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归来(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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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干什么?”童暖忽然间出现。品书网(.VoDt.coM)

“少夫人,你回来了。”管家的这一声称呼,唤回了满非晚的理智。

童暖看她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她不喜欢她,还鄙视她。她是正室,她可以行使她的权力。

如果是以前,满非晚铁定已经脸红着离开。可是现在,为了岑芬,她必须要厚着脸皮。

“元夫人,我能和你说几句话么?”她鼓足勇气。

童暖回头看她,从诧异变到有兴趣,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花房里。这儿温暖,花香弥漫,曾经是满非晚很喜欢一个人呆着的地方。可是现在,这儿的主人,包括那个男人都已经属于童暖。

自己都是在想些什么?她强迫自己驱散开这些不适宜的伤春悲秋,打起精神来求情。

童暖听了以后,双手抱在胸前,“你为什么找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这个忙?你觉得哪个女人会帮跟丈夫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我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满非晚咬唇。她认识的人中有能力帮到她的,她想到的,只有元东隅。

“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在元东隅的心里面位置很重要,你才是唯一。我们这些都是你不在的时候……的消遣而已。哪儿能和你相比?你发发善心,就当是施舍我……好不好?我会报答你的。我会给你钱……”

“钱?你觉得我会缺钱吗?”童暖呵呵。

满非晚哑然。

有钱人,最不看重最不缺少的,就是钱。而她,却妄想用钱去打动她。

“你想要什么……你说……”

满非晚急的要哭出来,“我知道我很过分,可是如果不是很重要,我也不会贸然来求你们。”

童暖想走,却被满非晚一只手拽着。她烦躁被这样求着,于是脱口而出,“那你给我跪下啊。”

噗通。

满非晚还真的直直跪在了地上。膝盖冲击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她听了都觉得疼得慌。满非晚仰脸看着她,泪水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淌。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出卖自己的尊严,谁愿意……

童暖忽然间想起曾经的自己,也这样跪着苦苦哀求,提泪横流。

她深吸一口气,顺着她的手肘一拉,居然将满非晚扯起来。

“我去试试。”

满非晚立刻露出笑脸。

童暖横她一眼,“但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不能保证,他一定会答应你。”

“好好好。”

满非晚点头,“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答应你。”

二楼的书房里,十分安静。看到从门缝里面透出来的幽光,童暖忽然间生了怯意。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错了,居然会答应满非晚。元东隅自己都不愿意,自己又是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谁在那儿,进来。”

元东隅却已经发现了她。

童暖慢慢腾腾走进去,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是我。”

元东隅背靠在椅子上,“怎么了?有事吗?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是看到满非晚……”

“她?她去找你了?”元东隅淡淡地说,“不要理她。”

冷漠得语气像是在嘱咐她不要理会路边的乞丐。

这个男人……当真是一点儿旧情都不念。童暖忽然间同情满非晚。虽然作为他的妻子来说,她是不应该同情满非晚的。可是物伤其类,难免会从满非晚的下场想到自己的未来,那只能说是非常凄惨。

“她都下跪了……眼泪长流……看着很可怜……”童暖想多说两句,唤回元东隅的同情心。

元东隅忽然间生气,“童暖。”

他喊了她的全名,用那天在殡仪馆里面呵斥阮宗的语气来喊她。

“不要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来试探我。我要是真想玩,你也拦不住。知道吗?”

童暖浑身一颤,脸色变得很难看。一直以来,她都是仰仗着元东隅的愧疚在任性,可那毕竟不是感情。她忽然间恍惚,谁告诉过她,只要嫁给他就会一生将她当做宝贝,捧在手心里面。

当时她只当这个人嘴巴太甜,说些不找边际的甜言蜜语。可是在元东隅的身上,却连这些浪漫情话都别想听到。

友情是友情,愧疚是愧疚。这中间的感情,哪一样都不会给婚姻这种事情带来幸福感。

“我没有……”

“出去吧。”

他下了逐客令。

童暖下楼,对着满非晚摇摇头。

“你也不行?”

“我想见他……”

满非晚还不死心。

童暖凉凉盯着她,“你要不要脸?人家已经说白了不想见你。你的死活都不见得会管,你还指望他来管你的死活?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得?脸皮比长城厚,天生贱骨头吗?”

满非晚再没有声音。

童暖骂的难听,却也是大实话。感谢有童暖,忽然间将她骂醒了。

“对不起,打扰了。这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

满非晚还有一点自尊心,虽然在别人看来很廉价。

寒风夹杂着冰雪,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那一颗曾经为他跳动的心,也坚硬如寒冰,再不会有生命的迹象。

雪地上面留下一簇簇凌乱的脚步。

她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目送着她,直到再也不看不见。

桌子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男朋友,我想你。”

“男朋友,你还好吗?”

元东隅皱眉头,从哪儿来的垃圾短信。现在发广告的,也是越来越厉害了,什么花样都有。就是心思不放在好好做质量上面。

他抬手,把这个号码设为黑名单。

*

医院里面给满非晚打来电话,询问岑芬的去向。满非晚支支吾吾,撒谎说自己也不知道。估计是出去旅游了。

那边也没有再多余过问。

满非晚在家里面整天数着日子,记录岑芬消失了多少天。警察局也没有给个回信。

她急,晚上都睡不着觉。想到男朋友和女朋友都一起没了消息,她就觉得特别害怕。

白天出去买菜,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子撞上。

“你找死啊!没有看到已经是红灯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

满非晚匆匆忙忙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拾起来,跑到马路另一边的时候,眼角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慢慢试过。

看样子是元东隅的车。

满非晚漠然收回目光,多看一眼都是一种浪费。

邻居家的奶奶看到她,叹气叮嘱她要注意休息啊。

她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有多难看。

确实是很难看。

两只黑眼圈,就跟国宝似的。

冬天的时候她肤色就异常得白,唇上又没有半点血色。这个样子若是去演鬼片,估计都不用化妆。

早早躺着休息,熬到后半夜,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照镜子,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脖颈处,有一个可疑的红痕。

大概是虫子咬的吧。

她这样想。

可是大冬天的,外面还飘着雪,怎么可能有蚊子。

满非晚没有想到这一层。因为门铃忽然间响了。

打开门,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岑芬。

她把她拉进来。一关上门,赶紧查看她情况如何了。

“我没事。”

岑芬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

满非晚坐在那儿抹泪,“我没有办法,是我太没有用了。没有找到人来帮你。”

岑芬轻拍她的肩膀,“好姑娘,我知道你肯定是尽力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古彦会放过她。可是现在人已经出来了,那就不想那么多了。

“我要先去睡一会。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天天晚上都是被折腾。

古彦那个人在那方面虽然和她异常契合,可是谁经得起这样不带停歇的折腾?

打了个呵欠,一滚进被窝,鼾声轻轻起来。

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吃饭的时候,满非晚的目光忽然间落在岑芬的脖子上。

“咦,你也被蚊子咬了?”

岑芬摸着自己的脖子,感觉跟触电一样。等会要是问起来怎么弄的可怎么办?总不能说是自己咬的吧?这太傻了。

谁知道满非晚没有追问。

她只是淡淡得说,“看来家里要点蚊香熏一熏了。”

岑芬也没有再多问,心里乐呵能够这样敷衍过去。

“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满非晚问她。

“不用。我很好。”岑芬暗中翻了个白眼。医生这几天都在给她检查身体。真是够了!

“对了,吴名还没有回来吗?”岑芬问。

满非晚点头,咬着筷子的时候,脸上看起来又呆又痴。在岑芬看来,简直就是得了病一样……相思病。

“我挺担心他的。可是又觉得这样的担心不好,要是回来他看见我瘦了的话,会不开心的。”

岑芬:“有事没事就花式虐我这样的单身狗是不是。”

满非晚耸耸肩。

晚上,岑芬要留在这儿。

满非晚在厨房里面洗水果的时候,岑芬的手机响了。

是古彦的电话。

她是不想接的。

有种人,她一点一点都不想沾上半点关系。比如像古彦这样,身上亦正亦邪,几种身份交换自如。

恐怕当初她对他的试探,这个人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跟太聪明的人在一起玩,很没有意思。

感觉就像是被猫捉在手里的老鼠一样。

“喂……我在我朋友家里。”

“回来。”

古彦在那边,声音慵懒。

岑芬一听这个声音,头皮发麻。每一次,他想要的时候,就会用这种魅惑的声音和她说话。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

“我和我朋友……”

“那我上来。”

“不要。”

疯了,才会让他上来。要是让晚晚知道了,这个事情怎么收场?岑芬不想把好朋友也牵扯进去。

“五分钟。”

古彦古大爷挂了电话。

岑芬立刻拿着包,匆匆喊了一句有事,就跑走了。

满非晚出来的时候,岑芬已经跑得没影了。

桌子上还放着她的身份证,满非晚冲到阳台上,正要喊的时候,看见岑芬钻进了一辆豪车。

所有的喊声吞了回去。

谈恋爱了,怎么不说一声?还老把单身狗单身狗挂在嘴上。

满非晚一个人在家里,早早就躺着,看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她放下书本,准备关灯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间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瞬间,弹坐起来。

会不会是小偷?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棒球棍,打开房间的灯,狠狠在挥打在房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希望吓走外面的小偷。

“快走!我已经报警了!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

满非晚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手上的棒球棍被握出了汗水,从掌心里滑落到地上。

她靠在墙上喘气,思念的感觉分外浓烈。

如果他在就好了。

吴名……

吴名……

心底里头有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是她的海,是她的救赎,是她的乔木。

大概是她的想念有了回应。

门忽然间开了。

吴名从门后面走出来。

“你回来了。”

她惊喜,朝着他张开的双手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

所有的思念都变作热烈的吻……

等到一切平复,两个人静静拥抱着,谁也不说话,不想破坏刚才热潮的余韵。

睡着的时候,她都抱的紧紧的,抓着吴名的腰不肯放手。

早上醒来的时候,吴名一脸无可奈何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他指向他的腰。

满非晚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得松开。

他穿好衣服之后,拉她起来。

满非晚看了眼床头的钟,“这么早……去哪儿?”

他愣了一下,然后在床边单膝跪下。

“嫁给我,好吗?”

他的指尖,托着一枚戒指。

满非晚记得,就是上一次丢在洗手池上面的戒指。

“你能告诉我……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吗?”浴室那块破玻璃,还没有换。十有八九是这个人打烂的。

吴名低头,再抬起来,“我去帮人处理一些小事。小人。你懂吗?”

满非晚似懂非懂。

吴名已经将戒指套上她的中指。

“我们下午去领证。”

他很着急,满非晚想问却又不好问……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

明明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吴名的眼里暗中闪过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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