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靇你真是好样的,你一来我在华容就待不下去了。”
穆云起一回到公主府就对司徒靇怒道。
司徒靇笑嘻嘻地上前搂住她问道:“可愿同我一起回去。”
“不回去我还能去哪里,华容的太后容不下我,我还能在华容呆得住嘛。”
“我的起儿聪明,知道哪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穆云起“哼”了一声,“骗子,你什么时候和太后合谋的?”
“刚来的那晚,慕容绝要灌醉我,我假装醉了,让人把太后约出来,没想到她那么不待见你,听说我要带你走,很高兴地与我合作。”
“你和那太后真是一丘之貉,这回你和太后把我和慕容绝都算计了,挺厉害嘛。”
“慕容绝是关心则乱,遇见你的事他都不理智了。”司徒靇不怕死地总结道。
穆云起抿着唇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这么说来,你比他理智得多,也就是说你对我不会关心则乱是吧?”
司徒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不是,我的目标不是只有你嘛。我和他的立场不一样。哦,对了,鸣儿想吃橘子,我叫人去买了,这会儿该买回来了,我去看看啊。”
说完司徒靇就松开穆云起跑了,穆云起看他蹽得比兔子还快,嘟着嘴说道:“就是个大骗子。”
慕容绝很快就追到公主府想要留住穆云起,穆云起看到他说道:“父王再陪我去次景湖吧,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去了。”
走在景湖的湖边,慕容绝说道:“本王已经撤了太后的印玺,以后她不会再威胁到你了。”
穆云起看着平静的湖面说道:“太后的势力岂是一枚印玺,她多年在朝堂培植的势力可不容小觑。”
“这么说你不肯留下来,一定要和司徒靇回天涪?”
“天涪我是早晚要回去的,与其单枪匹马地杀回去,不如由司徒靇保护着我回去来得舒服。”
“你可知道这次是司徒靇与太后合谋逼你回去的。”
“我自然知道,司徒靇这次把你我都算计了,他已经变了,变得更强大。”
“你又何必如此聪慧,傻一点儿不是可以活得更舒心吗?”
“没办法,迟师父当年可不希望教出来个傻子。”
慕容绝笑着抬手揉着她的头发说道:“本王既留不住你,那就只能祝福你余生安好,记住天涪是吃人的,保护好自己。”
“我已经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已经不怕了,这次回去我要挨个找他们算账。”穆云起说着露出狠厉的表情。
慕容绝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复仇带不来快乐,你好自为之吧。”
穆云起看着他,知道他是对自己好,可是自己心里无法过去这个坎。
“父王,我要一个人,希望您能同意?”
“谁?乔璐吗?她已经是你的人了,本王不会要回来的。”
“乔璐自不必说,我要的是考试院院长傅攸年。”
“这个人,有点儿意思,为何?”
“他应该是天涪的奸细,我上次在胡同遇袭应该是他策划的,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司徒敏英安插在华容的棋子。”
慕容绝思量了一下说道:“难怪他一把岁数还无妻无子的,想来妻儿都被司徒敏英抓做人质。你想怎么带他走?”
“明着自然不行,我已经派人去义庄找具与他身形相仿的无主男尸。这家伙估计也是怕被人发现,住的是个独居的小院,正好适合我放把火,来个面目全非,这样您就直接把他判死就行了,此人对我来说也许会有用。”
“好,就按你说的办,再走走?”
穆云起点点头,两个人继续沿着湖边向前走去。
在景湖逛了半日,慕容绝才送穆云起回去,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穆云起刚要下车,就被拉住了手,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本以为你上次走了之后今生就难再见,没想到老天厚待于我,让你又陪伴我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老天是否还会眷顾于我,让我们再见。”
穆云起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说道:“会的,等我大仇得报,我会再来看父王的。”
慕容绝深深叹了口气,松开她,缕过她的乱发说道:“记住复仇不代表送命,你的命远比仇恨重要得多。”
穆云起抬眼看着他,不知何时在他心目中母亲的仇已经没有那般重要了,他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是自己替代了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吗?她不敢这么想,但是对他的感激却是真真切切的。
穆云起伸出双臂搂住慕容绝的脖子,一滴清泪划过脸颊,穆云起不曾擦拭只是注视着慕容绝说道:“父王,我会好好的,父王,谢谢您让我体会到父爱。”
慕容绝双手扶着她的腰,安慰地轻拍两下说道:“这次,我就不送你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自己保重。”
穆云起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说道:“我会的,父王也要保重,别为国事累坏了自己。”
慕容绝笑了笑,拿下她的胳膊说道:“走吧。”
穆云起下了马车,进入公主府,慕容绝却没有着急走,在公主府门口伫立良久方才回宫。
穆云起一进门就听到司徒靇语气凉凉地说道:“真是依依不舍啊!”
穆云起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内走去,司徒靇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怎么,我说说都不行吗?这一下午你俩都干什么去了?”
穆云起不想和他说话,瞪着他的手示意他松开,司徒靇悻悻地放下手松开她。穆云起转身就走,司徒靇看着她的背影,摸摸鼻子,说道:“真是脾气越来越大,说说都不行。”
穆云起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来时没带多少东西,如今这些衣物都是慕容绝给她的,她没有资格带走。翻来翻去倒是翻出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摆着金制的算盘,“真是个财迷,送人礼物也送算盘。”
穆云起想起慕容绝送她这个算盘时的情景,那是她刚出宫那日,慕容绝来公主府将这个锦盒送给她,说道:“乔迁之喜。”
穆云起当时就打开了锦盒,看到如此精致的金算盘,连最小的珠子都打磨得十分光滑。穆云起拿出小算盘在手上比划着,用她那双小手来打这算盘还真是刚刚好。
“特意为我定制的?”
“那是自然,你这双小手一般的算盘太大,这个大小刚好。”穆云起满意地收下了,却还真没用它算过账。
司徒靇从她身后探出头来,语气酸酸地说道:“这个土财主真是有钱,你说这华容要是归了天涪,岂不美哉?”
穆云起“砰”的一声合上盒子,转头看向司徒靇,那表情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她将盒子收入包裹之中。
司徒靇看着她的身形说道:“穆云起,本王已经忍你很久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穆云起怒着转身道:“司徒靇,你把我逼回天涪到底是为什么?你想攻打华容是吗?怕我碍事是吗?司徒靇,你的野心何时变得如此之大。”
“我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司徒靇摸了摸鼻子。
穆云起怒瞪他道:“我活着一日你就别想着攻打华容,除非我死。”
司徒靇赶紧服软道:“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们明日就回天涪了,你可准备好了?”
穆云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语气凉凉地说道:“差不多了,今晚再去接一个人,明日就可以上路了。”
“接谁?”司徒靇疑惑地问道。
穆云起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去收拾其他东西。司徒靇看着她的样子,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把她吃掉。
当晚,郊外一个院落大火,火光冲天。
次日早朝便有人禀奏道:“考试院院长傅攸年被大火烧死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