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郢都,逐渐变冷,阿谣身披大红色的皮裘,头戴凤冠,走上楚宫的城墙上。
今日熊赀战胜回国,报了蔡侯之仇,阿谣也算对得起息候,现在的她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黄昏时分,城门口来了一骑,阿谣看着渐渐接近的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甜。
熊赀身穿黑色的盔甲,眼神中的杀气还未藏下去,一抹柔情便从心底生出来。楚宫的门渐渐打开,阿谣一身红衣,淡淡的笑容,温暖了他的心。
阿谣被熊赀抱起来,开心的笑了。
她纵然未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也被熊赀的深情所打动,她愿意成为他的妻,独享他的爱。
“阿谣,在军营我时刻不想着你……”
阿谣点点头,“大王,我知道的。”
熊赀一把将她横抱起,说:“我们去看看孩子。”
阿谣盯着他渐渐的笑了,“大王……”
熊赀看着阿谣温柔的道:“阿谣……”却不自觉的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
他是战场上的王,可是碰到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三年了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心……
第二天阿谣在软软的床上醒来,熊赀推门而进,看她醒了,微笑着抱起阿谣说:“小坏蛋,快点起来,雅儿带着弟弟妹妹都玩了一圈回来了。”
阿谣笑笑,“你去干什么了。”
熊赀抱起她,想了一会才说:“昨天回来就……我总得去犒劳士兵吧。”
阿谣听他这么说好像是在怪自己,故意板起脸道:“怎么你不愿意呀。”
熊赀赶忙将她紧紧的抱起来,“哪有,我一百个愿意。”
阿谣笑笑,“大王,如果在这样,那些朝臣可就要说我是祸国殃民之辈了。”
熊赀冷笑一声,“他们敢。”
阿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大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愿大王失去国家。”
熊赀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王座上有你才完美。”
阿谣很感早已荡然无存,冷冷的道:“王后来这里做什么。”
阿谣眼中含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大王打猎,我……。”
息候听了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挥挥手说:“王后走吧……。你我早已无缘了。”
阿谣突然笑了起来,“是呀,我们无缘在一起……。当初我忍辱偷生,只愿你呢活着,重振息国之威。后来我只愿自己能见一面,此生足矣……。可如今你……。罢了,今日我心愿已了,死也瞑目了。”
阿谣知道是她对不起他,自己不该爱上楚王,如今他怪自己,可是她的心里明明还是有他的,今日能见她一面,便足矣。
说着就撞上城墙,瞬间城墙被阿谣的鲜血染红。
息候阻止不及,眼看着妻子香消玉殒,心中知道自己太过极端了,没有想到妻子会已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心肠脆断,艰难的抱起妻子道:“对不起,是我无能,不能保护你……国破家亡,我甘为守城小吏,还不是为了重逢这一刻吗……谣儿莫急,我这就来陪你。”
此时息候万念俱灰,一心想随妻子而去,也撞死在城墙下。
“谣儿……”
阿谣被什么人叫了一声,迷迷糊糊的醒了,自己的额头极痛,伸手一摸竟然有血,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她认得那是自己的丈夫,他的头上也留了好多的血,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才知道他已经死了,阿谣马上想不起来反生了什么事,心中害怕,身子想要缩到后面,却跌进一个怀抱,阿谣看时,她认识他,那个在宴会上接住她的男人,记忆里他好像叫芈善……迷迷糊糊的瘫倒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
黄昏时分,熊赀打猎归来,听说息候夫妻双双撞死在城楼下,脸色难看,宫人都不敢去劝,纷纷告退,熊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冷冷一笑说“这局我终究赌输了。”
他以为三年的时间她早已离不开他,可是他终究比不过息候
阿谣你为什么要这般惩罚我。
他一直想问她,可是却再也没机会问了。
熊赀摸了摸自己的心,以前他总是硬把他拉到怀里,让她听自己的心跳,可是现在再也不会有人来听他的心跳了。
“王兄”芈善单膝下跪说:“嫂嫂未死……”
熊赀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芈善你可知骗孤的代价吗。”
芈善不紧不慢的说道:“嫂嫂是撞上城墙,可是她却未死,现就在臣的府里。”
熊赀听了半信半疑,可还是备车去了芈善的府邸。
芈善的府邸位于王宫的正北方向,熊赀的马都是天下一流的名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熊赀一下车就直接冲进了府中,芈善冷冷一笑,带他去见阿谣。
床上阿谣身穿白衣,安详的躺着,鼻尖不时的呼出热气,熊赀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阿谣,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阿谣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好像不想看到熊赀似的。
可是熊赀不管这些,径直抱起阿谣回宫了。
芈善也不管他这般不在意自己,眼中充满仇恨,“熊赀今日我让你带走她,是迫不得已,他日我必定能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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