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醒来的时候觉得已经能使上力气了,一切都很正常,仿佛昨天的瘫软无力不过是幻觉罢了。
她撑着床半坐起来,看到一旁的枕头就抓起来塞在后背靠着。
李默默坐在床上了缓了缓,看到放在一旁的玻璃杯就拿过来喝了口水。
我到底怎么了?李默默只能自己默默的回忆那几天的事情。
马克西姆虽然没有苛刻她,但却也没有特意去关照她。问题就出在偶尔会给她打上的一针了吧,李默默是无法拒绝的,几次抗议都无济于事,每每一针下去她很快就会昏睡过去。李默默没有觉得针剂有什么异样,也没有觉得身体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当时也只好把这种行为认定为——为了防止李默默逃跑所采取的必要措施了。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看守也足够严密,守卫措施也很完备,李默默逃出去的可能性太低。况且马克西姆手里还握着慧和阿仁这两张牌,李默默也不会费心逃出去吧。
好吧,终日大雁终于也被雁啄了!人果然是不能太大意了啊!
李默默无奈的叹了口气,马克西姆这么轻易的把自己放了出来,肯定是有所仰仗的,也许这个东西就是他的仰仗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让人上瘾的东西,又或者根本就是毒|品呢?要脱身估计得要吃好一番苦头了吧,李默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李默默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些染上毒|瘾的人戒|毒的过程是多么痛苦,再怎么威武的大汉沾上这东西也是……唉!
她憎恨毒|品不是没有理由的。她也曾经为了任务混杂在三教九流中,看那些人沉溺在毒|瘾中闹得家破人亡、痛不欲生,却不能自已,这个东西只有害没有利!
只是没想到马克西姆用这个东西来对付自己。只是奇怪这几天身体没有奇怪的症状出现,她也就没有防备,真是千算万算,错一步就无可奈何啊!
“你说什么?”一位身着蓝衣的中年女人明显是惊诧得过了头,张开的嘴久久的没能合上,“消息准确吗?”声音虽然仍是平静无波。但却微微有些颤抖,眼窝里慢慢的湿润。
蓝衣女人用力的眨了眨眼,想要掩饰这种状况,但站在她面前的手下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手下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好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阿妙,消息准确吗?确定了吗?”蓝衣的女人再次追问。
被叫做阿妙的女人还是低垂着脑袋,很肯定的说,“是的,是老木那边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蓝衣女人脸色大变,“怎么可能?怎么会呢?我怎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阿妙听见她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想起老木让她把这件事告诉蓝衣女人听的时候也是一脸沉重。阿妙猜想这件事一定别有内情,跟他们接下来的行事也许有很大的关联。
“老木怎么说?”蓝衣女人先是抹了抹眼睛,努力的平息内心的波澜,想着老木既然让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另有安排了。
阿妙有些犹豫,不知道老木这样安排是不是不太合理,“他说……”
蓝衣女人也听得出阿妙的犹豫,“说吧,无论是什么命令我都不会抗拒的。”
阿妙抬起头来看见蓝衣女人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惶恐和错愕了,反倒是多了一抹毅然和坚持。她把老木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开口告诉她,“阿木说,如果你想。可以去。”
其实阿妙觉得这样安排是不合适的,如果她离开了,万一这边出什么变动,或是轻举妄动被什么人察觉了他们的异动,那一切岂不是白费了吗?
蓝衣女人也是一愣,她以为阿木会叫她稳住,或是叫她在这边做点什么混淆视听,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居然说“可以去”!
这么大件事当然要去啊!蓝衣女人在心里大声的喊一句,什么叫我想,难道你不想?这是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不成?
阿妙倒是不知道蓝衣女人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不太妥当。阿妙看到蓝衣女人脸上的表情接连的变幻,以为她跟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要做!”蓝衣女人咬牙切齿的低喝一声,阿妙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看着蓝衣女人。
蓝衣女人已经完全没有心情顾着阿妙,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这些事情我先一个人考虑一下。”想想又顿住了,“阿木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
阿妙摇摇头,“没有了,他就说了这几句话。”
蓝衣女人骂了一句,“这个老东西!”又问阿妙,“当时他找你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房间里有什么人?”
阿妙有点不知所以然,不明白她问的那么清楚干什么,却也照实回答,“阿木好像刚见完客人,她让我在偏房稍等了一段时间才叫我进去的。但是是谁我就不知道,没见着。”阿妙撑着脑子仔细回想,“他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表情,啊,对了,倒是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
“哦?”蓝衣女人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还有什么?”
阿妙觉得有些奇怪,她问这些做什么,为什么听到这些会高兴,“嗯,我看了一眼手上有伤,看起来像是一拳打到什么地方的样子。”
“算他有良心!”蓝衣女人哼了声,“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晚点再交待你。”言罢也不看阿妙,有些无意识的挥挥手,转身往里走去。
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是她瞒得太好还是自己的关注不足?蓝衣女人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是沮丧。
那个老家伙愿意让我去已经是不错了,要是平时有点什么事他总有一千一百种借口阻止自己,我连点自由都没有!
当然,我确实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谁让他们两个都身不由己呢?当年踏进来的时候他们没有怨言,确实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想到有些东西有得必有失。
唉,蓝衣女人叹了口气,坐在案前打开电脑开始输入点什么,很快又停下来拿出纸奋笔疾书。
写写又划掉,划掉又重新写,就那么圈圈画画了许久,终于她好像有点不耐烦似的一把把手中的笔丢到桌面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默默从照顾她的人那里知道她睡了两天,她现在在莫云家族的地盘,季安羽把她安顿在这里。李默默睡了两天,难怪一起来全身精力充沛,饥肠辘辘的。
她在梦中似乎感觉有人来看过自己,那个人是季安铭吗?
李默默倒是想要见见季安铭,有些事情想要问他,至于焦阳那边,她被马克西姆放出来了的事相信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就是不知道焦阳打算怎么做,慧又会怎么处置。
还有很多要做,但她现在却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为今之计就是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跟季安铭说,也想要知道最近外面的情况,等到……等到自己没事了也好有个应对。
李默默没等到季安铭,却等来了季安羽。
季安羽今天穿着一件设计简洁的卡其色风衣,头发束起来显得很是干脆利落。
季安羽进来之后就把房间里的人挥退下去了,李默默知道她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也就没说什么,等着她开口。
房间里的人出去之后,季安羽直截了当的开口了,“我想知道你跟季安铭是什么关系!”
李默默闻言一愣,没想到季安羽一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还以为她至少会交待一下李默默的身体状况、马克西姆的动作之类之类的东西,这……是闹哪样?
季安羽看李默默没有立刻回答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唐突了,但是有些东西她不得不问,她尽量放缓声音,“我记得你是焦阳的人,如你所见,季安铭现在是跟焦阳合作的,但是为了焦阳我是不可能去向马克西姆要人的,所以我出面的是季安铭的要求。你知道的,我是他姐姐,有些东西我想要弄明白了。”
李默默点了点头,季安羽这样无可厚非,“没错。”
季安羽前面说了一大堆话,李默默才说了两个字,还颇有些答非所问,让她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无反应一般。
季安羽有些恼火的看向李默默,她面带微笑,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至少不是剑拔弩张的吧,季安羽叹了口气,“那么你跟我弟弟是什么关系?”
“我想知道季安铭先生是怎么跟你说的呢?”李默默略一沉吟,觉得很多东西还真不好说,这是他姐姐,季安铭自己早就有一套说辞了吧,但是现在季安羽跑来直截了当的问自己又是有什么意思?难道又发生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说。”季安羽显然不打算就此揭过了,紧抓着李默默不放。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