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大半夜电话响了，把林燃和程非吵醒了。
江凯打电话来询问。
程非替他接听电话。
”有一位姓江的先生找你。”
听说是江凯的电话，林燃立刻酒醒一大半。
江凯道歉说今晚喝多了，怕不能陪他吃宵夜。
”我打电话给宾馆了，他们说你晚上没回来。”
”我怕你一个人在帝都，人生地不熟出啥事。”
”没关系，我马上要上飞机了。”
林燃随口扯了个谎。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在江凯面前，暴露任何真性情的一面。
他也的确想离开了。
帝都是他的伤心之地，每多呆一刻都让他难受不已。
每一个旧人，每一次回望，仿佛根根利剑，让他肝肠寸断。
”我买了凌晨时分的飞机。”
”怎么买这么晚的飞机？”
”红眼航班最便宜嘛。公司报销有标准的。”
程非愣愣地看着他，听老大在电话里撒谎。
”我在赶往机场的车上。”
林燃不敢告诉他，自己在三里屯酒吧买醉，为情所困夜宿不归。
江凯果然信以为真。
”你赶紧退票，明天有重要的会议，你不能走。”
”退票费我补给你。”
林燃感念他的体贴，却又不由得深觉耻辱。
在他眼中，自己穷到这种地步，连一张红眼航班的机票都退不起？
”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工作太忙了，老板一直催我回去。”
”下次你回江城，我们再一次吃宵夜。”
”宵夜和钱都是小事，明天是燕大的校庆日。”
”啊？”
林燃这才想起来，8月1日，燕京大学校庆日。
”母校的重要活动，你一定要参加，机票改签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