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柘遇,你与长远真的是双胞胎吗?”
“当然了,你说我除了比我哥多了一颗痣,我们还有哪里不一样。”
“那为什么,你是黎柘遇,他是顾长远。”我想说,黎柘遇你比长远多的不仅仅只有一颗痣,还有宠爱。
黎柘遇面露难色,似乎不愿多说,扔下一句:“那你去问我哥。”
原来长远知道,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抛弃,我想应该没有谁比我更懂这种感觉了吧。
后来长远告诉我一个故事,很简短,他说的很平静,平静到我都以为他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故事里的男孩在出生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因为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那一年,封嘉国际面临着倒闭,黎氏夫妇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为他治病,一狠心便将他扔在了医院。可笑的是,被抛弃的孩子根本没有病,有病的是那个比他多了一颗痣的双胞胎弟弟。
我顿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黎柘遇不愿提这个话题。虽然他一直在黎家生活,可他知道他才是那个应该被抛弃的人,他心中有亏欠,所以他才会对长远那么好,对长远的长欢那么好。
后来,这对夫妇辗转找到了被抛弃孩子的下落,每年都会送一笔钱给收养孩子的老人,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要接这个孩子回家,也从来不来看这个孩子。
“长欢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将那个男孩接回来吗?因为,他们知道了,有病的不是男孩,而是他们另一个儿子。他们害怕自己的家产无人继承,无人给他们养老。这就是商人,对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想对待一个物品一样,可以说丢就丢。”
长远哭了,虽然他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哽咽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悲伤。
我也顿时明白,原来,长远是为了我才来到黎家的。
“那长远,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长远抬头,他的眼泪已经被他擦干了。
“长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吗?那天,也是我被赶出家门的一天。我骗了你和爷爷,我其实是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的,其实我也一直都记得我的名字,我叫楚沐星,可是我讨厌这个名字,我讨厌这个姓氏,中国的姓氏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偏姓楚呢?”
我不像长远那样可以不夹带任何的情绪,这种刻骨的恨让我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长远说:“傻瓜你是顾长欢。”
我接着说:“楚丞炀你应该听说过,就是b市的军区总司令,他是我的父亲,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谁让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呢。
他有过三次婚姻,第一次是与我母亲。他和我母亲是大学同学,我妈妈说他们当时是人人都艳羡的神仙眷侣。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神仙眷侣这个词的,我反正是没有感觉到楚丞炀对她的爱。如果他爱我的母亲,他就不会把我丢在路上,任我自生自灭。
他和我母亲毕业之后就结婚了,可笑的是我妈妈为了这段婚姻竟然是以死相逼。
我母亲是出身在官宦世家,而楚丞炀只是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外公当时怎么都不同意他们的婚姻,可是外公终究抵不过母亲的绝食相逼,他不舍得宝贝女儿啊,最终妥协了。
他们结婚后,外公将楚丞炀带进了正攵府机关当了个小官。虽然他年轻,但看在外公的面子上也就没有没有人敢刁难他,他的仕途也就顺风顺水的,家庭生活也算和谐美满。但是,在我两岁的时候,我母亲患了病,没撑多长时间就去世了,身子骨本就不硬朗的老人思念女儿,不久思念成疾也撒手人寰了。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去,毕竟那时候他还是爱我母亲的。他消沉了好久,直到遇见了楚沐早的妈妈。她妈妈长得很像我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对我也特别好,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可是后来啊,楚丞炀的官是越当越大,身边的诱惑也越来越多,一天一个怀孕的女人找到了家里,明目张胆的对早早的母亲挑衅。早早的母亲虽是那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女性,她受不了这种侮辱,当天就与楚丞炀提出了离婚,而他也痛快的答应了。
这时候就是我噩梦的的开始,这个女人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这个女人,我处处与她作对,她也处处找我的茬儿。那天这个女人的女儿将我的黄桃罐头抢走了吃,谁知道,她对黄桃过敏,住进了医院,搞笑的是,我在那个女人的嘴里成为了恶毒的姐姐,想要毒害她女儿,就这样,我被赶出了楚家。”
长远看着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可能没想到吧,看上去狼心狗肺的长欢还有一段这么狗血的过往。
我看出了他眼神里的心疼。
“长远,你知道吗,楚家离这里不到五千米的距离,每天去上课,我都要经过那里。长远你说,与你比,我是不是更可怜了一些。”
长远抓住我的手,喉结上下滑动,说:“长欢,你不会再被抛弃了,你有我。”
我知道,所有人都有可能抛弃长欢,只有长远不会。
有些人,那你就是会毫无理由的笃定,他,会护你一辈子。
“长远,我想爷爷了,我想盐水村了。”
“我也是。”
“长远,我们清明的时候去看爷爷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