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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听不见(1 / 1)

怜香一死,这所谓的秘密便更加死无对证,乐璇又一时间靠近不了慈宁宫,仿佛整件事情到此便成了一个死结,一时半刻也无法化解。

“王妃,”天鹤在乐璇身边低声开口,“您来怜香的房间瞧一下。”

因为怜香的身体不好,所以乐璇并没用她服‘侍’,而是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小屋,以保证她不会因为其他家丁的闲言碎语而伤心,乐璇走进小屋,便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这个味道……乐璇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回头便与天鹤道:“快去将赫连南请来。”

天鹤离开,乐璇便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因为她一直很忙,从来没有来过怜香的房间,这么细致地去审视她的房间还是第一次。

这个房间被怜香收拾得极规整,里面的摆设并不多,却极有她自己的味道,每件东西都纤尘不染,若是单看房间,必定会想象这里面住着一个绝‘色’伶俐的‘女’子。

乐璇直接打开了怜香的衣柜,在里面翻了许久,才发现了缝了内衬的亵衣。

这个亵衣,是不是就足以证明,这个怜香,是南诏苗疆之人?只是……若这怜香是苗疆之人,那皇后的寝宫中,也有南诏苗疆的人?

可以请四皇子亲自采买苗疆之物,难道那个苗疆人是皇后?

乐璇被自己的假设吓到了,若皇后是苗疆人,那这天朝岂不是已经大半都在苗疆人的掌控之下了?

乐璇抬眼,便看见小八仙桌上堆满了‘毛’边纸,顺手拿起一张,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个“休”字,再翻起一张,仍是一样……看得多了,竟然还有些许恐怖,仿佛一个神经质在耳边始终叨念着一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意思?乐璇不由得双‘唇’抿紧,看来这个怜香身上还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等着她去揭开!

如今的京城上下都在为了林海国的征战而挨家挨户地征徭役、收赋税,大街上的行人变得更加稀少,虽然是偌大的京城,却早已看不见往日的繁华。

“所谓战争,无论输赢,带给百姓的都只有灾难。”赫连北的脸‘色’仍有些惨白,却还是在赫连南的调理下少了些病态,但眼底里的忧虑却丝毫不减,他们兄妹虽然没受过穷苦,可终究是与穷人接触最多,凡事也愿意先替百姓思考。

“只怕这一战,又要有成千上万的亡灵了!”赫连南也是轻声叹息,她原本是想去战地做个随军的医官的,去求了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却仍是不放心将赫连南这么个妙龄‘女’子跟着满是男人的军营四处游‘荡’。

赫连南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留在京城倒也好,北现在的身子还虚弱的很,还需要她用心调养。

闲谈着,赫连兄妹与天鹤便已经进了乐璇所在的小屋,迈进去,赫连南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味道分明是苗疆用来朝拜所用的蓍草的香气,这种香十分奇特,焚燃时香味极大,却毫不沾身,燃烧后不过个把时辰,就再无残留,哪怕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焚燃,熄灭后也存留不会太久。

乐璇听着赫连南将这蓍草的特‘性’说清,眸子里的深邃便更加重了两分:“看怜香的尸体,少说也是泡在井水里一个晚上了,就算她死前做了朝拜,现在香气也早该散了,这香气,似乎是什么人后焚烧了的。”

乐璇不由分说地三两步走到停放怜香尸体的角落,用手拆开了她的衣襟,翻开亵衣,根本不曾有什么夹层!乐璇双‘唇’抿紧,是谁想要让她怀疑怜香呢?而且是希望她认为怜香是苗疆人?

乐璇将那满是“休”字的拿出来:“这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赫连兄妹都不由得怔了,这密密麻麻的“休”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秋风寂寥,裹挟着枯叶簌簌而下,仿佛一场树叶编织成的微雨,虽无雨滴,却还是浇湿了人的心底。

玄凌珏负手而立,站在后院的树林之中,那一袭灰‘色’的僧袍落寞得如同要掩埋在树叶之中,虽然怜香已经死了,但她说的话却仍深深刺在他心底,无论她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她所描述的场景一定是有虚有实的,没有人会傻到直接用一个生硬的谎言来欺骗,想要一个人相信,必定要有一定事实做基础。

那他身世之谜的基础是什么呢?玄符与玄策两任皇帝对静元皇后的爱么?

在玄凌珏的记忆之中,父皇的确不常与母后在一起,他原以为是因为父皇的侧室太多,如今看来,说是母后躲着父皇,倒也是说得通的。

那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玄凌珏‘唇’越抿越紧,直到不敢再想,才重重叹息。

“王爷,您吩咐的都准备好了。”慧律恭恭敬敬地开口,“云雨坊这几日似乎察觉了什么,街上带着荷包的姑娘几乎都不见了。如此一来,会不会耽误了王爷的计划?”

玄凌珏抬眼望向那灰白的墙,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这几日都在征收税役,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抛头‘露’面,那些‘女’人恐怕也一样。出动前,先派一个人将皇帝密谋准备三天后围剿云雨坊的消息透‘露’给鸿胪寺少卿周生。”鸿胪寺少卿周生是个风流‘浪’子,与云雨坊会有联系的可能‘性’最大,若是云雨坊的人听见了这一消息,应该会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撤离,而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般就是防卫最单薄的时候。

若是当家的那个无缘还肯给大家开个会议之类的,便更好了。

如果真的没有,那便硬碰硬的闯,结果不会改变,不过是要多死几个将士。

“王爷,还有一件事,”慧律微微压低了声音,“天鹰来报,说暗夜骑昨日见了四皇子带了一队人马出城去了,似乎是要采办些什么,王妃似乎在等这个机会,慧律已经将这件事告诉王妃了,王妃明日要与赫连南施主一同进宫,需要宫里的人提起做好准备,防止王妃遭遇不测么?”

“让王贺提防些就是,兴师动众反而容易落人口舌。”玄凌珏微微抬头,乐璇与他提及过那次遇见四哥抬了大箱子去坤宁宫之事,他之前也有所耳闻,只是因为是四皇子的事儿而无人敢管罢了。

这一次,四哥要北上迎战,恐怕少说也要半年才能回来,只怕,这一次要采买的东西会更多。只怕坤宁宫为了掩人耳目已经措手不及了,根本无暇顾及乐璇她们几人。

玄凌珏微微叹气:“还是查不到上官将军的近况?”

“自那次暗夜骑被伏击之后,便没了上官将军的消息,上官将军的驻地……没有传来上官将军的丝毫消息。”玄凌珏自从进了京城,便一直在打探上官将军,可这个‘交’出了兵权的老头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不是号称是静元皇后的青梅竹马么?他应该会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只是他这十五年来的调查,都没有人查到过母后与成宗玄符之间的关系啊?

究竟是谁错了?

翌日,乐璇便在南安‘门’外一直恭候着,却久久都不见四皇子从这儿走过。

乐璇不由得皱眉,按道理,以四皇子的骄傲,那些奴才走的路他是绝对不屑前往,而且即便是走了侧‘门’,乐璇的位置也应该看得见的,怎么会迟迟没有消息?

反而是留在王府中诵经的玄凌珏被急匆匆的通禀打断:“王爷,城外五里,四皇子似乎受人伏击,来人似乎是要置四皇子于死地,暗夜骑的人一路跟随,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示王爷。”

玄凌珏双‘唇’紧抿:“无论怎样,他到底我四哥,告诉暗夜骑救人要紧,去派人将王妃带去,四哥是王妃的救命恩人,王妃也该还了他的恩!”玄凌珏到底不希望若真的到了反目成仇的那一天,乐璇还牵着他一个恩情。

但也许连玄凌珏自己都没发现,他向来直呼乐璇名字,今日却叫了王妃,因为他知道,四哥救得毕竟不是乐璇,所以他甚至连将乐璇二字与四哥牵扯在一起都不愿。

慧律将暗夜骑打点好,才回头,面‘色’有些凝重:“王爷,来通传的天境说,四皇子的状态有些奇怪,似乎……听不见。”

玄凌珏抿‘唇’,抬眼直视着慧律:“听不见?”

今天的风出奇地大,仿佛是要将整个树林的树叶都带走一般,漫天飘洒的树叶将天与地连成一个巨大的幕布,两片树林中间的官道上,四皇子已经腹背受敌,因为他只是押运货物,带的多是壮丁,真的有武功的人并不多,不多时,便已经死光,身边只剩下了一个贴身的随‘侍’刘成,而周围的黑衣人却仍旧很多。

“四皇子!”刘成不知为何,突然挡在了四皇子与一个黑衣人之间,那黑衣人一刀便将他砍伤,刘成便整个人扑倒在了他‘胸’前。

四皇子不由得瞪大眼睛,双手扶着刘成的肩膀呼唤:“刘成,刘成!”

那眼前的刘成不知为何突然一抬头,便见一抹青烟升腾在眼前,四皇子便觉得眼中顿时火辣,还没等有所反应,便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四皇子闭着眼睛,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的世界一旦变得黑暗,便同样会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只有攻击他的份,而他,根本无力反击。

“刘成,是你!你居然暗算我!”四皇子耳疾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这个刘成便是其中一个,谁知道,他居然是叛徒!

四皇子拿着一把大刀毫无目标地四处划着,却还是无法防备身后的攻击,一个不注意,便在肩膀中了一剑,一个不留神,便又在腰间中了一刀。

暗夜骑的天境将王爷的指令下达的时候,四皇子便已经是伤痕累累,接了王爷的指令,三四个暗夜骑瞬间飞身下来,不过片刻,便将包围着四皇子的十几个黑衣人杀干净,四皇子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仍旧是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攻击。

乐璇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四个暗夜骑站的远远的,中间便是仍旧歇斯底里的四皇子:“来呀,怎么不动了,我感觉得到,我周围还有人,你们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动手!起内讧了么?哈,分赃也等先消灭了我再说啊!来呀!”

天境见了王妃,不由得究竟:“王妃,四皇子听不见,又被人‘迷’了眼睛,属下应该怎么办?”

乐璇不由得皱眉,‘迷’了眼睛她懂,怎么会听不见的?

也是中了什么毒么?

乐璇抿‘唇’,冷静下令:“先把他的刀夺下来,我试试看能不能跟他沟通!”

“是!”暗夜骑接了命令,便徒手与四皇子斗了起来,虽然四皇子看不见,武功却丝毫不减,因为不想伤害四皇子,所有的暗夜骑都未带兵器,只能徒手接四皇子的砍刀,虽然人多,却还是被砍了好几刀,三四十个回合下来,才算将四皇子控制住,并将刀夺了下来。

乐璇抿‘唇’:“对不起,让大家受伤了!”暗夜骑都是玄凌珏的‘精’兵,每一个都是陪着玄凌珏浴血奋战了许多年的,让他们为了四皇子受伤,她还真有些愧疚。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杂碎,要不然就直接杀了老子,若是让我生还,老子必定剁了你们喂狗,赶快放了我!”四皇子虽然被控制,却仍旧嚣张得很,不住地咆哮着。

乐璇伸手覆上他的脸,这是存在乐萱记忆中,四皇子最喜欢对乐萱做的动作。

四皇子却回头便狠狠地咬住了乐璇的手掌,那力道之大让乐璇的手瞬间血留不止,乐璇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却未将手放开,许久,四皇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才慌张松口:“你是……萱萱?”

乐璇无法与他沟通,就只能捧着他的脸,强迫着他自己点点头,以让他了解。

四皇子焦急:“你有没有受伤”

乐璇又推着他的脸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四皇子放下心,才抬头看着几个暗夜骑:“好了,没事了,可以放开他了。”

几个暗夜骑才松开手,四皇子便已经一把将她抱紧,这个感觉,是萱萱没错!

乐璇任由着他抱住,示意天境去找找周围有没有水源,却被一直站在远处的赫连南打断:“四皇子中的似乎是生石灰粉,不能用水,否则他的眼睛会烧坏的!‘交’给我吧!”

生石灰?乐璇皱眉,她今日带着赫连南来的,最终的用途,居然是帮四皇子治眼睛?乐璇叹气,才拉过四皇子的手,在他手心写下“治眼睛”三个字,便见四皇子重重点头。

赫连南熟练地处理了四皇子的眼睛,最后才从腰间取了些‘药’水点进四皇子的眼中,抬头看了乐璇一眼:“好了,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好了,把他放这儿了,我去看看这些箱子!”赫连南对那不远处的箱子充满了好奇,那里面,难道就都只是蓍草吗?

乐璇点点头,这个时间正好,检查了四皇子也无法知晓。

乐璇坐下来,一边安抚着四皇子的情绪,一边看着赫连南带领暗夜骑的人检查着那一箱箱的货物,果然,有好几箱蓍草,还有几箱带着淡淡腥臭腐朽味道的不明物体,赫连南皱眉,这些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赫连南猛地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回头大叫:“王妃,这些好像是喂养蛊毒用的!”

乐璇猛地抬头,身体里却不知为何一阵涌动,仿佛是体内的什么东西嗅到了好闻的味道,便复活了一般,在她的体内四处‘乱’窜。

乐璇不由得握紧拳头,这种隐忍的感觉很不好受,那种千蚁噬心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划一个口子,让这些蛊虫赶紧离开。

赫连南在不远处,看出了她浑身上下的不自在,不由得赶快跑了回去:“怎么了?”

乐璇咬牙:“那个蛊虫的食物,把我身体里的蛊虫唤醒了!快……快将箱子盖上!”

“萱萱,你不舒服?”乐璇身边的四皇子都感受到了她的不适,微微朦胧地睁开眼,便被赫连南狠狠地将眼皮拍下:“想永远看不见,就给我睁眼睛!”

乐璇颤抖着伸手,在他手上写字:“不要睁眼,我没事。”

四皇子反手便将她的手握紧,感受着她的颤抖:“你这样是没事?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过你没受伤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他不管不顾地将萱萱放在了马背上以后,他总是对她的受伤充满了自责,仿佛若当初他一早将她收进自己的宫中,她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因为箱子被锁好,空中那股奇异的味道逐渐消散,乐璇体内的蛊虫也逐渐地安静下来,毕竟不是年末,没到蛊虫的发作期,发觉没有了食物,它们便都安静下来,等到它们恢复平静,乐璇已经被疼得满头大汗。

赫连南微微叹气:“若是看你这样子,王爷非得着急死不可,我还是回去就写信,让我师父来吧!”

赫连北与赫连南都是从小师从于子,子是这世上有名的三大鬼才之一,为人洒脱,从来都是‘浪’迹天涯,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当初为了报恩于老赫连夫‘妇’,才收了这一对儿兄妹做徒弟,但一身的学问却不肯同时教授,只教赫连北占卜与谋略、只教赫连南医术与用毒,并要求二人绝对不可以相互教授,否则就再也不教了,赫连兄妹无法,只能答应,却没人知道理由。

当然,作为怪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过理由,凡事只要随心所‘欲’便罢了。

乐璇皱眉,听了这个介绍,她不由得好奇:“他行踪不定,如何写信?”

赫连南将手放在口中,便听见“吁”地一声,声音悠扬,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不多时,便看见一只白雕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赫连南已经支好的手臂上。

“你再过一刻钟就可以让四皇子睁眼了,我回去啦!”赫连南也不多停留,将事情吩咐好,便头也不回地领着大雕回家了。

乐璇弯弯嘴角,赫连南真的是个极随‘性’的姑娘,难怪会让自己的亲生哥哥都这么‘欲’罢不能。

一刻钟,乐璇也恢复了‘精’神,才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四皇子,示意他睁开眼睛。

四皇子睁眼,便看见了一脸凝重的萱萱,这一刻,周围有谁都不重要了,他的萱萱,救了他!

乐璇瞧出了四皇子满心的感恩,不禁抿‘唇’开口:“不要这么感‘激’地看着我,我只是还你救命的恩情,你听不见,还是别去北疆了,两国‘交’战,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我必须去!”四皇子完全不为所动,语气强硬坚决,忽而觉得他不该如此对萱萱说话,才将语气软了下来,“我没事,耳疾已经救治了,太医说只要两三天就会好,不要担心。”

乐璇微微眯眼:“太医?你确定你请过太医?”且不说乐萱的记忆里四皇子是个怎样倔强的人,就乐璇与他这几次‘交’道,也知道他是个死鸭子嘴硬的角儿,怎么可能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展现给别人?

四皇子咬牙,并未开口,她问得没错,他的确不曾请过太医,他绝对不会将他听不见的事情让别人知道,否则,他就再也不可能得到这个天下,再也不可能得到萱萱了!

乐璇并不纠结,当时趁着四皇子听不见看不见,便已经命人将那一箱箱货物都偷偷运走了,如今除了贴身留在乐璇身边保护她安全的天境外,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跟四皇子多说无益,不过是给他更多期待罢了!

“行了,你也安全了,我就走了。”乐璇起身,“四哥也不用感‘激’,我只是与你两清罢了,以后若真的分道扬镳,我也不欠你了!”乐璇语气清冷,只是冲他清浅一笑,便转身离开。

不曾回头的她没看见,四皇子在她身后踉跄地退了两步,他身上中了少说也有五六刀,却没有哪一刀有萱萱这句话这么锋利,直戳进他的心底,让他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果然,这世间上他最看重的两个‘女’人,都不曾正视过他半分啊!

走了很远,天境才轻声开口:“王妃,您的手还在流血呢,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乐璇这才记起她刚刚被四皇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便抬起手查看伤口,四皇子还真是下得去口,这伤口比小兽咬得都深!

她是不是该打个狂犬疫苗什么的!

乐璇到底是不想玄凌珏担心,便到医馆将伤口清洗干净,又包扎好,才一路回到了王府,谁知,才刚刚进院,便看见了等在院中的小万子。

小万子不是八皇子的人?怎么会跑到佛王府来?

乐璇扬眉:“万公公怎么会来?”

“王妃吉祥!”小万子请了安,才带了一丝犹豫开口,“启禀王妃,这件事,其实是小万子‘私’心求您来的,月袖姐姐日前才签了认罪状,承认是十公主将她安排在万岁爷与您身边做细作的,万岁爷已经赐了毒酒,恐怕见不到明儿的太阳了,奴才与月袖姐姐在长生殿服‘侍’圣上时还有几分‘交’情,刚刚偷偷去见了月袖姐姐,月袖姐姐说,她想再见见您。”

乐璇抿‘唇’,并没抬眼瞧玄凌珏,他的目光不需要抬头她也收进心底了,他在担心这个月袖会对她不利,可是月袖恐怕会知道一些关于凌箫与云雨坊的事儿,她没有道理不去试探一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月袖这个时候找她,应该不会是想要害她的吧?

乐璇抿‘唇’,不过小心些总没有错:“天鹤,随我进宫去瞧瞧吧!不过得去长生殿跟皇上请示一下,万岁爷应该不会阻拦,月袖好歹也服‘侍’了我几天,我也该送她最后一程。”

小万子不曾开口,只是恭恭敬敬地一路随着王妃向皇宫进发。

玄凌珏见乐璇一行人离开,双‘唇’紧抿,眼神里渗着几乎要滴出水来的‘阴’郁:“慧律,你刚刚说,这个小万子刚刚从云雨坊的大院出来?”

慧律应声:“云雨坊周围已经被暗夜骑盯住了,不会有错。”

忽然,慧通冲了进来:“王爷,小万子的马车果然奔着云雨坊的方向去了!”

玄凌珏眯了眯眼睛,脸上更加晦暗:“看来,行动必定是要提前了!慧通,现在去叫百里失笑来,带着鬼瞳去云雨坊!茗燃,现在进宫,说我去了云雨坊,王妃已经跟着去了,让你赶紧进宫来请示,说王妃曾听闻我要与云雨坊合谋,不知要做什么!”

“你找我?”一个妖娆的声音从房檐传来,百里失笑已经坐在房檐上了。

“乐璇去了云雨坊。”玄凌珏语气冷峻,那低沉的声音里藏着不易被发觉的浓浓愠怒。

百里失笑不由得瞪大眼睛:“不是说好了初一么?那‘女’人疯了吧?”百里失笑一个垫步,便已经越到后院,拎起了鬼瞳的衣领便越到了房檐之上,眼睁睁地瞧着一辆马车走进了云雨坊的大院……

------题外话------

啦啦啦,大家猜猜“休”是啥意思,不是特别难特别生僻的那种,往简单点想,以亲们的智商,估计很快就猜到了!

四皇子这个耳疾,让他一下子就不那么讨厌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反正他就是个命苦之人,以后还要别人虐他的时候…反而是乐璇没怎么虐他,只要冷淡地对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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