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轩辕重就回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轩辕九灵拿了点糕点，坐在亭中喂鱼。
深冬的风很冷，刮在脸上冷极了。
她安静地坐在那儿，仿佛坐成了一座雕塑。
“殿下。”
谢衍从她背后出现，将厚重保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身体顿时暖活了不少。
“谢衍”，她看着周遭的场景，突然很伤感，“无端地，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身边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离我而去。”
“公主想太多了，至少太子殿下和臣会一直守在公主身边的。”
轩辕九灵抬起头看着他，“真的吗？”
谢衍点点头。
轩辕九灵突然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很冰，却给了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谢衍，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我想变成如你一般都人，遇到危险可以自救，然后保护皇兄，还有你。”
她说这话时，异常坚定。
谢衍定定地看着她。
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杏眼虔诚地看着他，星光与夜色都仿佛藏人了那双干净的眸子。
许多年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炙热的心跳。
或许就是从这一刻，他动心了吧。
谢衍轻轻地笑了起来，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学不了剑术，握不住长枪，能学什么呢？
谢衍突然想到了弓箭。
“来年春天，臣就教公主学习弓箭吧。”
“好。”轩辕九灵欣然答应。
这个春节，谢衍是在公主府中度过的。
她坐在正厅内烤火，外面的雪花纷扬而下。
雪花如柳絮般随风飞舞，在红墙枯木的院子里，煞是好看。
轩辕九灵突然用下巴撑着脸，看着谢衍说：“谢衍，你去给我堆个雪人好不好。”
谢衍愣了愣，随即满怀笑意地走出去。
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上堆起了雪人。
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睫毛上，衣服上，他远远地站在那里，好似从天而降的仙人。
轩辕九灵正用树枝捣鼓着柴火，突然外面传来“噗通”的一声。
轩辕九灵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去。
没想到谢衍摔在了雪地里。
“噗嗤。”她忍不住笑了。
她连忙走过去，谢衍爬起来坐在那儿。
轩辕九灵走过去，打趣道：“这是哪家的公子，何故跪在这冰雪中，小心冻坏了身子。”
谢衍抬起头，翻了个白眼。
轩辕九灵轻笑了一声。
好久没见到他这么鲜活的表情了。
明明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每天板着一张脸，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她蹲下来，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谢衍，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
“好。”
谢衍弯起嘴角，从雪地里站起来，又将轩辕九灵拉起来。
“地上凉，殿下小心染了风寒。”
轩辕九灵“嗯”了一声，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雪人上。
雪人堆的很可爱，她很喜欢。
“谢衍，你真好。”
她牵起谢衍的手，骄傲矜贵地说：“看在你将雪人堆的这么好的份上，本公主允许你牵本宫的手。”
谢衍轻笑，也纵容了她的可爱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