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晴在走廊的尽头碰见了陈辞在,他站在窗户那里,眼睛望着黎柘遇病房的方向。
他应该是想走过来的,可是出了电梯之后就再也迈不开步子了,他胆怯了。
楚沐晴走到他旁边按下了电梯:“要进来吗?”
陈辞在没有说话,抬脚进来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楚沐晴冷不丁的开口:“陈医生,你应该不是心胸外科的医生吧?”
他的胸牌上清楚明白的写着:肿瘤科主任医生陈辞在。
“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没等着陈辞在开口,楚沐晴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你不是很爱她吗?这就是你的爱?”
楚沐晴得语气并不像是请教,反而更像是在指责他,是在怪他。
他很平静的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本来应该是没关系的,可是现在有了,她抢了我的男人。”她恶狠狠地说,“你所谓的爱,就是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我不是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是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只知道自己看上的东西要千方百计的变成自己的,而自己的东西就要牢牢地抓在手里。”
“东西一旦抓的紧了就会从手里掉下去,不管是什么,物极必反。”
“那也没关系,不过我会让他明白我既然能把他攥在手里了就不会害怕他掉下去,他会知道,掉下去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挑起嘴角,赫然一笑,“我也许会看见他往下掉的时候发善心弯腰把他接住,我也许会恶狠狠的看着他掉在地上粉身碎骨。但是我想要的东西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的话别人也休想得到。”
从电梯的反光里,楚沐晴看着自己犹如一只狂吠的恶狗。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什么伦理道德、天纲伦常她统统不稀罕,也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
她从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不惜付出代价。就像对黄桃过敏的她为了让楚丞炀独宠自己,狠心把黄桃往自己的嘴里塞,虽然那天她差点丧命,可是那又怎样呢?只要那能够让楚丞炀不再喜欢和她争夺父爱的姐姐,这样的牺牲不值一提。
她这个姐姐就是黎柘遇口中的长欢,想到长欢,她就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把她赶出了楚家,却又去黎家,现在又来了一个和她相像的孟已然。
“那祝你幸福。”话不投机半句多,陈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
“我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和你一样,得不到他而已。”
陈辞在不再与她多说一句话,他终于明白了颜斐尔为什么会那么的讨厌她。
他原先只是以为颜斐尔是因为被抢了男朋友才会对她心存芥蒂,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再来这里找不痛快,可是他还是来不痛快了。
她可真是爱黎柘遇啊,她明明那么讨厌医院,竟然可以在医院的病房里待了一个晚上,爱情可真是令人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