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渊,与你结婚,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决定。”
楚雅的话,让君九渊的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他没有回过身抱她,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
自妈妈离世后,他就没有哭过,因为他一直被教育,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他是人,也会有痛有苦的时候,眼泪不是不想流而是不能流。
他与人合伙做生意的时候,经历的困难,他没有与楚雅说,那会的他,只想给她平静的生活,却没想到那样会引起楚雅的反弹,甚至说出了离婚的那两个字。
她不知道,在她挂了电话后,他是直接打电话给君程求救,找他借的一万元,然后心急火燎的赶回了楚雅的身边。
当回到楚雅的身边时,他才发现,她与旁人不一样,她没有问他什么难处,她只说出了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若是他一直把事瞒着,不让她知道,她会果断的与他离婚。
坦白说,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果断的女人。
说着那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温情,有的只是理智与冷情。仿佛只要他真的一味如往,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直接离开。
君九渊在DG创业的时候,他自那次与楚雅谈过话后,他最后做的就是将机器卖掉,转行做广告了。钱是向银行贷款的,现在公司已经步上了正轨,贷款也还清了,却又背上了房贷。
外人见他风光无两,但事实上他比任何人还要缺钱,他一直想给妻儿好的生活,因为对于这世上的人而言,楚雅是他在最低迷的时候出现。
在他没有家的时候,她愿与他成立一个家;在他遇到瓶颈的时候,她却什么也不要,要的只是他每天抽出一个小时陪伴她,纵然是不在她的身边,每天与她倒倒苦水,说说笑笑,让他每天也有数不尽的精力去跑业务,拉生意。
虽然两人分居两地,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与她可以住在一起,每天上下班的时候,他也可以看见她的存在。
楚雅抱着他,知道他有擦眼泪,却也不拆穿他,只是突然开口说道:“认识你之前,我有一个男朋友。在我车祸后,他的家人反对,觉得我会是他的累赘,他妈妈让我与他分手。那个时候,我答应了,所以我向他提出了分手,很绝情无义。几年的感情,我像是一夜之间就可以说断就断了的无情女人。
之后,有一次机会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他妈妈是想让我劝他,让他与现女友分手,因为他妈妈不喜欢他的现女友。当时我不愿意,是我师弟说,他的现女友,必然是有几丝像我,他才会执意要对方在一起去反抗他妈妈。
最后,我去劝了。但劝的时候,我却意外发现,原来,男人的分手,就是短短几个月就可以另觅新欢。而女人的分手,却是需要好长好长的时间去恢复如初。
曾经,他是我想要步入婚姻殿堂里的那个人。可是,也是他让我对男人的真心,没有了信任。当时你的出现,你的求婚,我不是没有犹豫,也不是没有顾忌。
但最后,是你的眼睛感动了我。你虽然表现的很轻松,语气也很好,态度也不错,但事实上,你的眼睛却是我看到最真的地方。谎言再真,也真不过双眼。”
楚雅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
而君九渊则是转过身,回抱着她,“我的眼睛怎么出卖了我的真心呢?”
“我是残疾人,我穿的是义肢,可你为了让我与你一起吃日料,你会替我安排好,方便我进入店里,甚至还可以俯下身子,替我穿一次性的鞋套。甚至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依旧如常的与我用餐,待我如往昔。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到你对我的态度,是真心实意。”
楚雅微微一笑,她可没有忘记他做的事。
而且平时的相处时,他怕她走的累,总是会找到有位置坐的地方,先让她坐下,再与她说事儿。他记得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欢鲜花,总是变得花样买回来,然后看着她在家里插着鲜花。
百合花的香味,在他回到家的时候,总是能闻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香水百合的味道,成了他的挚爱,亦成了他经常送她的花。
她的存在,就像是香水百合的存在,虽然她不是经常在他的面前,可她存在就像是那花香,时不时的出现他的心里,让他无法舍弃。
所以,君立山的出现,他一脸嫌弃楚雅的时候,君九渊的脾气立即就炸了,根本不顾人伦常理,做儿子的出拳揍爹。
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君九渊的名声会变得极难听。
楚雅对于这一点,她不会去做老好人,劝君九渊与君立山和好。因为她充其量,也只是君九渊的妻子,而孝顺他父亲的事,是他的事,不是她的事。
或者这么说,她太过无情。
只是,楚雅可不欠君立山任何东西,挂个君九渊的妻儿名号,就有这个义务要对他好吗?那可未必。
君立山虽说是君九渊的生父,可如君九渊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君立山根本没有尽过一份父亲的责任,还有脸面来纠缠,也是一个人才。
而且,君立山的老婆可还是活生生的呢,加上他的大儿子、二女儿也是有了家室的人,就算真的要赡养,那也轮不到君九渊呢。
君九渊长长的叹息一声,“今天,让你担心了。”
楚雅摇了摇头,“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倒是君立山,他现在还在DG,你打算怎么处理?”
“视而不见。这种人,你给他几分面子,他就能开染坊给你看。”
君九渊耸肩,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若说君立山没有嫌弃楚雅的话,他还能好好的坐下来与对方假装是慈父孝子的模样。
但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再假装就没这个必要了。
楚雅微微一笑,看了看他,“这事,我觉得不像是你爸一个人主意。怕是你大哥、二姐也有掺上一脚吧。”
“应该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君九渊怔了一下,毕竟他与那边的来往不是很多。
楚雅拉着他的手,突然说了一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