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位赛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所以平日里火爆的巨蛋显得非常冷清，大部分操作室都是空着的，燕雨随便进入了一个。
别看刚才燕雨轻易就击败了雷鸣，但他心中也是有些震撼的。
雷鸣明明只有显影期，却凭借着《烈焰焚天》发挥出了不弱于离心期的实力，让原本对若水轩所谓的四大B级还有些不在乎的燕雨收起了轻视。
圣道不同于仙道，对应的境界划分也并不是那么具有比较性。像燕雨初心境静心期的实力，算起来应该也只是B级上游，但一旦全力发动《血红变》，便是一般的融灵期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连雷鸣都有《烈焰焚天》，身为B级的王奇、邢桦等人会没有吗？恐怕他们真正的实力并不弱于融灵期，至少对上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小觑天下英雄啊。”燕雨感叹着，“连B级的实力都是如此，那些A级的天才们不知道实力又是怎样。”
燕雨对于自己的评定等级是A开始有了怀疑，当初他并没有参加正规的测试，只是二师兄让他将实力都演示一番过后，没过多久就直接丢给他这么一份资料。
《血红变》状态下的燕雨已经是他的最强实力了，他想不通二师兄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才断定他是A级？
“黑色火焰么，可我完全不能操控它。”
“至于《周》，如今的我根本发挥不出它应有的能力。”
心中那一簇小小的黑炎现在已经彻底的安稳下来，但燕雨知道这肯定不是简单的东西，他能真正踏入圣道，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簇小火苗。
“不管了，先看看吧。”
“请登录……”
“昵称——鱼儿。”
“游戏场数——1。”
“游戏胜利场数——0。”
“胜场比率——0%。”
“天梯积分——待定。”
“天梯排名——待定。”
“据说要打满十场才会出排名。”燕雨嘀咕着，点开了自定义游戏的列表。
上一次燕雨是直接点的快速游戏，所以当他面对着自定义游戏列表的一大排选项的时候，才知道他当初有多傻。
选项林林总总不下一百项，看得燕雨头皮发麻。当他看到“修行流派”这一项是更是一愣，点开之后表情呆滞。
“仙修、神修？”燕雨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什么流派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在“神修”下面还有一个选项。
“魔修？！”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并不是他期待的圣修，而是魔修。
“想不到竟然连魔修都可以模拟……”燕雨平息心中的震撼，喃喃说道，因为他知道魔之一字代表着什么。
修行者，无论是仙修还是神修，亦或是鲜为人知的圣修，自古以来便是受到人们追捧敬仰的存在。但在修行者这个站在众人之上的群体中，还有一些人则是为世人所憎恶。他们贪婪、嗜杀、无恶不作，几乎犯尽人世间所有的罪孽。
这些人便被称之为魔。
遇魔即杀！
这就是社会赋予每个人的权利与义务！
不需要经过烦沉的审判，也不需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遇到，便是杀！
“看看吧，反正自己又不要钱。”毫不犹豫地，燕雨点击了开始游戏的按键。
“警告，鱼儿，警告，鱼儿……选择魔修进行游戏将会扣除100天梯积分，同时也不会获得包括天梯积分在内的任何奖励，是否继续？”
“呃……没有奖励，倒扣积分？”燕雨愣了，随即便是坦然，“扣就扣吧，反正我现在连积分都没有。”
视线一片模糊，等倒计时结束之后，燕雨还没来得及熟悉周边的环境，便心神一震愣在当场，旁边NPC的催促声也被他视而不见。
“这、这就是……魔？”
感受着身体里那澎湃的心力，燕雨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惊慌。
仙道修的是灵力，神道修的是念力，而据燕雨所知，只有圣道才能使用心力。四年的修炼，心力对于燕雨来说就好像肉体的一部分一样如臂指使，根本不可能感应错，所以他才会如此惊慌。
“圣道，就是魔道，我是魔修？”
燕雨不禁生出一种马上冲到流云阁质问二师兄的冲动。
别看那些影视作品里面，主人公亦正亦邪，修炼的功法杂七杂八，魔功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但一旦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觉醒来发现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人人都想你死，光是这种压力就足以让人崩溃。
当初燕雨看过的一个节目里，被采访的以为明星被问及如果他是魔修的话会怎么办，他开玩笑地说：“我恐怕会自杀吧。”
燕雨不愧是静心期的圣修，很快就从这种慌乱的心境中挣脱出来，不管圣修是不是魔修他都不可能自杀，而且很快他就发现了圣修和魔修的不同之处。
心力不像灵力那样众目可见的直观，也不像念力那样感应得到的客观，只有修炼者本身才能主观地感受到这种难名的力量。
像燕雨或者是流云阁其他弟子一样，都是以血液为载体来运用这种能量。但眼下燕雨如常地调动心力，却发现这股力量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游走，而是沿着一个“漏洞”进入到丹田里。
这一变化让燕雨愕然地同时有些了然，心道原来是这样。
只见他的丹田中央，那个完整晶莹的筑基莲台上方，存在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虚影，随着心力地注入，那个虚影渐渐活了过来，化成一只沐浴在火焰中的怪异小鸟。燕雨本来还以为这是朱雀，但它那个猪头实在是和朱雀扯不上关系，阴转晴的燕雨也放弃了给它命名的冲动。
“原来同时修炼圣道和仙道，会导致心力不稳，不可逆转地流入丹田，初心的力量就会通过虚影无限地放大。难怪二师兄再三叮嘱我说不可修炼到显影期，也难怪魔道如此受人厌恶和恐惧，不过，这力量好强大。”
燕雨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单单那种空气压缩的感觉就让他澎湃不已。心力和灵力结合的力量之强，超出他的预计。
“我如今的这副身体，圣道修为应该是静心中期的样子，仙道修为也是融灵期，但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比我的本体还要强得多。”
燕雨想着，手臂上不自觉地嗤嗤长出了火红色的羽毛，这些羽毛由灵力形成，红色靓丽之极，完全让人联想不到“魔”这个字，远远看去燕雨就像是一个手臂上长鸟毛的鸟人。旋即燕雨一拳轰出，一股无形的波动悄然形成，如同炮弹一般将那正在不断恬噪NPC的身体打烂，轰在三十米外的一堵墙壁上。
“嘣！”
“好强的力量。”燕雨今天已经吃了很多惊，但眼下还是免不了再吃一次。穿体而过还能把三十米外的墙体打崩，这需要何等强悍的力量？
就算是静心期大成也达不到如此效果吧，恐怕只有发动《血红变》才能比拟，这还是自己随意的一拳。
不过很快，燕雨就发现这种力量背后的代价了，也是为何这类人被称之为魔的原因。
“初心的力量被无限放大，连自己也控制不住了，我这猪头鸟身的虚影，本身就代表着贪婪吧。”凭借燕雨长期修炼心境的能力，还是控制不住这种冲动，身体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走向那个被轰烂的NPC，将他遗落在地上的一些物品收入囊中。
“我竟然会感到愉悦，这种便宜货，至于吗。”燕雨拿着满是碎肉的枪支、护盾啊什么的，哭笑不得。
“嘀，误伤队友，任务失败。”
“操。”
燕雨回到游戏界面，并没有再去体验一次魔修的想法。其他人还好，为了预防以后和魔修交手，可以体验几次做到知己知彼，但他不行。如果再让他体验几次那种强大的力量，燕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沉迷其中，从而变成真正的魔修。
这就像一些毒品一样，一次两次可以说的体验，但多了就无法回头了。
“还是尽量不要去碰这种东西的好。”燕雨不由想到了秦子他们口中所说的鬼仔，“应该指的就是魔修吧，的确，也只有先入圣才能成魔，成了魔便是背叛了流云阁。”
燕雨想着，对那些误入歧途的鬼仔却没有一丝怜悯，成魔还是为圣，这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他们忍受不住力量带来的诱惑，当然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抛开了圣和魔的顾虑，燕雨没有再次进行游戏，而是点开了那个所谓的游戏大厅。据碧月说那是一个虚拟交流的平台，专门供他们这些在校生相互学习和交流。
“嘀，鱼儿学员，介于你是第一次进入游戏大厅，我们在此专门提醒。游戏大厅在线费用每分钟扣除一灵晶点，是否进入？”
“应该挺有趣的吧。”
燕雨说着，满不在乎地确定进入，谁叫他的灵晶点多呢？
眼前的场景一阵变换，燕雨终于来到了这个所谓的游戏大厅。
的确是一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