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侯爷没了,虽然已经察觉出来,但现在确切的消息送来,还是让人由不得一怔。//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其实欧阳老侯爷本来就病了差不多半年,欧阳夫人有半年没来过韩家,甚至欧阳倩怀孕后,也不曾来看过一回。
韩睿龙外头的事儿闹得那样厉害,论理欧阳家作为欧阳倩的娘家,确实该过来问问。就是不责怪韩睿龙,但至少要过来安慰安慰欧阳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欧阳家就是不能与韩家抗衡,但韩家也不能这样打欧阳家的脸面。反正看着韩家的长辈教训一顿韩睿龙是必不可少的。
“消息送去二房了没有?”
赵嬷嬷点头:“二老爷不在府里,太夫人已经叫二爷先去欧阳家。”
昨儿中秋节,太夫人没叫人去接欧阳倩回来,也不是没有用意,老侯爷死了,出殡下葬,紧接着三年孝期,接下来面临的就是分家。欧阳家上下都不希望老侯爷死,因为早一日他们就早一日搬出去,从此以后没有侯府的头衔,所有人的身份地位跟着就要下降。欧阳老爷这一辈的还好些,与欧阳倩同辈的几位爷们,没有一个在科举上有建树的。再下一辈的年纪小,还看不出什么来。
安静茹让品翠等人跟着,先去姜氏屋里打个照面,就去太夫人屋里。太夫人颇有些感触,生老病死,没人逃得过,想到自己已是半身入土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安静茹和刘氏先过来,太夫人便说起祭礼一事:“三日后开丧,你们都去吊唁吧……”
顿了顿又朝安静茹道:“打发人去将龙哥媳妇接回来住两日,等开丧后再回去。这会子侯府指不定多乱,万一磕着碰着可如何是好?”
确实该这样,安静茹不知道大周朝北方的风俗,只知道以前在南边,当地人有孕妇不近灵堂的习俗,说是会惊扰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阴阳人来。这个阴阳人倒不是别的,反正就是鬼上身会疯疯癫癫举止不正常的意思。
但欧阳家乱是肯定很乱,欧阳倩的月份已经越来越大了,实在该注意着。遂安排赵嬷嬷去找几个得利的管事婆子,给韩睿龙说一声,叫把欧阳倩接回来。
“祭礼一事就让老三媳妇安排吧,你年纪小,不曾经历这些,且如今你也怀着孩子。”
刘氏自然不会说不,笑道:“太夫人真心疼华哥媳妇。”
太夫人神色不太好看,刘氏还笑的很开心似的,太夫人脸色冷下来,刘氏就当没瞧见,问太夫人:“要不要给二嫂子说一声?”
太夫人是巴不得沈氏早点儿死,偏偏死的是欧阳老侯爷,安静茹肯定刘氏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只要在太夫人跟前提一次沈氏,太夫人的恨就深一分,那边的伺候的丫头婆子会愈发卖力的作践沈氏,还有两位姨娘,如今过的比奶奶还滋润。
特别是桂姨娘,她知道自己能活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很可能孩子生了,她就没命了,所以现在活着,就该把以后不能活的日子都赚回来。
太夫人不过问荣华园的事儿,二老爷经过一场病,也许诺以后再不会纳妾。两位姨娘,只要不闹出人命,不闹出那个院子,就随便她们折腾去了。
沈氏这么快就糊里糊涂,多半也是这位桂姨娘的功劳。且桂姨娘还和自己身边的丫头说了,绝对不会让沈氏死在她前头,因为她死了要去地府打点,继续折腾沈氏。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是沈氏如今的真实写照。狠不狠,安静茹就不发表言论了,因为沈氏差点儿害她尸骨无存。多恨沈氏好像也没那么恨,是她造就了如今的安静茹,挺过去就有收获。
太夫人没回答刘氏的问题,等安静茹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刘氏已经和太夫人商议着送些什么祭礼。
“……龙哥媳妇到底是侯爷的嫡亲孙女,咱们送一道法场倒也不为过,出殡那里再搭建一处送丧棚如何?”
刘氏一番话条理分明,道理也在其中,太夫人听着很满意,道:“等老二回来叫人给她说说,就按照你说的办!”
欧阳家是二房的亲家,如果沈氏还好好儿的,刘氏也不会管这事儿,可既然太夫人吩咐下来,她也会认认真真地办。她觉得,就是要太夫人看着她能干,才能明白以前抬举沈氏一人,到底有多失误。
商议结果出来,安静茹下去处理日常琐事,刘氏则叫人拟了祭礼单子,所需物品皆罗列出来,安静茹找了管事婆子出去置办。韩家要去吊唁,就要预备颜色素净的衣裳,还好是三日后,还能赶出来。
赵嬷嬷琢磨着道:“奴婢去打听打听,问问京城可有咱们老家那样的规矩。”
安静茹点点头,打听打听也好,万一说法不同,自己没有忌讳到,反而惹人不快。
晌午没过多久,韩睿龙和欧阳倩就回来了,同去的管事婆子进来回话,说起欧阳家的八卦,“……为老侯爷的身后事,家里几房人还闹着,幸亏这两日还没人去吊唁,真不知三日后会如何?”
这一点安静茹倒没猜着,“侯爷的葬礼,朝廷不是有规制么?”
管事婆子道:“有是有的,可朝廷能给多少?”
倒是这么个理儿,急忙问道:“二奶奶情况如何?”
想了想,也不等婆子回答说什么,就叫品翠等人跟着,去看看欧阳倩。
欧阳倩还在太夫人屋里没走,安静茹过去的时候,太夫人好容易劝着欧阳倩没哭了,只是眼眶儿绯红,安静茹也不好再问。却发现,欧阳倩脸色极差,额头细细密密一层汗,嘴唇略有些发青!
“二嫂子一路回来,怕是累坏了,让二嫂回屋里歇歇吧。”安静茹福福身道。
太夫人直点头,急忙叫人扶欧阳倩下去,还不放心让安静茹跟着。到了外头,安静茹就问欧阳倩需不需要请太医看看,许嬷嬷脸色凝重,也劝着欧阳倩请太医,而到了外头,光鲜比屋里亮堂,才看清欧阳倩的脸色也开始发青,紧紧咬着嘴唇忍着。
直走到寿禧堂外,欧阳倩才点头,许嬷嬷随即打发身边的丫头去门上传话,欧阳倩忍着疼痛叮嘱了一句:“别惊动太多人。”
许嬷嬷忍不住叹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欧阳家早就开始预备老侯爷的身后事,可却一直无法统一意见,现在老侯爷没了,一下子就要把所有东西置办齐全,本来就不容易。欧阳家上下悲痛难当,韩睿龙送欧阳倩回来,便又去欧阳家帮忙。
安静茹把欧阳倩送回屋里,看着许嬷嬷和其他人丫头一起服侍欧阳倩去床上躺好,小坐一会儿便预备告辞,欧阳倩却叫住她,示意许嬷嬷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三弟妹请坐,咱们妯娌说说话吧。”
安静茹不知道欧阳倩到底怎么了,只是觉得脸色不好看,回娘家住了几天,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憔悴。依言挨着坐下,就道:“其他的二嫂子都别想了,要紧是二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欧阳倩别开脸,左手捧着肚子,又低下头盯着高高凸起的腹部。“他还那样小,那样弱,而我……”
“二嫂子说什么呢!”安静茹不由得蹙起眉头,她和欧阳倩的妯娌关系确实不太好,但至少彼此还没有谁扯破那层皮。而欧阳倩的为人比沈氏好多了,不管怎么样,总之没有对安静茹造成什么打击。且给予的帮助,一点儿也不少。
许嬷嬷举着衣袖擦了擦泪,“姑奶奶就别胡思乱想了,一会子太医瞧过,听太医如何说吧。怎么就那么厉害了?”
安静茹抬头问许嬷嬷:“到底怎么了?”
许嬷嬷断断续续说了一遍,总结下来,就是昨儿下午老侯爷断气的时候,欧阳倩被人撞了一下。欧阳倩怕自己没保护好韩家的孩子,有些担心太夫人、韩睿龙他们责怪她。
太夫人本来就紧张欧阳倩肚子里的孩子,但欧阳倩自己比谁都紧张,“昨儿没请太医?”
许嬷嬷摇头:“昨儿姑奶奶没有感觉到什么。”欧阳家上上下下都那样乱,说实在话,没人顾得了欧阳倩,就是请太医指不定还要被人说呢。
实在是大意了,安静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了想道:“既然昨儿都没什么感觉,那孩子定然是没事儿的。”
现在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胎象稳定,应该没有那么脆弱吧?安静茹也不清楚,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太医来了。
安静茹回避到隔壁屋里,看着太医低着头进了正屋。不多时从正屋出来,许嬷嬷给了诊脉银钱送走太医。
安静茹到了正屋,丫头们已经撩起帘子,扶着欧阳倩坐起来,其他的都没问,只是道:“伤心归伤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顾着。”
欧阳倩点点头,安静茹告辞离开。
太医开了养胎的副方子,晚间,再见欧阳倩的时候,她脸色看起来好些一些。太夫人叫她开丧再回去,她点头应下。毕竟她也明白,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娘家已经不行了,如果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她在韩家真没有一点儿立足的地方。
虽然二老爷一直没说什么,但若是为子嗣着想,肯定没好脸色。沈氏已经糊里糊涂,不会管她的事儿,可韩睿龙对她明显不如从前。怀孕后,每每对着镜子,她自己也会发现,不如以前漂亮。
许嬷嬷安慰她说,生儿母丑,肚子里一定是个男孩,但这只是一种民间说法,到底是不是儿子还要等临盆出世才能确定。
欧阳老侯爷身前是侯爷,死后也是以侯爷的身份下葬,京城功勋世家所剩不多,即便欧阳老侯爷死后欧阳家就不属于侯府,但欧阳家在京城也有百年历史,前来吊唁的人很多。
安静茹穿着一声素服,头上手上首饰皆没戴。欧阳倩、刘氏、卢氏也如此,容惠是待嫁的姑娘,反正韩家已经来了这些人,她来不来都没什么,因此刘氏没叫她来,免得冲撞了。
韩睿华和韩睿龙、二老爷、三老爷头一回都来了,韩家作为欧阳家的姻亲,也不算多。
赵嬷嬷打听到,京城也有孕妇不近灵堂的习俗,远远儿另外设了哭丧的地方,刘氏和卢氏等人就去了里头,靠近灵堂,专门为女眷设定的地方。安静茹和欧阳倩留在外头,所谓哭丧是要哭的,安静茹也哭了一回。欧阳倩跪在地上,默默地躺了许久的泪,安静茹觉得不妥,忙叫许嬷嬷扶她起来。
第一次来欧阳家,却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这种感觉安静茹也说不清,绕是她曾经去过一趟地府,可真正面对生死,也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舍不得。
这样的吊唁也分很多种,本族人是一直要呆在府里,直到死者出殡下葬,亲戚们或者与死者关系亲厚的,遇上“七”便前来吊唁,韩家属于姻亲,所以也是每“七”前来吊唁,但欧阳倩属于欧阳家嫁出去的女儿,头“七”天天儿回来也是应该的。
这事儿太夫人同样安排给了刘氏,刘氏就天天早上陪欧阳倩去欧阳家,下午和欧阳倩一起回来。到了二“七”,安静茹和卢氏去了一趟,欧阳倩接下来也不必去了,这连着七八天的劳累,欧阳倩又瘦了几分,连太夫人也暗含责怪。
死者为大,因为死者,生者就不活了么?这话虽有些过分了,但欧阳倩确实该好好养养,她这一胎一直都不太安稳。
转眼便是九月,秋闱将近,欧阳家的丧事虽然还没过,却也不能阻挡秋闱。二七过了之后,京城十之**的人都在说秋闱的事儿了。
功勋之家尚且注重读书,那些书香门第,普通人家要想出人头地,更要好好读书,在功名上取得成就,方能出人头地。
安静茹也想回趟娘家,看看安晋松预备的怎么样了。正好韩睿华沐休,一早就传了管事婆子,将要处理的事儿处理了,过去给姜氏说了一声,见过太夫人便上了马车。
九月的京城,已经有了些许寒意,霜降之后,万物便逐渐失了翠绿的颜色,有些怕冷的已经换上了冬衣,比如安静茹。赵嬷嬷生怕她病了,今儿出门还特意把大氅衣找出来。
韩睿华随安静茹一起见过陈氏和安老太太,韩睿华就去安家的书房了,今儿安老爷不在家里,朱师傅在书房等着。安晋松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陈氏看着直摇头。再用功,接受培训的时间也太短了。
“你父亲还说,若是这一次没考上,就叫他安心读书。”韩睿华和安晋松走了之后,陈氏略显担忧地道。
安静茹明白,这是父亲答应弟弟去考武举的条件,其实安静茹也希望他安心读书。韩睿华两榜进士,且也愿意指教安晋松,不求安晋松和韩睿华一样,但要考个举人才是,他岁数不算大,多考几次也没关系。当然,如果一样就更好了。
韩睿华基本是一路通过,否则他不可能是这么年轻的两榜进士,但像他这样的实在太少了。
“父亲这样,弟弟的身子可吃得消?”
陈氏蹙着眉头叹气:“我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可你也瞧见松儿的模样了,比谁的精神都好。”
做喜欢做的事儿,总是不会觉得累,安静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反过来安慰陈氏。一晃半个月,陈氏盯着安静茹的肚子瞧了半晌,“这都快三个月了,以后没要紧的事儿别乱跑,月份大了,身子愈发笨重。”
安静茹点头,笑道:“今儿就想回来看看,还有几天便是大考,正好睿华沐休。虽然他是文科出身,到底是经历过的。”
安老太太忽地问道:“那个贺三姑娘是什么人?”
安静茹一愣,过了中秋节,欧阳老侯爷过世,就没听说过贺三姑娘。不由得看了一眼陈氏,肯定是母亲告诉老太太的,母亲什么都会给老太太说。
“贺三姑娘是西京总兵大人贺三老爷的女儿,贺三夫人与王妃有些交情。”
韩家找到安家的时候,韩睿华已经二十一岁了,之前不可能没有议过亲。陈氏大概也猜出什么来,老太太就完全肯定了。
虽然议过亲,但没结果,所以不值一提。老太太道:“其他的你也别多想,好好照顾丈夫,孝敬公婆,任凭什么样的人家,你都是韩家明媒正娶的。”
陈氏不但提到贺三姑娘,还将那日的事儿说给老太太听了。贺三姑娘不甘心,安静茹也能感觉出来。安静茹微微一笑,保证地道:“夫君对我很好,婆婆也很好。”
中午留在娘家吃了午饭,因家里还有事儿,安静茹也不好待太久。头一件,姜氏的病情虽然好转,却还在调理当中。老太太和陈氏都明白做人家儿媳妇的那些事儿,陈氏亲自送他们出门。
回到韩家,韩睿钦已经在荣恩轩的书房等韩睿华。大考越来越近,韩睿钦也越来越紧张,三老爷是进士出身,韩睿钦的书基本是三老爷看着读的,但三老爷比起韩睿龙,还差了一些,韩睿龙考上庶吉士,是两榜进士。三老爷对韩睿钦的希望亦是两榜进士。
韩睿华去了书房,安静茹换了衣裳就叫人下去备了些茶点送去书房。不多时,姜家二爷、三爷、四爷还有杨家哥儿来了,荣恩轩的书房小了些,大伙转移去了前厅大书房。
安静茹去请了姜氏的安,说了一会儿闲话,晨哥儿听说外头书房大伙在讨论学问,下学后也嚷着要过去听听。姜氏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叫品菊把晨哥儿送过去。
崔嬷嬷就笑道:“晨哥儿爱读书,夫人该高兴才是。”
晨哥儿就是继承了大老爷身上的爵位,也要自己有本事才能谋到实权,真正意义上的入仕。姜氏心里很欣慰,不过脸上没露出罢了,到忽地和安静茹提到了顾家。
顾家和姜家有些交情,每逢过年的时候,姜氏都能收到顾家的年礼,顾家家丁兴旺,唯独女孩儿特别少,今年送年礼的婆子说道顾家大奶奶终于生了个女儿,家里上上下下都十分欢喜。
“晨哥儿还这样小,太医都说了让母亲安心养着。”
确实没必要这么早就提到晨哥儿的婚事,且顾家的女孩儿如今大概才学会走路,这么早就订下,以后长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姜氏只拿眼睛盯着安静茹,半晌才笑道:“晨哥儿是小了些。”
安静茹心房不由得一跳,她是真没其他意思,但姜氏可能误会了。想说点儿什么,却又觉得说再多也无意义,遂抬头问崔嬷嬷:“我记得母亲的药到明儿就没了,可叫人请了太医?我瞧着母亲的气色好了些,药也该换换了。”
崔嬷嬷陪笑道:“到底三奶奶心细,奴婢天天儿伺候夫人,竟没想到这些。”
不是没想到,是不希望姜氏胡思乱想,所以才替安静茹说好话。安静茹笑道:“也是今儿回娘家,娘家老太太忽地说起,我才想到这些,药量重了,吃久了身体就产生了抵触,反而见不到药效。”
崔嬷嬷恍然:“那就更应该请太医看看再说。”
从荣景园出来,安静茹才发现手心黏黏的,竟出了好些汗。姜氏屋里固然暖和,但更多的是自己陪着小心谨慎。
品翠低声道:“病中多思……”
姜氏的情况确实如此,虽然她怀孕后,姜氏也没少关怀,可同样心头的忧思也没少。姜氏活的很累,安静茹幽幽叹口气。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腹部,仿佛能感觉到里头那个小生命的心脏在跳动。
韩睿华回来比较晚,姜家三位爷们和杨家哥儿日落时就走了,韩睿钦多待了一会儿,因为明天韩睿华要继续忙,五日一沐休,等到韩睿华下一次沐休,他们已经进了考场。平常时候,韩睿华回来的都比较晚,韩睿钦也不好过来打搅。
大老爷中秋节那天劳神过度,这些日子三老爷没叫韩睿钦去请教大老爷。
安静茹见韩睿华面露疲倦,忙叫赵嬷嬷等人把晚饭摆上,才想起晨哥儿来,韩睿华笑道:“我亲自送他回去的。”
犹豫了一番,安静茹没将姜氏的心思说给韩睿华,笑问道:“妾身弟弟的长进如何?”
韩睿华坐下来,接过安静茹送来的茶水,捧在手里,思量片刻,笑道:“三年一大考,不知多少学子等着,但大家都是奔着文科而来,武举的人数远远不及,甚至一百人中只有一个两个。”
也就是说武举的竞争没有文举那么大,人少可选择的范围有限,那父亲肯定也是知道的。
韩睿华道:“这几日若是得闲,我去拜访一下戎校尉洪大人。”
安静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问道:“我弟弟有几分把握?”
韩睿华耸耸肩,“小舅子自己有一半的把握,但若是他去了,成绩靠前对他有好处。若是成绩不佳,最好别去。”
那韩睿华去找戎校尉什么用意?安静茹有些迷惑,韩睿华道:“我也不曾细细看过小舅子功夫学的如何,朱兄说他年纪小,血气方刚。”
另一个意思就是,做事冲动。安静茹明白韩睿华的意思,感激道:“你本来就忙,却还要你操心这些。”
韩睿华摇摇头,盯着安静茹认真地道:“小舅子好了,对我也有助益。”
况且,安静茹的娘家确实弱了些,走出去与人交际,难免会被人看低了去,安静茹自己很坦然,韩睿华却不希望她受到委屈。妻子是自己的,作为丈夫有权利给妻子和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孩子有个强大的舅舅,对孩子的前途也有助益。
安静茹歪进韩睿华怀里,心很平静。
大考让整个京城的气氛都紧张起来,刘氏也是头一天就把韩睿钦入场考试的一切东西预备妥当,这一进考场就是三天,三天后才能回来。
韩睿华虽然不得闲,安晋松那头也打发祥叔过去帮着料理,到了下半年,安老爷也越来越不得闲,安家的人毕竟少。韩睿华索性叫祥叔跟着安晋松去,还有朱师傅那一块,祥叔以前陪韩睿华考过,虽然不一样,但大体总是错不了的。
武举考试的项目也比较多,首先也要通过文试,目不识丁也不是不行,只要功夫好,打仗可以,但对于前途而言,还是要读过书的更好。那些最后能成为大将军的人,没有一个不识字的。
安家没有什么根基,安晋松想要出人头地,只有文举、武举两条路。武举略容易些,只要是武举就有可能编入军营接受训练。当然有个武举名头在,到了军营总比一般士兵强许多,但也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大考头一天,安老爷带着安晋松来了一趟韩家,和大老爷说了一会儿话。大考当天,是一早就要入场的,文考今年的举办地点就设在翰林,武举在郊外军营。
天不亮刘氏就忙着送韩睿钦出门,接下来就是三天的等待了,成绩到底如何,还要等三天大考结束几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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