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乔诗语的心里又酸又难过,可听到江延远如此说,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到了江延远这边了。
男人,真是油嘴滑舌的大猪蹄子。
孟昭华即将有一个儿子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不过是今天生下来而已。
乔诗语认了。
孟昭华和江舟在医院的时候,江景程就来了,他根本连孩子的面都没照,他就想看看孟昭华疯到什么程度。
这一世英名,都损在孟昭华的手里了,在孟昭华这件事情上,江景程要多窝囊有多窝囊,日后江家在丰城,肯定说什么的都有。
看起来孟昭华疯的是挺严重的,毕竟想得到的,什么都没有得到,还生了这么一个孩子。
江景程终究是商界的大佬,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纵然在家里做了这么多年的饭,可是一出山,整个丰城也得晃三晃。
他半压制半威胁地和孟贤良达成了协议:江景程给五百万,孟昭华留在孟家,孩子孟家抚养,当然,江景程会给孟贤良某些商业上的好处。
孟贤良同意了,没和江景程撕破脸,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孟昭华的妈不同意,她的原因非常简单:你现在答应的是爽快,你知道照顾孩子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而且是照顾两个人,从此她和孟贤良后半辈子的生活就毁了!
“那你想怎么办?和江家鱼死网破?什么都得不到?”孟贤良也烦,谁碰到这种事情都烦。
“商业上的好处,什么好处?就凭空一个口头协议?”孟昭华的妈妈对着孟贤良大喊大叫。
别人生了唐氏儿,都会闹到夫妻反目,可是现在,闹到夫妻要反目是这两个人。
“江景程是可以信任的,他说了给好处,肯定就会给,我们就抱定他这只大鱼,咬死他,至于孩子——”孟贤良顿了顿,说到,“孩子可以再生,你我才五十几岁!”孟贤良还抱着这种念头。
毕竟当年他们只有孟昭华一个独生女儿,虽然也很宠爱,但是孟贤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要一个儿子的,有钱人都有这个念头,想着衣钵有人继承。
孟昭华妈妈仿佛不认识孟贤良了一般,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想生你生,或者你跟外面的女人生,总之我不生!”
孟昭华妈妈在某些方面相当的孤傲,她并不怕把江景程的脸打的啪啪响,无奈事业上的事情,她说了不算,既然孟贤良和江景程达成了协议,这个哑巴亏,她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现在也是,越看那个待在保温箱里的唐氏儿越厌恶。
非常厌恶。
可以说,这个江舟的出生,让所有人都厌恶,没有一个人喜欢。
他根本就是多余的。
若是孟昭华不疯,好歹有个妈妈护住,可现在,自己的妈妈也疯了。
虽然即使孟昭华不疯,也未必会护着他。
江延远在丰城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全城讨论的都是孟昭华和那个唐氏儿,都在看江延远的笑话。
江延远很烦,不过好在,这几日,乔诗语的态度不错,缓解了江延远大部分的不痛快。
这一日,江延远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有人要来江城谈业务,让江延远去公司。
最近江延远对事业上的事情,也意兴阑珊。
而且,秘书请假了,这下,他更不想去了。
他懒懒地躺在了沙发上。
乔诗语从楼上下来了。
“给点儿钱。”乔诗语对着躺在沙发上江延远伸手要钱。
江延远不可置信地看着乔诗语,乔诗语跟他要钱,他感觉特别好,有一种他是当家人的感觉,而且被乔诗语需要。
“要钱干嘛?”江延远拿下盖在脸上的杂志,问到。
“买衣服。”
“你钱呢?”
“我所有的五百万定投了基金了,拿不出钱来,不跟你要钱吗?”
江延远笑了笑,他最近很难得笑,“要多少?”
“你不是要跟人去谈业务?”乔诗语又问,她没回答要多少钱的问题。
“秘书病了,前几日的业务,大部分都是秘书帮着谈着,一个人不大想去,没劲。”江延远又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陪你去如何?”
“忽悠我?”江延远从沙发上坐起来了,歪着身子,看着乔诗语,乔诗语今天的表现——很像一个老婆,很像他的自己人,不过他搞不懂,乔诗语为什么这么做。
“我曾经忽悠过你吗?”乔诗语又说,“我这不是出去买职业装吗,买了就陪你去。”
“要多少?”江延远又问了一遍。
“你看着办。”
江延远拿过自己的钱包,给了乔诗语一张卡,“去刷卡。”
乔诗语笑着出去了。
乔诗语出去以后,江延远便上楼看孩子的了。
自从那边生了江舟,他看江乔看得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会拿着江舟的小手,会和她说说知心话,大多数时候,说的都是乔诗语的冷漠和从来不表达,坚强到自己能够承受一切。
不过,这次,江延远的心情不错。
是江舟出生以后,江延远最开心的一次。
乔诗语买回了一套香奈儿的职业装,她坐在化妆镜前化妆。
江延远好像很喜欢看她化妆后的样子,虽然他从来没表达过。
“怎么想起来要当我的秘书了?”江延远问。
“江总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不用,权当我自作多情,行吗?”乔诗语用她的ysl气垫擦脸。
她化妆的动作很娴熟,也很好看,江延远很少看到。
“还有,我的气垫没有了,你有空的话,给我买点儿。”乔诗语又说。
“好。”江延远答道。
乔诗语穿上套装以后,显得整个人的身材特别挺拔,特别高,头发在后面盘着,极阴柔,很有职业素养。
江延远看到乔诗语,便打起了自己的精气神,去了自己公司的会议室。
对方看到江延远,便在笑,那种看热闹的笑,谈判以前,对方说了句,“最近江总的新闻闹的挺厉害的,不过江太太很有容人之心,竟然没闹。”
这个人并不认识江延远的太太就是乔诗语,毕竟江延远和乔诗语没有举行婚礼。
“不但没闹,好像还越来越恩爱了。”乔诗语说。
“呵,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也不是江太太。”对方又说。
“我还就是江太太,是那个女人仗着我丈夫醉酒,也为了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怀上的,那时候我和我丈夫还没有结婚,所以,他不算出轨,那个女人明明知道怀了唐氏儿也不流掉,什么目的,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来。我若是闹了,离婚了,岂不是正中下怀么?”乔诗语说道。
本来江延远的太太给江延远当秘书,就够跌破眼镜的。
如今她又这般维护自己的丈夫,更让这个人怀疑了,心想,这个人可能不是真的江太太。
若是真的江太太,这个女人是真是厉害了。
是太厉害了!
在这种时候,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的丈夫,丈夫以后怎么会有外心呢?
本来江延远一句话没说,但是乔诗语的说辞,已经打消了对方看热闹的念头。
看起来江延远是不能够小觑的,太太都这般厉害,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江延远这次不错,对方甚至在原定业务的基础上,又追加了五百万的合同。
可能不为别的,就为了乔诗语的睿智和大气。
晚上江延远和对方喝酒,江延远喝多了,回去的时候,靠在乔诗语的肩上。
江延远拉着乔诗语的手。
“人家都说,水至清则无鱼,我也一直都看不透你,你是浊水吗?”江延远问。
“我?我不是浊水,我是深水,静水深流。你自然看不清。”乔诗语看着窗外说。
这件事情,她想过很多次,跟江延远闹,离婚,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可终究,她选择了最冷静的处理方式,也是最委屈的处理方式。
她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孟家所有的人都败下阵来。
想必,这样也是江延远是最有面子,最舒服的方式。
倒是江延远,今天倍感有面子的同时,也觉得他欠了小乔一辈子。
若按乔诗语往常的性子,婚也就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就一个人带着孩子,无所谓的。
可他说了那番话,说他看不透她,总觉得他在她心里没有存在价值。
他说他爱她,她从不回应他,把孟昭华当成了她,那一刻,乔诗语忽然就明白了江延远。
她和江延远,是两个苦命的人。
相爱容易相处很难。
他们相处本来就难,最重要,江延远感觉不到她。
乔诗语想了想,他和自己在一起,是这样的,所以,乔诗语便改了。
甚至,在外人面前,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她没想让江延远欠她一生,可江延远已经这样认为了。
江延远靠在乔诗语的腿上,睡着了,乔诗语抚摸着他的头发。
很黑很亮。
心里想,那个孩子会长大,活不到十八岁,可那也得需要很多年啊。
这些年,乔诗语要怎么过?
这一日,江景程从阴霾当中振作起来,让大家回家去吃顿饭。
江延东在美国,最近很忙,掌珠也快生了。
回来的只有延民,彭懿,乔诗语和江延远,婉盈和鲍成山,还有江延成也回来了。
“三哥,你这种身份,有个把私生子,根本不算事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让三嫂有了孩子以后,又让那个女人怀孕了。”江延成说到。
“可这个孩子终究会长大。”江延远说了句。
今天乔诗语又没把薇子抱来,毕竟家庭聚会,带这个孩子,怕小孩吵闹。
第二,乔诗语一向觉得江景程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不带来。
现在,乔诗语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正在和江景程说话,说的什么,江延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