寻掉头就走,却被刚巧推门而入的高以泽拉住了胳膊。
他方才在门口接了个电话,所以屋内的争吵声也尽数进了他的耳朵。
“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高以泽不悦的看了楚寻一眼,那不悦的表情在看向韩宛若时也丝毫未变。
“阿,阿,阿泽,你回来啦。”
“嗯,”高以泽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却仍旧握着楚寻的胳膊不放。
韩宛若之所以今晚发了这么大脾气,主要是因为今天下午太太们聚会时,少不得炫耀了自己的儿女。韩宛若因为楚寻成绩差连大专都没考上的事,被几个太太毫不留情的轮番挖苦了遍。之后竟又牵扯到韩宛若当年抛夫弃女的事。
韩宛若一下午积攒的憋屈愤怒,大家可想而知,回到家后本想将楚寻拎出来训斥一顿,可竟不想楚寻从中午跑出去后就一直没回家,韩宛若忍啊忍,一直忍到晚上将近十一点,这不,火山爆发了。
韩宛若在高以泽面前一直都是以贤良淑德,温婉亲和的形象示人的,此时泼妇一样的骂街,让她既难堪又后悔。
她支支吾吾的解释,“主要是楚寻这孩子太不懂事了,若是她有怜惜十分之一懂事,我也不会大动肝火,都这么晚了,怜惜估计在那边早就睡了,可不像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鬼混……”
“她晚上是和我在一起的,我们一起吃了饭,还一起去了公司。”高以泽截断了她的话。
韩宛若一愣。
正在此时,大屋的门被人推开了,阮怜惜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大厅内还有这么多人,一时惊讶的怔在了房门口。
众人看向阮怜惜,只见她头发凌乱,衣服褶皱,脸上的表情惊恐又慌张。
“怜惜?”韩宛若最先开口喊了声。
“妈,你们还没睡啊?我刚回来的路上碰到流氓,吓着我了,我先回屋去了啊。”阮怜惜低着头,匆匆从几人中间穿过去,蹬蹬蹬上了二楼。高以泽在阮怜惜从他身侧经过的同时敏锐的嗅到了一股酒味,以及她脖颈处几块暧昧的红晕,他眸色一深,已然心中明了,却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阮怜惜上楼后,楚寻挑衅般的看向韩宛若,大有大仇得报的嚣张跋扈之感,“嘿嘿,刚才是谁说来着,晚归的女孩子都不检点,您的宝贝女儿可比我还晚呢……”
韩宛若一口怒气提在胸口,但鉴于高以泽就在旁边,想发又发不出来,直气的胸口闷疼。
“走了,”高以泽也不多话,强硬的拽着楚寻就上了楼。
楚寻被拖的脾气大涨,“疯狗!你放手!你个坏蛋快放手!”
高以泽一口气将楚寻拽到了房门口,然后猛的推开门,胳膊一甩毫不客气的将她给扔了进去。
楚寻踉跄了几步,直接摔到了床上。
“消停点吧!你真以为你现在负气出去就厉害了!法制新闻你不看吗?多的是离家出走的女孩子被先奸后杀的案例。给你个台阶你就下吧!晚——安!”
高以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晚安”俩个字,而后他重重的带了房门。
楚寻怔怔的盯着房门,而后咽了口吐沫,肩膀下意识的抖动了下,“先奸后杀……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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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怜惜回到卧室后,就冲进了浴室,而后随着莲蓬的热水哗哗的冲刷过身体,她就一直处于游魂状态,目光呆滞而悠远。
在这之前她依约见了沈博文。
沈博文约阮怜惜见面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求她在自己和高以泽之间做出选择。
他与阮怜惜的关系一直都是暧昧不清的,沈博文知道阮怜惜一心爱慕着高以泽,但同时他也知道高以泽对阮怜惜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俩人是青梅竹马,感情基础稳固,沈博文一直担心高以泽突然转变了对阮怜惜的心意,那时,他恐怕只有黯然退场的份了。
沈博文小心翼翼的爱着阮怜惜,竭尽所能的讨她欢心。而阮怜惜在高以泽那里受看委屈,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博文的爱情。
沈博文相信,终有一日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但当他看到阮怜惜与高以泽出双入对的出入公司,听到同事们间的流言蜚语,小道八卦时。他再怎么阿q,也坐立难安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高家与沈家是远房表亲,又有恩于沈家,某种意义上说,高以泽还算是他的表弟。俩兄弟同一个女人,如果一直这么牵扯下去必然会成为外界的笑柄。
但是这段时间阮怜惜一直躲着他,他听说阮怜惜选择了美国那边的大学后,心中也有数了,可他是那么的爱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撇清了,他心有不甘。
他约她,是想说清楚,只想说清楚而已。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失去控制。
当沈博文听到阮怜惜亲口告诉他,她最终的选择还是高以泽时,他当即就有些崩溃了。
阮怜惜走后,沈博文一个人在自己租住的公寓楼里喝闷酒,当喝的酩酊大醉时,鬼使神差的拨通了阮怜惜的电话。阮怜惜生怕沈博文出了什么事,又打了出租找了回去。
阮怜惜有沈博文家的钥匙,直接开了房门,入眼的便是沈博文跟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沈博文醉的不轻,当阮怜惜千辛万苦的将沈博文架到床上之时,沈博文突然就跟活了过来似的,一个翻身就将阮怜惜给压在了床上。
沈博文热烈又深情的吻着阮怜惜,后者或许被吓到了,竟失去了反应。
俩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但这次尤其的激烈,尤其的缠绵且动情。
直到俩人喘息着脱光了彼此,就在那试探性的最后一刻,阮怜惜因为疼痛骤然回神,猛的朝沈博文的肩头咬了一口。
沈博文吃痛,酒彻底醒了。
阮怜惜匆忙的穿好衣服,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招了辆出租车,窝在座位的一角,久久不能平静,她无法理解,醉酒的是明明是沈博文,而她滴酒未沾怎么就失去了理智?
她动了动腿,感觉那里有异样的潮湿,阮怜惜羞愧的无地自容,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的确是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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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震来找楚寻之时,也带来了让楚寻震惊不已的消息。
欧阳经语的爸爸因为从自家的别墅意外坠落去世了。
楚寻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她为了经语上次失约的事虽然因为担心她打过电话去她家里,但那边的态度非常不友好,却也告诉她经语安然无恙的在家里。
楚寻一直打经语手机打不通,心里还小小的失落过,她以前被朋友抛弃背叛的事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她恢复的很快,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顺其自然吧。
“那经语现在还好吗?”楚寻焦急的拉着管震的手追问道。
“现在欧阳家为了争财产都闹翻了天,吵的那叫个天翻地覆,经语估计不好也不坏吧,反正她在她那个家也就是个透明存在,不过亲爸死了,又没有亲妈,剩下那几个后妈姐妹们也个个如狼似虎……还有高以泽那混小子也在这时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灭绝人性……”
“啊?怎么又扯到死小鬼身上了?”
“他啊!简直就是天生的吸血鬼商人的料!欧阳家突发巨变,又没个当家的主持大局,这时候像咱们这些普通人肯定要鞠一把同情泪吧?可你知道高以泽那家伙干了什么?他趁机吞并侵占欧阳家的市场,掠夺客源,我听说他现在都在跟欧阳家的那些寡妇谈上股份转让协议了。”
“真是够无耻,阴险的呀……”
俩人正在感慨高以泽的无耻阴险,丧尽天良,突然佣人高喊了声,“大少爷,您回来啦!”
于是俩人齐齐回头,便看到高以泽一脸不悦的站在俩人身后,正冷眼看着他们。
“这时候怎么就回来了啊,”楚寻心虚的小声嘀咕了句。
管震耸了耸肩,做了个自我了断的鬼脸,引得楚寻闷笑出声。
高以泽直接选择无视那俩人,直接向二楼走去,在经过俩人身侧时,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然后在管震与楚寻好奇的眼神中,直接扔到了楚寻的怀里,再扣上公文包,做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高以泽看了眼楚寻讽刺般的冷嗤了声。
楚寻尚未及反应,高以泽已经转身走了。
“?这什么呀?”管震突然大呼小叫道。
楚寻神经猛的一跳,遮掩道:“那死小鬼怎么那么变态,没事给我这种书干嘛?”
“你是说这书是他的?”
“啊!”楚寻无比肯定。
“这小子不会有那方面倾向吧,怎么喜欢上这种的了!”
端看高以泽的背影仍旧是腰杆笔挺的一步一阶的走着,可细瞧那握在扶手处的右手,嗬,青筋都出来啦!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