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云月看着眼前戏谑看她的银衣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清淡的眸光稍显坚毅,清脆圆润的声音略有起伏,平平缓缓的语速微微减慢,似是要让他听清她的话。
她话落,玉手时松时紧的握了握,美眸流转半分,随即看向正欲接话的银衣男子,接着道:“那我试试”
云月尚未等银衣男子回应,眸光已经转向西面的位置,玉手再次抬起,五指直立,掌心朝外,对准西面愈元池外的原始森林。
银衣男子看着如此奇怪的掌风动作,嘴角的戏谑之意,深了几分,不过却没有出言打扰。
云月眸光朝外,思绪流转后,突然眸光一凝,气息一聚,内力一转,玉掌之中一阵圆形锋锐的掌风凭空聚起。
“咻——”
云月还未来的极控制,圆形掌风兀自脱掌而出,划破氤氲水雾,以激流闪电般的速度,朝着玉掌所对的原始森林方向冲去。
银衣男子清漠的眸捕捉到那阵脱掌而出的掌风时,漠眸兀自幽深了起来,他淡瞥依旧神色清清淡淡,不知自己所打出的掌风是何种存在的云月。
他隐藏在眸底下的漠山,风卷云涌,面具下的神色却是晦暗不明。
“轰——”
那道未经控制的掌风仿若实质圆形锋刃,穿入原始森林时,将参天大树随意拦腰截断,一阵阵巨树倒塌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若是外面的人所知,这阵灭顶性掌风由这名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女子所打出,定会直接吓昏过去。
“轰——轰——”
掌风的余波向四处扩散,冲击到远处的陡岩峭壁,连连坍塌,巨石阔岩被碎裂成拳头般大小,随着余波四散飞去,砸落各处,重重坠地闷响,此起彼伏。
无数参天大树倒塌,激起一地粉尘,粉尘随着凉风游动,渐渐没入愈元池中,将整个愈元池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云月回眸,玉手轻挥,挥开挡在身前的迷雾,静静的正视着依旧在调息打坐的银衣男子,美眸一眨,缓声道:“你的毒血加速流动了,为何不按我刚刚所说的方式运行”
话锋冷不丁的一转,仿佛刚刚证明她有元气所打出的惊天灭地的掌风,只是小小插曲,无足轻重,话锋不着痕迹的转回最原先的话题上。
银衣男子清漠的眸微眨,看着有一丝神色变化的云月,他的眸光极其难得的有在云月身上停落,上下打量,这一次却是以极其正常的神态打量,也只是稍作简单的打量。
银衣男子眸光收回,稍顿一会,回想起刚刚云月在他身上轻点的画面,识海之链,锁住她所触碰的那几个位置,只见他呼吸稍有减缓,随后便随记忆中云月玉指所划动的方向,按照先后顺序慢慢将气息运行。
仅仅几个呼吸过后,他身上蚀骨刺心的剧痛奇迹般的减缓许多,银衣男子清漠疏离的眉宇闪过几丝诧异,抬眸望向云月,眸光流转,却未问一语半字。
云月静坐半会,见银衣男子似乎剧痛有所缓解,正视着他,稍显正色,不急不缓的问道:“我救你,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不可以”
“本尊中的可是愈毒池的毒,你能救得了本尊?”银衣男子直接忽略后面的交换条件,听到前面三个字直接冷声回问,语气之中亦是能够清晰辨出不信之意。
愈毒池的毒性极其强悍,除了他的医者,无人能解,他再清楚不过。
“能”云月头轻点,淡眸轻眨,语气肯定。
一个坚定的能字拂过他的耳畔,引得他削长高大的身躯,丝丝颤动,他眸光微眯看着淡漠如水的云月,似乎从她美眸中,读取出与刚刚他怀疑她有元气时的相同的坚毅光泽。
“问”银衣男子眸光一暗,沉沉缓缓的吐出一个字。
云月得到银衣男子的回应,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美眸流转间,只见她抬起纤细的玉手,柔软纤细的玉指伸出朝着他的眼睛伸去,不过她刚一抬手,却立即收回,不着痕迹的放在玉膝上。
“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回旋?”
清清淡淡的话语,语气轻轻缓缓,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她看着那双世人都畏惧的旋瞳时,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仿佛她只是好奇的问问。
银衣男子闻得云月此言,身躯一怔,他意识到自己现出了那双隐藏起来的眼睛,他随意抬眸间,瞥见看着自己这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依旧未变一丁半点神色的云月。
他的回旋又疏离瞳孔,涟漪流转,似乎还没意识到最讨厌被人提起他眼睛的他,有人正问起他的眼睛,在触碰他的雷区。
“你不怕本尊的眼睛?”银衣男子剑眉微挑,沉思半晌,沉声问道,他过于沉稳的语气,倒是不怎么像是发问,更加像是阐述事实,清漠的眸中疏离不改,说话间不可亵渎的尊贵,和浑然天成的高态风华,侧漏而出。
他完全读不出云月那双清淡无比的眼里含着什么情绪,她眼里没有发现一丝恐惧的踪迹,她也不是故作镇定,甚至可以说她看他的时,有着过分的淡然。
“不怕”云月淡眸静静看去,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的眸光落在他眼角处,轻轻的左右划动,用眸光摩挲着他那藏着回旋瞳孔的薄软眼皮,清清淡淡的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色彩,不知她如今看此眸是何种情绪。
银衣男子捕捉到她那微不可见的回应,面色稍冷,沉声吐出上言的答案,“天生的”
简简单单一三字,却回答的简洁明了。
“你认不认识嘟嘟”
“嘟嘟?本尊不认识什么嘟嘟!”
“你会变身吗?”
“变身?……本尊不会!”
“……”
云月风轻云淡的问了一些银衣男子完全无法理解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杀的他措手不及,最后她说她问最后一个问题。
“要是……要是你就这样毒发身亡了,不久之后还会活过来吗?”
云月黑曜的美眸流动的清浅的色彩,她问着常人皆知的常识,问的很是认真,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银衣男子闻言,清漠的眉宇再次紧锁,他觉得云月不是明知故问,他沉重一个呼吸,剑眉微微跳动,恼怒的色彩在眉梢流转。
“本尊没死过,不知道,不过无论是中毒还是其他死法,人只要死了就绝对没有活过来的可能!”银衣男子低眸,语气冷冽,却还是回答了云月的上言。
“嗯”云月轻回了一个简单的鼻音,没有后言。
银衣男子旋眸一凝,似乎捕捉到了云月淡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流光,不过那抹流光消失的极快,快到让人感觉极其不真实,像是没有过那般。
银衣男子此时清漠白皙的额角,隐隐抽搐,莫名的恼怒。
他不知道她刚刚为何那样问,她问的问题完全无法理解,他事事看的精准通透,无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掩藏得了一丝一毫真实的想法。
这一次遇到清清淡淡的云月,像是遇到了难题一样,他完全看不出云月的任何破绽,他以为她只是故作清淡,终有一处会漏出破绽,但自始至现在,他完全没有从云月身上得出任何信息。
她有元气,但不会操控,她不怕他的旋眸,人死不能再生这个常识,她竟然会问他,她那过分淡然的神态,更是让他更加难以琢磨。
“我问完了,该救了你”云月风情云淡的接话,语气难得有些悠扬,却依旧意味不明,她问了他问题,如之前所说,兑现承诺,那就是救他。
“你要怎样救?”银衣男子血眸眸光微眯,悠然问道,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冷绝气息已经缓和了一些,虽然他刚刚被云月那几个问题弄得云里来雾里去,不过也没去多想。
他只是想要看看,此时身上没有一珠一药的云月要如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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