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踉跄的跟着坐起来。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太过于猝不及防,也让她非常震惊,此时眼里都是戒备和警惕。
他们婚后始终相安无事。
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郝燕开始也有过担心,但相处以来,席臻一直都很有绅士风度,二楼被分为两个区域,他大部分都在自己的区域范围活动,从没踏入她这边,更没有过任何逾越。
今天这样的事情,令郝燕心中感到惊惶。
她很忐忑。
等听到席臻的话之后,郝燕神情怔了两秒,随即松懈下来。
郝燕是知道的,席臻对于已故的女友感情很深。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高中便在一起,准备大学毕业后结婚,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女友后来发生意外离世,席臻多年来始终独身一人,是个很深情的人。
郝燕在他的钱包里,看到过两人的照片,少年少女特别美好。
她当初能说服席臻和自己协议结婚,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朝他抛出了橄榄枝。
郝燕松了口气。
紧绷的情绪放下来后,她笑了笑摇头,“没关系。”
席臻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
刚刚嘴唇之下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他的眼睛不留痕迹的一紧,别过脸道,“燕子,你别管我了,我自己上楼就好!”
说完,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往楼上走。
酒意的关系,脚步虚浮,身子也有些摇晃,需要扶着墙壁。
过了一会儿,那背影便消失在楼梯间。
郝燕重新拿起水杯。
她认为席臻是今晚喝多了,酒劲上来,意识不清醒很正常。
他对已故女友用情至深,所以一时神思恍惚,会把她错认成对方也情有可原。
刚刚席臻和她道歉,解释说把她错认成女友以后,郝燕理解了他的行为,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想多,反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到厨房接了杯温水,随后也上楼回了房间。
关上门,床上的手机好几个未接。
郝燕准备拨回去。
秦淮年直接发了个视频过来。
郝燕接起,画面稍微晃动了下,秦淮年英俊的眉眼便出现在镜头里,背景是卧室的落地窗,他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
短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
郝燕呼吸骤然一紧。
因为他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感。
郝燕脸颊有些红,“秦淮年,你怎么不穿衣服!”
“刚洗完澡。”
秦淮年懒懒的,镜片后眼眸昵她一眼,“再说我浑身上下,你哪里都看过!”
郝燕:“……”说的好有道理,竟无力反驳。
只是镜头怼的太近,他**的胸膛几乎占满了整个画面。
尤其是他抬手拂了下额前的碎发,一滴水珠缓缓垂落,顺着脸颊一路滑下,滚向了喉结。
隔着屏幕,都能想让她犯罪。
郝燕深呼吸,咳了声道,“现在天气还有些凉,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
秦淮年道,“我开了空调。”
郝燕无奈,只好低垂下眼睛,尽量保持冷静,不去看他浴巾下方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不过眼角余光里,总还是会看到一些。
光影之下,除了他胸腔结实的肌肉线条,还有那些留在皮肤上的疤痕。
上次在壹号公馆,秦淮年因为欲求不满只好向她卖惨的时候,就没有瞒着她,所以此时也没有再遮掩。
郝燕看到那些疤痕,就忍不住想起他一个人在纽城经受过的那些折磨和艰辛。
每次想,她都很心疼。
他历尽千辛万苦,才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郝燕目光盈盈,关切的问,“秦淮年,我听说那东西很伤身,你现在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秦淮年勾唇,却是一脸促狭,“别担心,我身体好的很,郝燕,你要不要试试?”
“……”郝燕张口结舌。
这人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些,她耳根子都发烫了。
秦淮年没再逗她,随口问了句,“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半天没接电话?”
“下楼倒水了。”
郝燕回,没有隐瞒他,“刚好席臻回来了,他喝多了,和他说了两句话。”
秦淮年敏锐的捕捉到重点,镜片后眼睛眯起,“喝多了?
他有没有酒后耍流氓?”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秦淮年信任郝燕,是很放心的,知道他们各自有房间,但想到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他还是很不爽的。
郝燕迟疑,“不算吧……”秦淮年追问,“那他耍酒疯了?”
郝燕斟酌了下,求生欲极高的她,没敢告诉他席臻把她扑倒在沙发上的事情,只是避重就轻道,“不是,就是可能喝的有些多,刚刚差一点帮我当成已故的女朋友了……”秦淮年眸光微凝了下。
他蹙眉问,“郝燕,席臻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和好的事情?”
郝燕愣怔的摇头,慢半拍的想起来,“啊,我还没和他说……”她和席臻是一对假夫妻,两人约定好的,在协议期间,为了避免外人口舌,两人除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以外,其余都是互不干涉的。
所以,这件事她就也忘了和席臻提。
秦淮年听后,眉头又蹙了蹙,然后微不可察的笑了下,“我知道了。”
郝燕:“……”随后秦淮年转移了话题,聊了两句,就和她说晚安。
挂了电话,郝燕抿抿嘴角。
她总觉得秦淮年那个笑有些不正常,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过也没琢磨太久,实在是太困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
席臻开完会后,回到办公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视线越过玻璃,望着天边的浮云,思绪飘动。
昨晚的画面仿佛定格在脑海里。
席臻酒量很好,应酬时醉的几率很低,之前秦屿不怀好意的想要灌酒,他最后也能保持清醒。
所以,昨晚喝得那些酒,其实并不足以令他醉。
只是当看到郝燕走下楼来后,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装醉了,或许是想要能再喝到她做的解酒汤,又或许是想要寻求一些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