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初雪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用去看,因为这时初雪的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安雨嫣那一如象牙雕成的dong体,因为这几日每晚睡前洗澡时她都在看,闭着眼睛初雪都能想象出安雨嫣那完美的dong体,那盈盈一握的腰枝,还有那浑圆修长美丽诱人的腿……一想到安雨嫣的身体,初雪的呼吸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重,心跳突然加速……
初雪在想上帝怎么会制造出有如此美丽的身体,谁又会不爱这样的身体呢?即便是女人,即便是这美丽的身体的主人安雨嫣。
所以初雪忽然不吃惊了,而且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安雨嫣浴室的镜子和浴盆那么大,那是要用来容得下她这具身体的每一寸的美丽每一寸的迷人。
难怪安雨嫣每次洗澡时都会躺在在那巨大的浴盆里轻轻抚摸她自己的身体,像情人那样轻柔地抚摸着她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难怪安雨嫣洗完澡总会站在那巨大的镜子面前,像爱人那样温柔贪婪痴情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难怪纵是身为女人的初雪看到这美丽迷人的身体也会为之心热为之窒息,甚或在安雨嫣抚摸那dong体时、注视那身体时,初雪都会有那么一点吃醋。
所以初雪现在就在说:“那根本就不是自恋,上帝给了你这完美无瑕的身体,本就是要你爱的,换做我也会爱上这身体。”
安雨嫣甜甜而又骄傲地一笑:“谢谢!你不用嫉妒,它很快就是你的身体了!”
初雪“哼”了一声,一噘嘴,开玩笑地说:“你在说我嫉妒!”
安雨嫣的声音却是有些落寞的孤芳自赏:“可是,有人却不爱它,而且他还是个男人。”
初雪“呃”了一声:“谁?难不成这个男人是个瞎子?!”
“续东!”安雨嫣的声音里有些颓废的伤感,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续东见面时,续东见到她这美丽的身体的反应,当时续东初始的表情愕然,之后续东微微耸起肩膀眯着眼看了一眼这身体,一口混混的口气:“你认识我?”现在想起续东那种反应安雨嫣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似是续东那么眯着眼看着这身体是对这身体的莫大的侮辱和亵渎。
听到‘续东’两个字后,初雪板着脸咬着唇,半晌没吱声。
可是转瞬安雨嫣的声音竟是多了些阴谋得逞的得意:“怎么?想他了?”
初雪没有搭理安雨嫣,痛楚地闭眼,眼前摊开了一幅四尺熟宣的字画。
那是跃然于纸上的一幅风雪夜行图,但见画上聊聊几笔勾勒出的万重山中,风雪肆虐,一崎岖小径蜿蜒明灭于万重山之中,小径之上依稀可辨一背向登山的男子蓦然回头,右手擎于虚空,似是挽着一人的手。
画的上方留白处书有短短的的二十几字,只是安雨嫣除了个别几个字勉强识得,其余的全是不认得,字似是以狂草而为之。
安雨嫣自是于初雪的神识中看到了这幅画,安雨嫣虽然对字画不甚了解,却也是见过父亲收藏的诸多书画名家名作,是以也是能够从这幅字画中看出几分悲怆萧索、鸾漂凤泊之意。
安雨嫣不明白为何在这一刻初雪的神识中是这样的一幅画?它又是谁画的呢?那几行字写的又是什么呢?这幅字画到底想要表达的是怎样的意境呢?
就在安雨嫣惑然不解苦苦思索之际,初雪面无表情地启唇:“他不爱你的身体,只是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了这些破烂字画上面!整日里不学无术!”
“破烂字画?”安雨嫣惊讶的声调中带了三分愤怒:“你居然认为这是不学无术?”
初雪眉梢间挑起一抹不屑,反唇:“难道不是?”“这些东西当做业余爱好就行了,闲下来的时候写写画画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他为了这个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让他陪我逛街看电影什么的,他说没时间,让他陪我回我妈那儿,他说没时间,亲朋好友邻里街坊单位有人办红白喜事的时候,我本来就不想去,让他做个伴儿一起去,他也说没时间,哼!有一阵儿,当月的房子按揭都没着落,他也不闻不问,就知道搞那些没用的东西……”
安雨嫣听到这里,突然截口问:“那些字写的是什么?”
初雪托腮凝思:“让我想想看,记得他好像说是什么……浮生尽奢华,奈何苦匆匆,流年那堪一弹指,谁人伫立风雪中?”“真不知道他那字写的什么,狗爬一样的,难看死了!”
安雨嫣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心里将那句话反反复复默默念了三遍,突然说:“这幅画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初雪没好气的应了声。话声方落,初雪就觉得身体四肢又不听使唤了:“诶诶诶!雨嫣,你要干嘛啊!”
安雨嫣不睬初雪,风风火火地出门、下楼、钻进车里、发动了车才说:“我在帮你!”复又自嘲一笑:“当然,也是在帮自己!”一踩油门,车便急速驶出。
重生后的初雪没有让安雨嫣的这句话飘进大脑不经加工就飞出大脑,初雪正在暗自思量安雨嫣说这句话是那自嘲的语气,正在斟酌安雨嫣说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安雨嫣为什么总是为续东说话,难不成……可是,她一个死人……
这一刻,华灯初上,车窗外,繁华的街景,川流的人群,俱是在眼前一闪而过,车行至北人街十字路口红绿灯,那个上一世初雪出车祸的地方,初雪神色已不似之前那般悲伤,可是车刚向南一拐,初雪止不住说:“你要去我家?不,你要去忘川小区?”
安雨嫣轻笑:“我要去看拿那张画。”
“我不去!”
“没让你去!是我自己去!”
初雪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任凭安雨嫣把车开到‘忘川小区’门口泊了车进了小区上了电梯。
现在,安雨嫣就站在那曾是初雪的家门口,似是凝神细听了片刻,见屋里没有人,这才施法开门。
门甫一打开,就从屋内涌出一股极其浓烈刺鼻难闻的酒味,安雨嫣左脚刚跨进门,黑暗中尚未看清楚屋内的东西,左脚就迅疾缩了回来,转身‘呕’了一声,接连呕吐了起来,安雨嫣直到把肚子里的红的绿的蓝的五颜六色一股脑全吐了个遍,这才狼狈地直起腰来,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痛苦地说:“喂~初雪,我说你家续东怎么是个酒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