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晓青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一天五六顿这种粥,她一看到那碗,就下意识地想作呕。
“我能不能不吃?”
许医生前许医生后的,听得晓青更加反胃。
晓贞瞪了她一眼:“你这样急着赶我走,是几个意思?”
不是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嘛。
许默言却已经走了过来。
晓贞回头,也会意一笑:“许医生。哎,我刚刚还想去找你呢。”
“我想问问。”晓贞抿唇笑着,“我妹妹现在恢复的情况怎样了?能不能回家休养了?”
晓贞开心了。
那么温柔的人,说起威胁来,也完全没有杀伤力。
他只喃喃地道:“她要是能像你一般听话,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默言果然走开了。
晓贞大吃一惊:“不可能吧?他才见了我两面……”
晓贞连连点头。
“啊?白小姐呢?”他诧异道。
“小屁孩!”默言嗤之以鼻,“毛都还没长齐,别管大人的事!”
难道,没人告诉他,她和姐姐是双胞胎么?
结果,一连两天晓贞没来,默言就给晓青办理了出院手续。
容若回头,看见了这一幕,搭住了默言的肩。
“我问你做什么才是真的。”容若浅浅一笑,“怎么,看上人家病人了?那就追嘛。”
终于鼓足了勇气想今天跟人家拿联系电话的,结果却……
容若摇头了:“你这个人,当局者迷吗?”他朝晓青的位置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人家妹妹不是在这里?你不懂得,什么叫曲线救国?”
容若却笑了:“你以为,追女孩子那样容易?你东怕西怕,就活该当只单身狗了。”
想要抱得美人归,就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晓青就这么看着前方两个男人搭着肩,背对着自己,窃窃私语着。
她心里警铃大作。
他对她呼喝了好几天,忽然说话如此温和,她都忍不住毛骨悚然了起来。
于是,她暗暗笑了:“不会的。我一向独立,省得他们来回跑,我自己回去就得了。”
晓青挑眉。
默言听了半天才明白,脸上也有了几分喜色。
晓青也不点破:“既然这样,就麻烦许医生五点半下班的时候,替我搬些行李下楼吧。你也知道,我住了几天,东西很多的……”
默言欢天喜地地去了,晓青却笑得整个人直不起腰来,只能捶打着床上的棉被,使劲地忍住笑。
哼,不整整他,怎么行?
晓青看见他五点半一过,就立马冲到了她面前。
“行。”晓青忍住笑,“我行李比较多,麻烦了。”她往自己的床头一指,“喏,那些都是。”
这锅碗瓢盆的,是怎么一回事?
他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能要搬好几趟,你不会太辛苦吧?”晓青假惺惺地道。
“嗯。我在正门,然后你把行李搬到正门,我看着,你再开车过来吧。”
他连续跑了三趟,才算把东西都运完。
“辛苦了。”晓青窃笑着跟他摆手。
“这……”他慌忙跳下了车子,身上的西服已经皱成了咸菜。
他像没头苍蝇一般地乱撞,旁边候着的一个大妈才好心地道:“年轻人,你是在找刚才那个女孩吗?”
大妈同情地看着他:“你前脚才刚走,她就上了一辆计程车走了。年轻人,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还好,这种女孩子,不是他的女朋友!
骗他像个傻子一样折腾!
他恨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他要去角落画个圈圈诅咒这个女人!
她揉了揉好看的鼻子,隔着车窗,一想到那个可笑的家伙,就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满腹被骗的委屈?
捉弄那个人,有什么好处?
就是因为她心里莫名对人家的讨厌?
一个包装得很紧的纸袋上还印着医院的名字,就在她旁边躺着。
哪怕他是因为想见姐姐才如此殷勤,但是,她这样丢下人家,让人家一顿白忙乎,又确实是太……
那现在怎样?
她才不呢!
反正,以后遇不到这个人了,算了,不要放在心上!
她伸了个懒腰。
月历不知不觉地又翻过了一页。
她没有任何灵感。
她已经一个月一副作品都没有办法画出来了,挂钩的画廊老板已经打电话来催她,让她这两天把新作品送过去。
有人喜欢了,自然会买走,要是没人看上,挂着,半年一年的,蒙上了尘,也是可能的。
可是,这个月,她连……
如果不赶出一副给人家,恐怕以后的合作关系断了,反而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