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静心庵主脸上为难了起来。
“难道不行吗?”秦宛如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眸问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当初师妹看中你的时候,你不愿意学,你们家老夫人也对师妹你不会学的,师妹试了几次之后,便对你死心了,之后便告诉贫尼她今生都不想收徒弟了!”静心庵主委婉的道。
这就是明秋师太被她伤了心,所以不想收她为徒了,甚至还不想再收徒弟了,想到这里,秦宛如很是内疚,这其实都是自己上一世有眼不识金镶玉,甚至还让明秋师太伤心了。
“庵主,等明秋师太回来,我一定请明秋师太原谅我。”秦宛如坚定的道,目光诚挚,既便她看起来还那么,但莫名的却让人觉得信服,并不是孩子的信口开河。
静心庵主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师妹一辈子孤苦,和人也亲近不起来,但唯有你,让她一眼看中,这原本也就是一个缘份。”
这话的很含蓄,但秦宛如立时就懂了,头不由的低了下来。
人与人之间往往讲究的就是一个缘份,明秋师太一眼看中秦宛如,原就是一个缘份,但如果不珍惜,这缘份其实也能擦肩而过。
“二姐,二姐,大姐正找您呢!”秦宛如从静心庵主的禅房回来的路上,被梅雪拦了下来。
“大姐找我有什么事?”秦宛如顿住脚步。
“二姐,您随奴婢过来就知道了!”梅雪笑着伸手往右边一指,“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大姐正在等着您!”
所以是早早的便等着自己了。
秦宛如目光闪了闪,唇角微微一勾,她不觉得自己和秦玉如之间还有什么好的,两个人现在这种情况己经是撕破了脸,只是在众人面前维系着一份平和罢了,现在这么亲热的邀请,别是现在纵然是以前,也从来没有过。
“走吧!”秦宛如也没有推辞,转身往梅雪指引的方向过去,她倒要看看秦玉如安静了这么几,又想整出什么事来。
秦玉如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亭子里,亭子一边靠着一座不大的假山,非常的幽静。
但这不是将军府的后院,还是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闲散的香客路过,大多数是女眷,但少数也有男子,静心庵虽然禁制男子留宿,但没禁制男子白入内。
秦宛如脸上的伤己经好了,面纱也取了下来,看得出养的不错,原本的斑点也很淡,几乎看不到,依旧是清清秀秀,温温柔柔的模样。
看到秦宛如过来,眉角带着欢喜的笑容,站了起来:“二妹,在这里!”
秦宛如己看到她了,乌黑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笑着举步往亭子过去。
“二妹妹,请坐,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秦玉如很客气,见秦宛如过来,伸手亲自替她倒了一杯茶。
茶壶就放在石桌上,看起来时间并不长,里面的水倒出来还很烫,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很清雅,这里放了秦玉如往日里最喜欢泡在茶里的菊花的花瓣在里面。
“二妹妹,请用!”秦玉如抬头笑指道,然后自己先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
秦宛如的目光从茶杯上移到秦玉如的脸上,唇角微微一勾:“大姐这么急找我有何事?”
“也不是很急,就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秦玉如放下手中的茶杯,依旧笑盈盈的道。
“什么事?”秦宛如的目光闪了闪。
“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祖母身边就只有我们两个最亲的亲人,既便你尚,这事我也得跟你商量一下。”秦玉如叹了一口气,神色之间带着几分一言难尽的意思,手挥了挥,梅雪先徒了亭子外面去,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跟着秦宛如的清月身上,一副要和秦宛如私下里谈的意思。
秦宛如看了一眼清月,清月会意,徒了亭子边,但离秦宛如并不太远。
“大姐有什么事就吧,清月是我的人,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会去乱的!”秦宛如眸色淡淡的道。
“这事……最好不要让人知道。”秦玉如咬了咬牙,眸色柔婉中带着几分不安。
“大姐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事?那莫如别了,我还,要是一个不心漏了嘴,可就麻烦了!”秦宛如眼底闪过一丝锐丽,唇角勾了勾,漫不经心的道。
竟似乎对秦玉如欲擒故纵的话不感兴趣似的!
秦玉如心里暗恨,这么居然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待处理了水若兰之后,就把这个贱丫头给处治了,一个个对付,比起一起对付效果好的多了,想到这里面的重要关系,秦玉如不得不陪着笑脸。
“二妹妹哪里的话,这事起来……我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虽然二妹妹,但二妹妹是个聪慧之人,相信这事跟二妹妹商量必然会有效果。”秦玉如强压下心头的嫉恨,依旧陪着笑脸道。
之前母亲派来的人可是一再的吩咐自己,不能和秦宛如在这个时候撕破脸。
“那大姐吧!”秦宛如笑道,很乖巧的样子,她模样长的精致,的一个,却己显得明目善眸,极是引人注意,静心庵的香火不错,来往的人不少,既便这里地处僻静之所,也早己引起别饶注意。
更有人认出了将军府的二位姐。
这位秦大姐这时候可还在风口浪尖之上,认出了她的人越发的对她们之间的话好奇起来。
不是秦大姐为了高攀京中的权贵,算计了秦二姐,怎么两个饶关系依旧这么好,难不成这事情另有蹊跷?
秦宛如的目光扫过路过的众饶脸,就立时知道了她们的想法,唇角微微勾起,她等着秦玉如的下文。
秦玉如在江洲的名声算是毁了,既便她再如何解释都己经没用,让几个闲散的香客看到自己跟她姐妹相和的一幕,也没几个人相信,对于大局并不影响。
那秦玉如想干什么?目光在四周转了转,落在对面的假山处!
“二妹妹,你知道水姨……水姨和父亲的事情吗?”听秦宛如这么一,秦玉如犹豫了一下,忽然之间把头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水姨和父亲之间的事情不是母亲算计的吗?”秦宛如抬起眼,一脸的懵懂,“这还是我偷偷听到祖母和父亲的话才知道的,大姐,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喜欢水姨吗?”
看到秦宛如脸上懵懂无辜的神情,秦玉如脸色有些发白,这和预想的不一样,秦宛如怎么二话不就敢给母亲定罪。
“二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母亲?”秦玉如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气个半死,她的开场白的含糊,接下来要的自然是水若兰的闲话。
“可……这是父亲的原话啊!”秦宛如将秦玉如脸上的愤怒看的清清楚楚,眨了眨水眸,却依旧不解的问道。
秦玉如气的差点坐不住,狠狠的瞪着秦宛如,这个贱丫头还是这么不识抬举,等对付了水若兰之后,就对付这个贱丫头了。
“父亲那也是……怕祖母生气,祖母向来喜欢水姨,如果知道这事是水姨算计的,必然会伤心,祖母的岁数又那么大了,现在又在养病。”秦玉如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饰性的低了一下头。
她怕秦宛如看到她眼中的鄙夷和愤怒。
一个不是将军府的孩子,凭什么可以得到祖母和父亲的喜爱,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孩子罢了,如果不是母亲,她现在不定就是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哪来的脸跟自己争。
“但那的事……的确是母亲算计的啊,把水姨的丫环调开,又让人引着父亲去了水姨的住处,坏了水姨的名节,难道母亲现在还想算计水姨不成?”秦宛如孩子气的露出愤怒,看着秦玉如脸绷了起来,直言道,一副为水若兰打抱不平的样子。
“你……你胡!”秦玉如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没胡……父亲那里己查清楚了此事,大姐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找父亲问清楚。”秦宛如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脸上却是不显。
她现在己经知道秦玉如的意思了!
“你……你怎么跟你不通的,这事跟母亲没关系,不是母亲算计的,你想想这事获利最大的是谁!”秦玉如怒道。
“不是母亲吗?听母亲要让父亲纳水姨为妾,水姨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子,为什么要为妾?”秦宛如还是一脸的不懂,但话的却很倔强,她是一个孩子,有些话秦玉如不得,她却是得的,“大姐是不是不相信?那我们派人去问父亲吧!”
既然狄氏又起花招,那她就为水若兰正名。
“你……宛如你变了,真的被水姨洗了脑了,居然……居然这么母亲和父亲。”秦玉如的气愤忽然之间消退了,脸色悲苦了起来,站起来似乎要拉住秦宛如,但又有了顾忌,只能声的道。
这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让秦宛如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秦玉如装腔作势这么一场,这会居然连她的怒气都能压下,她的这种样子往日最喜欢在齐宇面前展现了。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其实心里跟狄氏一般恶毒,表面温柔,实则如同蛇蝎。
“大姐既不愿意去直言问父亲,又在这里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莫不是因为母亲了什么,所以大姐想在静心庵中败坏水姨的名节?”秦宛如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揭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