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熊赀一人坐着,凝望天空,今夜天空中的月亮特别的圆,洁白无暇,就好似女子的面颊,而他的心却特别孤独。
熊赀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抱着一块木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手沿着木牌上的字迹,一遍遍的摸索着,这一笔一划都是他的思念,当日的心情他永远难以忘怀。
“阿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熊赀闭上眼睛,手掌滚烫,可是他却舍不得离开,木牌上的字他明明早已把它记在心底,却像是要惩罚自己似的,仔细的辨认每一个字
“爱妻妫氏。”
六年前他以为她死了,亲手为她做了这个灵牌,这样他就可以陪着她,黄泉路上她也不必害怕。
阿谣从未违背他们的约定,反而是他违背了他们的约定。
阿谣信他、爱他。他却疑她、恼她、甚至将她逼上死路。
她愿意为他放弃生命,可他却为她做了什么。
熊赀顺着灵牌摸下去,这几个字他刻骨铭心“欲谷则室,死则同穴。”可是六年前,他连她的尸体都未找到,他不该放弃的,他又将她推给了息候。不过她活着是上天给他的恩赐,现在他只想见她一面。
两手一使劲灵牌“啪”的一声折成两半。“阿谣只要你活着就好。”
第二日楚王率军巡视息国,息候以盛大的礼仪接待了楚王。宴会上熊赀心事重重,一心想要见到阿谣,便对息候道:“我为尊夫人尽了力,如今夫人怎么连为我倒杯酒都不肯呢?”
息候听了虽然觉得不妥,可是楚国势大,息候不敢拒绝便道:“请大王稍等。”
不一会阿谣出现在大殿上,她带着面纱熊赀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她给他的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
阿谣悠悠下拜倒酒,一切做的是那么的自然,似乎他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似的。
阿谣的举动让熊赀很是心痛,想要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酒,阿谣却笑笑将酒交给了一旁的宫人。
熊赀看着阿谣眼中充满了怜惜,只要她活着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一口气将酒喝完。
可是现在的她眼中却只有自己的丈夫,熊赀知道自己以错过了什么,或许今生他再也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了,不过他爱过,今生无憾了。
阿谣见他将酒喝完,便起身告退了。
熊赀看到她离去的身影,心中怜惜,她虽然有爱自己的丈夫,可是他的身影却是那么的孤独,他愿意送她幸福,可是她的男人根本保护不了她。
心中暗道:“阿谣莫要怪我。”
回到芜花殿,阿谣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她满脑子都是楚王的身影,那个一心想要称霸天下的楚王,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熟悉。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涌上来,可是却断断续续的看不是很清楚是那个站在桃花树下的男子渐渐的与刚才的男子重叠,可是桃花树却遮住了他的容貌,她看不清楚。
身子被抱进一个熟悉的胸膛,那熟悉的心跳,有一种魔力让她熟睡……
熊赀看着渐渐熟睡的阿谣,嘴中喃喃自语:“阿谣对不起,为了楚国的强盛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自觉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好睡,明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起身离开房间,却被一把剑抵住胸膛,熊赀是那种刀枪箭雨中活下来的王者,此时也临危不惧,“姑娘是想要在这里杀我。”
娇儿冷冷的说:“大王深夜闯进主子房间意欲何为。”
熊赀笑道:“孤来看妻子,不行吗。”
娇儿冷笑,“你是说主子,当时你逼她死的时候怎么就不顾念夫妻之情呢,现在主子有息候疼爱,请大王莫要打扰他们的生活。”
熊赀阴笑,“息候……姬献舞欺辱阿谣,他又做了什么……阿谣想要的是安定的生活,息候给的了吗。”
娇儿说,“那你给得了吗。”
熊赀看着床榻上的阿谣道:“我纵使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但我可以给她一生一世的唯一。”
娇儿动容,尽管眼前的男人尽力隐藏自己眼中的爱意,可是那浓浓的爱不管怎么也遮不住,她见过他的痛苦,她相信他能给主子幸福,她也体会过那种爱到深时的那种情不自禁,“主子已经完全忘记你了,你也不在乎吗。”
熊赀眼神微变,可是他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脆弱,“我只在乎她是否幸福。”
熊赀心中释然了,他能让她爱上一次就能让她爱上第二次。
娇儿看看他有看看床上的主子,慢慢收回剑,“你走吧。”
熊赀眼中透着疑惑,想了想飞身而去。
娇儿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谣儿的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忘记这个男人,而他也是将谣儿当作最重要的人,娇儿看向天空,东方微微泛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一天是新的开始,娇儿的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
第二天醒来阿谣悠悠转醒,躺在暖暖的床上,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却又记不得做了什么梦。
娇儿看着她昏昏沉沉的心中担心,可又难以开口。
娇儿正犹豫要不要说,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阿谣听见外面吵闹,不知发生了什么,正疑惑,王琅从外面焦急的走进房间,一把抓住阿谣的手道:“楚兵抓了主上,已经朝着大殿而来了,开跟我走。”
阿谣骤然听闻此等变故,心中不知所措,面上却异常的安静,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冷笑道:“引狼入室,咎由自取。”
看着眼前身穿盔甲的男子人,柔声道:“王将军时至今日妫谣能去那里。”
王朗说“谣儿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
阿谣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是息候的夫人,今日息国灭我又岂能苟活于世。”
阿谣说着冲了出去,她不管不顾的跑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次普通的省亲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国家灭亡呢。
阿谣恨那个使她国家灭亡的男人,可她更恨自己,若是重生她宁愿不要这美丽的容貌,也要一生无忧。
阿谣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前一口井,井中的自己绝色芳华、无与伦比,可正是因为这张脸,害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她只想毁了这张脸,脚不自觉的向井边移动,口中喃喃自语:“夫君我对不起你,我们来生再见。”
闭上眼睛,正要跳下去,却被硬是拉了回来。
阿谣睁开眼睛,是她没有见过的男人,看他身上的盔甲应该是楚国人,
还没等阿谣说话男子先说道:“夫人难道不为保全息侯的性命考虑吗?您这样俩人都活不了。”
阿谣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楚王要的不过是她,若她死了夫君的性命就难以保全,她不愿意让夫君死,为了丈夫他也应该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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