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天空仿佛被火点燃了一般散发出瑰丽的光泽。清风吹过,平静的湖面上‘荡’漾起层层的涟漪。
一身华丽宫装的玄曦站在皇宫里后‘花’园的一个清澈大湖的湖边,她的身边一名容貌秀丽的宫‘女’将披风披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玄曦纤细的身体变得越发的羸弱。仿佛刮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般。
“公主,湖边风大你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还是回去吧。”小宫‘女’担忧的看向面‘色’平静的美丽‘女’子,她总觉得经过这些事情以后公主似乎变了很多。
冰冷的风夹杂着湖水的味道拂过她的脸颊,缓缓的闭上双眸。玄曦微抬起下巴,冰冷的风会让她的心更加的沉静。从那日艾金离开以后已经过了三天,她亲爱的父皇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彻底让她的心凉了。而且曾经派来服‘侍’她和保护她的人,也都被她亲爱的父皇收了回去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这就是一个无用棋子下场。既然他亲爱的父皇不顾及父‘女’之情,她又何须顾及这些。而且她一定要为她的母妃报仇,让害死她的凶手都下地狱去给她赔罪。玄冥国如何,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小姐…。”
一声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传入了玄曦的耳脉,玄曦睁开双眸。漂亮的黑眸里迸发出坚定的光芒,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眼中明显带着担忧的小宫‘女’。
“我没事熙儿,我们回去吧。”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只有眼前这小宫‘女’依然陪在自己的身边。
熙儿秀气的小脸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愕然的看向自家公主,这是第一次公主这样叫她对她‘露’出如此柔和的笑。愣愣的任由玄曦拉起她的小手,往他们居住的院子走去。
两人回到院子,此时的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原本大批守护院子的护卫都已经离开了,伺候的宫‘女’也都没有了显得有些凄凉。
“公主,你回房间休息下吧。熙儿去给公主‘弄’晚饭。”熙儿小心的看了一眼玄曦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伤心才放下心来。
“熙儿。”
熙儿正准备往院子里自带的小厨房走去,就被面‘色’平静的玄曦给叫住了。
“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玄曦看着如此单纯的熙儿,目光中闪烁了一下。望了一眼清冷的院子,才幽幽的开口:“熙儿,跟在我身边有一天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现在若是想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
她不想让单纯的熙儿跟在她的身边,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太过于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整个玄冥国的罪人。因为她要为母妃报仇,所以她亲爱的父皇必须死。这也代表着,玄冥国也许从此以后将不复存在。
扑通一声,熙儿眼中蓄满了泪水跪在了地上。双手抱住玄曦的小‘腿’,语气有些‘激’动:“公主不要撵熙儿走,熙儿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若不是公主将我捡回宫,我也许早就饿死了。所以熙儿的命就是小姐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熙儿都不会离开公主。”
玄曦低头看向哭的满脸泪痕的熙儿,微微弯下身子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帮她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叹了一口气。
“那么从今天开始,以后就不能再哭了知道吗?”
熙儿看着如此温柔的公主,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但是她的话都是真的。不管公主做什么,她都会站在她的身边。早在她将她捡回去的时候,她就把她当成了亲人一般。
“好啦,我去休息去了。你做好晚饭,就直接端到房间去吧。我们一起用餐,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玄曦‘揉’了‘揉’熙儿的头发,简单的吩咐了一下便转身走回了房间。清净自有清净的好处,因为有些事情更加容易办了。
玄曦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走到窗边的书桌前,手轻轻的摩擦着盒子上面的刻纹。最后还是要用这些东西了,原本以为再也不会用到他们。
一直趴在玄曦手腕上的小白突然动了一下身子,小脑袋抬起看了一眼正在写着什么的‘女’子。小豆一般的眼睛扫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随后再次扭动了下身体,继续趴着睡它的觉去了。这个玄曦真的是一颗废弃的棋子吗,也许这颗在玄冥国皇帝眼中的废弃棋子会让他摔一个大跟头。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月光笼罩下的丞相府此时安静异常,就连平日里晚上巡逻的守卫都不见人影。此刻只有丞相的书房透出淡淡的光亮,在漆黑一片的丞相府显得格外的诡异。
书房里朱偷不安的在书桌前来回的踱步,今日来他和沈国之间的‘交’易因为玄冥国皇帝的到来而发生了变化。他没先到沈国会突然要和他断绝他们之间的‘交’易,因为现在玄曦公主已经没有用了。她在醒来的第二天,竟然和皇上说下毒的人不是尘王妃。而是她身边一个小宫‘女’,而那小宫‘女’也因为事情败‘露’而逃之夭夭了。
不安中的朱偷完全没有注意到丞相府里的不寻常,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以后该如何办。现在尘王妃的怀疑被解除了,皇上对她更是疼爱了觉得她受了委屈。锦儿这段时间也很反常,对什么事情似乎都很不上心。一切事情都和他预料的不一样,心底的不安急剧的扩大。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行,他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既然沈国不愿意帮助他,那么他就靠他自己。也时候动用他的底牌了,他的‘精’锐部队该用上了。
啪啪!
双手在空中相击发出响亮的声音,声音刚刚落下书房中就出现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恭敬的低着头站在朱偷的身后,等候着吩咐。
朱偷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黑衣‘蒙’面人,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苍老浑浊的眸低带着疑‘惑’,指了指男子脸上的‘蒙’面黑布。
“你怎么‘蒙’着面?”
“回主子,这段时间似乎有人暗中在监视我们。所以出来的时候,我们都‘蒙’着面凡事都多加小心了一些。”低沉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却带着恭敬。
朱偷苍老的黑眸转了一下,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便点了点头。转过身背对着黑衣人,负手而立。
“回去通知一下他们,带着所有人暗中来天岚城。将所有的人安排到我在城外的两个宅子里,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主子。”
背对着男子的朱偷听到黑衣人的话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此刻有些得意的他并没有看到男子在听到他的话时眼底闪过的讥讽。
“好了,你下去吧。”
朱偷挥挥手,让黑衣人下去。
“是,主子。”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衣人抬起头。‘露’在‘蒙’面的黑不外面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不屑。一抹冷芒划过,黑‘色’面巾下的薄‘唇’勾起冷笑。好戏终于要开始了,真想看看主子特意为这个老家伙安排的戏。当这个老家伙看到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最后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老人,黑衣人转身就消失在了书房中。等到黑衣人的气息在房间中消失,朱偷才转过身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心里盘算着等到玄冥国的军队对天岚出手的时候,到时候鹬蚌相争,他只要做那个坐得渔利的渔翁便可以了,他相信那个时候不会太远了。似乎看到自己的计划成功的那一刻,嘴角缓缓上扬。
突然一阵凉风吹起,书房紧紧关着的窗户被这突如其来的凉风吹开。书房里燃着的蜡烛被吹的晃动起来,随着烛光的摇曳房间里的光亮忽明忽暗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来人!”
朱偷眉头紧紧的皱起,背脊莫名的有些发凉。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压下心底的恐惧,冲着房‘门’外大声的喊道。只是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
窗外漆黑的夜幕笼罩在整个丞相府上空,夜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就连皎洁的月亮也躲在了天空的云朵后。死一样的寂静,院子里的古树上树枝在这突如其来的凉风中狂舞说不出的诡异。
朱偷只感觉背脊发凉,眉头皱了皱今晚的丞相府太过于安静让人的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平时这个时辰,王府里的下人都没有休息。而今天竟然一个人都都没有了,太诡异了。
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风吹开。烛火在这一刻被风吹灭,整个书房陷入了黑暗当中。幽幽的月光照入书房内,蹬蹬蹬的脚步声在死寂一般的书房中格外的清晰。朱偷眼底划过一抹恐惧,顺手拿起书桌上的砚台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一双苍老却锐利的黑眸,带着戒备死死的盯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次落到地上发出的噔噔声都犹如敲打在他的是心脏上。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门’前飘过,只是速度太快让人看的不太真切。
朱偷‘揉’了‘揉’眼睛,再看看房‘门’口什么都没有。朱偷紧紧的攥着砚台,迈着步子小心的踏出书房的大‘门’。走到‘门’口四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提到嗓子的心才渐渐的放下,胆子也打了起来。
“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是不会害怕的。”
朱偷冲着空旷的院子骤然拔高的嗓音,大声的喊了出来。只是手心里的冷汗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恐惧。
四周依然静悄悄的,连夜里虫子的鸣叫声都没有。朱偷确定四周没有任何人,才攥着砚台走回了书房。在书房角落里的柜子上找到了火折子,将书房里的蜡烛都点燃了。瞬间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压在他心里的恐惧也睡着明亮起来的房间渐渐的消失。
朱偷将书房的‘门’掩上,转身走到书桌前将手中的砚台放回原位。猛然间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宣纸,上面是用鲜血写着的四个大字。
血债血偿!
苍老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浑浊的眸子里充斥着惊恐。
让他惊恐的不是那血债血偿四个字,而是那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字迹是天尘那个死小子的母妃的,可是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
想起刚刚在黑暗中,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不,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一定是什么人故意吓唬他的,朱偷在心里安慰自己。迈步上前,将书桌上带着血字的宣纸一把抓了起来。
“老夫不信鬼,即便有鬼他也是死的。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更没有那个能力了。”
猛的抬起头,冲着空气大声的呵斥。用力的将手里的宣纸狠狠的一扯,碎成了无数块。朱偷手臂一样,碎纸片犹如雪‘花’一般从空中落在了地上。
书房外依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自己充满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蹬蹬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朱偷本能的再次拿起书桌上的砚台,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口。听着走近的脚步声,和那渐渐走来的人影。心再次提了起来,手里湿湿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朱偷侧身躲在书房‘门’一旁,警惕的盯着书房的大‘门’。手里的砚台也紧张的双手攥着放到了‘胸’前,做好等着黑影进来一下子将之击晕的准备。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直纤细的小脚迈了进来,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女’人的脚。朱偷躲在‘门’口,心里冷笑一声,他到要看看到底是人还是鬼。
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朱偷举起手里的砚台冲着关‘门’的人就要狠狠的砸下去。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黑暗中,一双如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