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张狂来到黑城的日子有两个月,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禾苗。
今天清晨,张狂一起床,就趴在窗边发呆地望向窗外一棵新种下的小树,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还记得我吗?”
张狂莫名想去见禾苗,但又很害怕禾苗会怪自己不辞而别,他在犹豫不决。
“张哥!张哥!不好了!”突然,一声大喊将张狂从思念中拉回来。
一个小混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好家伙,这么风气,带我过去!”张狂了解了糯米有难后,立即不满地说道。
小混混点头,带着张狂离去。
几十分钟前,糯米负责的其中一个汽油工厂,被一波不知名的人马,涌了进去大搞破坏,糯米知道后马上带人前去阻拦,但冲突过后才发现,自己这边的人马根本打不过对面来搞破坏的人马,于是糯米就用枪来威胁,迫使对方暂时不敢乱动。
因为汽油厂里汽油气漫廷,一旦碰火就会引发爆炸,所以大数不能开枪。
远远地下了车,张狂看到两波人马在厂里对峙,糯米的脸部还受了些轻伤。
“张哥?张哥!你怎么来了!”糯米看见张狂正从厂外走来,顿时惊喜地喊道。
众人也纷纷转头,将好奇的目光投在张狂身上,包括戒帮这边的人,说起张狂的自由行动人员身份,在戒帮里虽有传闻,但没有外人真正见过他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张狂走进厂里,路过了来搞破坏的那堆人马,与站在那堆人马的前头看似是领头的人擦肩而过,张狂立即停下了脚步。
“是你!”
“是你!”
张狂和领头的同时惊疑道。
这个领头的人,正是张狂刚到黑城的那天晚上,打劫他的两人之一的那位包爷。
他的称号为骚包。
见到张狂,骚包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退意,因为他深知张狂的身手,恐怕自己带来这三百多号人马,都能够借张狂之手住满一个医院的病房。
“我记得,你叫包爷是吧,原来搞事情的是老熟人,不过,这次我可没有优惠给你了,所以,待会你要保重。”
张狂对骚包笑道,这话让骚包全身一寒,反观其他人却看的糊里糊涂,他们并不知道,这二人之间曾有什么关系。
张狂继续走到糯米的身前,开口平静地问:“啊糯,你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擦伤而已。”糯米笑道。
张狂点了点头,糯米见状,张口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但看到张狂突然转身,糯米也就选择不再说话。
“戒帮的所有人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一律都不准出手,否则剔除出帮。”张狂喊道,所有人听了皆是一愣。
虽然戒帮中有多数人心生质疑,但也没人敢出声,只因张狂的身份,还有连糯米都没有反对,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质疑。
看见张狂向自己迈来一步,骚包浑身上下一颤,惊呼道:“上,所有人都给我上!”
三百多人应声向前冲去。
一场打斗即将展开。
“糯哥,我们也上。”一人对糯米说道,糯米果断地摇一摇头,说道:“张哥这么说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们听令就行了。”
戒帮众人一听,也没有再说什么。
大喊声回荡在整个汽油厂,三百多人马气势汹汹地朝张狂冲去,骚包却不断地往后退走。
一敌三百多,引狂没有丝毫胆怯,直接对着拥来的人群拳打脚踢,顿时痛叫声四起。
张狂右脚压地一扫,三个人齐齐倒地揉着小腿,左方有一人偷袭,张狂飞身一脚将他踢往后飞,连带倒了两个人。
冲进人群,双拳不断舞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三百多人眼看就减少一大半,不仅骚包看的傻眼,连糯米以及众戒帮的人也在傻眼,张狂的身手明显不弱于权对帮主!
很快过了五分钟。
最后一人,张狂一掌将其扇飞,然后有些气喘地看向了骚包,吓的骚包连忙解释。
“误会,这次真不是我想搞事情,是毛爷看这厂离暴街的地盘比较近,所以才叫我带人过来抢的,我骚包可以对天发誓,绝没说谎。”
张狂看向举起手发誓的骚包,认真回忆起毛爷这两个字,记得当初在禾苗家寄住,他被几个黑衣制服人袭杀的时候,确实有听到过毛爷二字。
“难道说真是他,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抛饵引鱼,将那叫什么毛爷的给钓出来。”
张狂沉思,随即果断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告诉那叫毛爷的,我不杀躲在暗处的老鼠,除非这老鼠敢出来偷吃我的蛋糕。”
骚包一听,赶紧谢着溜走,地上三百多人连连起身退走。
糯米和戒帮众人见状,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行了,散伙,该干嘛的干嘛去。”张狂说道,戒帮众人立即恭敬地喊是。
毕竟黑道也是以实力为尊,强者往往会被弱者所崇拜。
“张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糯米忍不住问道放走骚包的原因,但是张狂只笑而不语,糯米无奈便带着张狂到附近转转。
反正没事,打发时间。
然而,来自暴街的挑衅并未结束……
”一群废物,连个小厂都收不了,还被人骂到我的头上来了!”一汽车里,头发有点红的男人骂道,一旁的骚包在忐忑地陪笑道。
“是是,那,毛爷,您的意思是?”
老红毛一听,直接冷声说道:“这还用得着问,我要亲手将那臭小子给除了,上次失败的原因,应该是浪子恰巧路过,出手导致的,但这一次是在汽油厂里面,没有了枪和子弹,就算浪子来了也不怕,我是真的想看一看,他一个人到底能打几个!”
骚包点头,然后担心地问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戒帮那边,恐怕不会袖手旁观。”
老红毛听了却不以为然,说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按照浪子的想法,就算他明知我是在挑衅,他也不会为了一个破厂,而选择大动干戈与我们死耗,他这个人特别看重利益的得失,所以我们尽管动手。”
骚包听了稍微安心一些。
隔天,天还没亮,一辆大卡车直接撞开了汽油厂的大门,只听上千人马呼喊……
下午,糯米收到消息,昨天张狂去解救的那个汽油厂,今早被暴街给占领了。
糯米当场变脸,欲带人去抢回来,但当听到领头的是老红毛,糯米瞬间怂了。
“算了,这件事我先向上禀报,看看浪爷怎么说,然后再做决定。”糯米叹道,他脸上的淤青特别显眼。
传话的小混混退下。
就这样过了两天,糯米将汽油厂的事情上报,只收到浪子下达待令这两个字。
“奇怪了,浪爷在搞什么?”
糯米不解,按照浪爷的性格,可能会以利益为先,放弃汽油厂,所以下达的命令应该是丢弃或者舍掉,而不是待令才对。
难道浪爷有什么计划?!想到这里,糯米不由双眼一眯。
忍耐,忍耐,再忍耐,张狂终于熬不住,在这凉爽的傍晚去见了禾苗。
普通的小超市,向里一望,禾苗在帮排队的人结帐,张狂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店里没有其他人,他才尴尬地推门进去。
“张大哥!你来了,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留下一张纸条,就已经离开了黑城,难道你又回来的?”禾苗既惊喜又疑惑地问道。
张狂一听,很高兴她还记得我,解释说道:“不是那样的,我找了另一个住处,那里离我工作的地方比较近,所以我就不辞而别,现在稳定了下来,想着来看看你。”
禾苗点头笑道:”原本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的住房才……不是就好,那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辛苦不辛苦。”
来了,张狂最怕的问题来了,不过幸好来之前他就想好了措辞,冷静地说:”嗯,我现在的工作,是在一家电器公司上班,主要职责是帮忙卖东西。”
禾苗半信半疑噢了一声,她感觉张狂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张狂见状,立马转移起话题,试探性地问:“对了,禾苗,你觉得,那些做黑道生意的人怎么样,你对他们的想法是什么。”
禾苗听了难免心生猜疑,反问道:“张大哥,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你该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那……”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是见多了黑城里的坏人,有些感慨而已,真没什么。”张狂赶紧谎说道,在没有了解禾苗真正的内心想法之前,他不宜冒险暴露身份,避免被排斥或讨厌。
禾苗一脸不解,今天的张大哥实在是太古怪,但她还是正经地回答:“我讨厌黑道的人(张狂心中一跳),而且是非常的讨厌(张狂心中一沉),甚至到达了憎恨的程度(张狂心中暗骂浪子引他入行),至于原因是我的爸妈,他们都是被黑道的人给间接害死。”
张狂沉默,禾苗以为他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不由一笑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现在说起,我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太久了,所以你不用多想什么。”
张狂一听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刚才是在想,要不要退出戒帮,但想想还是不了。
因为一旦进入了这条路,就没有任何退路可选,如果硬要退,那必须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行,否则命运难堪。
简单的一顿晚饭,禾苗为了张狂提前关店门,两个人聊了很多话题,但有一大部份张狂都是随机应编,编完他都开始佩服自己原来还有这个技能。
吃完饭后不久,张狂不舍地离去。
禾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话语,总算能够自言自语:“张大哥,你真的进入那条路了吗?你现在还能回头吗?”
有些事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有些话不说,是因为不能随便当面说。
人人都会有心事……
这是天设的一种绝对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