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国回来,江延成没回家,就径自去了孙娟家接阿兰。
孙娟说,孩子已经让高子涵送到江家去了,孙娟说话的时候,黯然神伤却无可奈何的表情,家里的事情,搅得她心烦。
江延成没多问,便回家了。
高子涵为何把孩子送回去,他知道,除了遵照高子吟的约定外,高子涵也有自己的私心,若孙娟和这个孩子有了感情,孙娟势必会让高子吟回国的,孙娟的矛盾也在此处,既想让女儿回国,又舍不得外孙。
江延成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把孩子送到了孙娟处,逼迫高子吟回国。
如果高子吟回国了,就不便于高子涵行事了。
江延成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高子涵的心机如此之重。
话说江延成回国没几天,高子涵便去法国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高子涵跟高子吟说了自己的难处,说了那日情非得已撒谎说自己怀孕了,现在全丰城的人都盯着她的肚子。
“姐姐,这种大谎你怎么能撒?”高子吟问到。
“姐姐也知道,可你没在我这个位置上想想,压力是有多大,我那么爱宋迅,怎么会眼睁睁地等到和他离婚的那一天。再说,女人生不了孩子,这是多大的耻辱!”高子涵说着,痛苦溢于言表。
“主动权在你手上,你离婚不离婚不是你的自由?”高子吟恨铁不成钢。
“可是,唾沫星子淹死人啊,我的压力这么大,子吟你永远不会体会的,你怀孕这么容易,可对我来说,实在是难得很。”高子涵开始哭,不是做戏,是真的在哭。
“那现在怎么办?”高子吟问。
高子涵“扑通”就跪在高子吟的面前了,“子吟,姐姐求你,你这个孩子是个私生子,还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你没结婚,没爸爸的孩子,终究是不幸福,不如给我,我是孩子的大姨,宋迅是个什么心性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会对孩子差的,你就帮你姐姐度过这个难关好吗?”
高子吟头皮一紧,原来姐姐的主意早就打到她身上了,是因为上次高子涵知道高子吟怀孕了,所以生出来的这种心思?高子吟浑身发麻,害怕,被姐姐算计了。
她现在也突然明白江延成为什么突然来法国了,为什么突然跟她表白了。
看起来,姐姐怀孕这件事情,在丰城,已经人尽皆知,江延成知道不足为奇,江延成好深的心思,他早就料到姐姐在想什么,所以,他提前来了法国,看起来这次跟高子吟的关系还不错,还要在法国开分公司,高子吟一股被欺骗了的感觉,她原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看起来,他的心思根本没那么单纯,他来看她是假,来揭穿姐姐的阴谋是真,或者为了他的孩子是真。
而且,江延成这个人,坏就坏在他知道别人的心思,他从来不去规劝别人向善,他会去给别人兜底,等着看别人的笑话,甚至,别人摔的越重,越能够凸显他的聪明才智,高子吟恨透了他这一点。
她并没有跟姐姐说过,这个孩子是谁的,姐姐以为她生一个私生子,不如姐姐养着,这是人之常情,他为何就动了这种恶毒的念头,姐姐究竟怎么招惹他了?
“姐姐,等我考虑考虑再说,你先回国去吧,我心里很乱。”高子吟说到。
刚刚被江延成撩拨了,被他如同吻初恋般地吻过了,如同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似地抱过了,高子吟本来心神荡漾,看起来,他还是有心机的,高子吟气得头疼,如果他再这样行事,高子吟一气之下,就把孩子送给姐姐养了。
为什么江延成从来不会发自内心地抱她,吻她,从来都是带着利用的。
高子吟气急之下,竟然掉了眼泪。
已经失望了许多年,这次又要被他的糖衣炮弹攻陷。
她还自作多情地想要他的整颗心,恐怕,他根本没有一星半点儿要把自己的心交出来的意思,利用高子吟是正事。
那日高子吟在客厅里生气,不同前几日她生病的时候了,现在她喜欢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冯锦看到高子吟的表情,问她怎么了。
高子吟便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
“江延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虽然法律不处罚思想犯罪,但是你姐姐凭什么先跟别人说她已经怀孕了?这不是摆明了利用舆论的压力,营造自己的可怜,想让你把孩子给她吧?若是我,我也会如同江延成这样做!”冯锦不以为意地说到。
冯锦原先就看出来高子涵的心思不简单,想不到今日,高子涵竟然动了这种幼稚的念头。
高子吟没说什么,别人都说着好听,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人体谅她和子涵是亲姐妹,也没有人体会怀不上孕的痛苦,还是在宋家那种家族。
高子吟很头疼,晚上便早睡觉了。
怎么都睡不着,梦里又梦到了江延成吻她时候的样子,甜蜜的霸道的,让高子吟沦陷其中的。
早起,醒来,却听到前院有人说话的动静,高子吟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很隐约,高子吟在睡衣外面披上一件外套便走出去了。
却看到冯锦正在跟人聊天,男人从背后看,西装革履,肩膀很宽很平,极有安全感,却不是那个人是谁?
这次,他竟然这么快便来了。
可能知道自己的姐姐来了一趟法国,以为自己的姐姐在跟自己密谋什么事情。他背对高子吟,大概没看到高子吟过来,冯锦正对高子吟,却已经看到了。
“起来了子吟,怎么不多睡会儿?才五点多。”冯锦说到。
江延成却一直都没有回头。
高子吟却在想,可能他刚刚坐飞机来到这里,这么早?
晨露微霜的感觉很浓重,清晨的凉气让高子吟的脑子很清醒。
高子吟走了过去,她想坐到江延成和冯锦的中间,想问问江延成为什么这么做?
江延成好像在说着自己的话题,一直都没有回头看高子吟。
高子吟刚刚要坐下,腰便被江延成一下揽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虽然和冯锦的关系类似知己,可这样的动作,还是让高子吟有些难堪。
“你放开我!”高子吟在挣扎。
“不是想我了?我来了,你便这样?”江延成在高子吟的耳边轻声说到,低沉而暧昧的声音,很撩人很撩人,让人听了便浑身瘫成水的声音。
这对撩妹圣手江延成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
想到他这样做,怀了多少的目的和心机,高子吟便挣扎地更厉害了。
她从来感觉不到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他这种人,不配有纯粹的爱情。
“你们俩,我先进屋去。”说完,冯锦站起来便走了。
江延成的唇落在了高子吟的脸颊上,“我这么早来看你,看起来你还不领情!”
“江延成,你松开我,你松开!”高子吟急了,江延成的手已经越收越紧。
高子吟翻过身子来,“啪”地一耳光就打在了江延成的脸上。
那一耳光,特别脆,在清晨听起来,很响亮,带着报仇的快感。
本来江延成的双手就在揽着高子吟的腰,没预料她会来这么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江延成都有些愣。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良久,江延成说,“越来越放肆了,知道吗?”
头在高子吟的身上拱着,高子吟摆脱着他。
“江延成,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滚回你的丰城去。”高子吟气急败坏地说到。
这种话,五年前,高子吟哪敢说?
傲娇如同江延成,以前哪里又受过这种待遇?
冯锦在客厅里看着两个人在外面打闹的样子,好像两个孩子一般。
看起来不错。
江延成猛地把高子吟抱了起来,就去了她的房间,放在了床上。
下一秒钟,他便吻住了高子吟。
权当在自己家里那么自在。
江延成又强制行事一番,九点多才起来。
是高子吟先起来的,心里的那股气,因为他来了,她得到抒发了,纵然她心里还是对他这种做法颇有微词,甚至非常看不上来他这种做法,但是她的心情已经不像前几日那么郁闷了。
江延成昨天坐飞机,一夜没睡,还在床上睡着,高子吟便一个人闲来无事,弄花。
在侍弄一棵刺桂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
高子吟“哎呀”了一声,手被弄破了。
恰好江延成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高子吟站在那里,江延成问,“怎么了?”
“不需要你管!你的善良都有代价的。”高子吟还是背着身子,血珠子在冒着,很急,高子吟在弯腰找着创可贴,要把手指贴上。
还没找到,江延成便拿起她的手指,看了看,接着,把她的这根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吮着。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江延成的花眼盯着高子吟,盯得高子吟的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桃花眼!”高子吟嘀咕了一句。
“就是桃花眼,怎样?”江延成已经吮吸完了,看了看高子吟的手指,“不流了,小心点儿。”
“你这次来了,打算什么时候走?”高子吟又问,“你的分公司不是还有小半年才开始吗?”
“是盼着我走,还是不想让我来?我偏偏不走了。”江延成又说。
高子吟便又嘀咕了一句,“德行!”
便又继续侍弄花草了。
丰城的高子涵,因为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最重要的,她扛不住宋家的压力,婆婆整日问她去做过检查没有,孩子怎么样,怎么样。
高子涵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快三个月了。
她心里也急啊,心想着,这马上就要显怀了,难不成,让她揣个小枕头?
她的打算也告诉孙娟了,外人能骗过,自己家里人始终骗不过。
高子吟和孙娟一样,都不知道子吟的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