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果真过来为贞妃请脉,不想,贞妃的病果真渐好,只是病了这段时间,还有些虚弱而已,吃些补药也就没事了。
“算你有福,看来这身子是真好了!没想到,这西洋药还真管用!”奕詝听到太医如此说,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日后不可如此莽撞,什么人给些东西都吃下肚里,若是倒霉吃坏了朕也保不住你!”
“是。”良慎乖乖答应,做出低眉顺眼的乖巧样子。
“你说这药是兰贵人给的?”
“是。正因为如此,奴才想讨皇上一个恩准,不知皇上能不能答应?”良慎抬头看着奕詝,眼中含笑。
“刚刚好了些,便来同朕要东西来了?”奕詝佯怒的白了她一眼,“说吧,要什么恩准?”
奕詝将袍子掸平整,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她开口求他,不知为何,他总是喜欢逗她,能让她觉得有所求便是他最满足的时刻。
切,良慎暗暗腹诽,何必做出这样冠冕堂皇的样子?要不是为了见到马可医生,我才懒得求你呢!
心中虽这样想,口上却乖乖的说道:“奴才幼时贪吃,落下个心口疼的毛病,疼起来难以忍受,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奴才也想让那位洋大夫看看,说不准能除了这痼疾。”
奕詝闻言,眉心一拧。
“怎么又落下个这样的毛病?小时候不是挺康健的么?”又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你贪吃倒是不假。记得那年你进宫,额娘的小厨房特地做了流珠聚宝糕,你也不知是没吃过还是怎的,足足吃了一大盘,连朕那一份也全吃了进去!”
良慎微笑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慈安太后,你小时候的形象,还真是……
“皇上,奴才看病的事您准是不准?”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些洋人若是进了后宫,看了什么觉得新奇,恐怕会出去乱说,到时候那些外国新闻纸不知又要写些什么了!”奕詝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如此,那就算了,奴才心口疼也不是什么大事。”良慎故作委屈的扭过头去,撅起了嘴。
奕詝看她扭过头去,偷偷一笑,却默不作声的蹭到她身后,挨着她悄悄的站着。
良慎虽背对着,却听到后面似乎动静不对,正狐疑要不要回头看看他,却有个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良慎一惊,猛地回头一看,不想她坐着,奕詝站着,生生的撞到了他怀里,一时只觉得眼里迷迷瞪瞪,不知是撞的,还是被那明黄的布料给眩的。
良慎捂着额头,赶忙跳开,谁知“祸不单行”,脚下的花盆底站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下去。
奕詝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则有力的揽住她的腰身,稍一用力,便将良慎整个抱在了怀里……
“皇上,你……”良慎惊魂未定,又发现自己正被他牢牢的搂在怀里,那股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又钻到了鼻孔里,让她一阵晕眩,不得不说,这样仰视着他鬼斧神工般俊朗的脸,而他又笑语殷殷的看着自己,良慎确实有些晕头了……
“瞧瞧你,那洋大夫来给你看心口疼尚且不够,还要看看你的腿脚才是!”奕詝笑言。
良慎脸上一热,低头闭口不言,身子却扭捏着往外蹭,想从他怀里逃出来。
“怎么不说话?还要让洋大夫来给你治哑巴不成?”奕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她尚且不知道,自己越是扭来扭去,两人的身子便越是摩擦到一处,不过片刻,奕詝更加周身燥热起来,险些把持不住。
奕詝深吸一口气,为防止自己青天白日的做出什么不雅的事,赶忙丢开手,一口闷了一盏桌子上的冷茶,正好静静自己的心神。
“皇上答应了?”良慎好容易逃出生天,扶着心口,怯怯的问。
“慎儿开口,朕自然答应!”奕詝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有些凌乱的流苏,深深看了她一眼。
“谢皇上!”良慎惊喜万分,像个小孩子一样咯咯笑起来。
“笑什么?傻乎乎的。”奕詝心中温暖如三月,今日的良慎让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越来越觉得,她不再抗拒他,甚至还愿意同他说笑了,也许果真如婉常在所说,爱是需要时间的!
你才傻乎乎的,良慎心中似住着一个小人儿,奕詝说她一句,那小人儿便要还一句,半点容不得吃亏!
可面上,她可不傻,自己离见到马可医生只有一步之遥了,这节骨眼儿,自然还是顺着这位万岁爷更为妥当,想到这里,她脸上又浮现出可爱的笑容,令奕詝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