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边走边说,“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剧情副本的地方……”
“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出现选择的时候,去选择。”
白鸽领着他们到达了虞神山旁的湖边,湖边芦苇随风飘动,湖水清澈见底,可见游鱼和水草。
天色无常,风雨欲来的阴沉天气,又渐渐晴朗了起来。
回头看去,马车已经被浓浓的雾气掩盖,隐约只能看见马匹弯下身吃着嫩草。
得通关后,才能回去。
白鸽飞到这里,轻巧地落在了唐与言的肩膀上,爪子捞捞的抓住了她肩膀上的衣料。
唐与言伸手想把它拿下来,轻轻一碰,鸽子就飞到了她的掌心,乖巧地被她收进了包袱。
萧策道:“虞神山旁边还有这样的一片湖吗?”
唐与言摇头,“没有,几天前虞神山这个位置是一片地,不过我好像听说过这里曾经有一片可以用来钓鱼的湖,是一个富商专门挖的,似乎是打算有空来钓放在这里养的鱼。”
萧策走上前拨开芦苇,发现了藏在芦苇丛中的渔具,“这里有鱼竿和鱼篓。”
唐与言走到萧策身旁,低头扫了一眼,说道:“鱼篓是湿的,里面应该有关过鱼,鱼线是湿的,缸钓过鱼,线上的钩子却不见了,也没有饵来钓。”
萧策问道:“虞神山曾经可以钓鱼的湖出现了,是想让我们钓鱼吗,可没有钩子和饵的话,怎么钓?”
唐与言伸手捞起鱼线,摸向末端,有些细碎粘稠的感觉,低头嗅了嗅,“我在想,应该可以不用它钓鱼,鱼篓和鱼线都是湿的,按理说,有人刚钓过鱼,但线上没有绑过钩子的痕迹——他不是用鱼饵钓的,用了一些诱鱼材料磨碎的粉末,等鱼过来时,灌注内力将鱼震上来。”
萧策道:“那现在直接钓吗?”
唐与言把鱼竿递了过去,“嗯,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你在这里钓鱼,左手就行,不要动右手,免得伤口崩裂,钓不上来等我回来再想想看要不要直接捞鱼。”
萧策顿了顿,原本伸出去的右手收了回来,用左手接过鱼竿,“钓鱼和捞鱼,这也是一个需要选择的事情。”
唐与言扬了扬眉,“跟鸽子走和不跟鸽子走,也是一个需要选择的事情,我去山外围看看。”
“好,小心些。”
唐与言往虞神山走去,走了一会,目测好的距离早已走完,但离虞神山的距离依旧还是那么远,就像是山在移动一样。她回头看了一眼,萧策正半蹲在那里认真的钓鱼,从这个角度看去,那一头黑发里掺着的白发显眼的很。
也不知何时,会出现永远都不会有再遇那天的别离。
前进,还是离虞神山很远,回头,萧策仍然在视线范围内——
不是山在移动,是她根本没有动过。
往回走,距离才越来越近,像是在告诉他们,现在的剧情地点就在这片湖这里。
听到脚步声,萧策问道:“那边不能过去吗?”
“不能,我走不到山外。”
唐与言走到湖边,看着围在鱼线周围左右徘徊却始终不咬线的鱼,问道:“肩膀还好吗?”
萧策道:“还好,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可以活动活动。”
唐与言道:“你肩膀上的伤伤到骨头了,得多养养,要是想早死的话就用。”
萧策随意道:“活了这么久了,想做的都做了,现在最大的想法是还没有去偿还我那些部下。”
唐与言问道:“你是上一任狼王,你是做了什么事需要离开蛮荒十八部,又要偿还呢?”
萧策不说话了,晃着手上的鱼竿让线去碰瓷那些鱼。
唐与言清楚的看到湖水里的鱼灵活的绕开了鱼线,又盘旋在周围对着鱼线虎视眈眈。
萧策十分耐心,他继续去碰瓷,唐与言见此,原本有些焦急的心平静下来,也耐心的等待着。
约莫一炷香后,鱼上钩了,萧策当即由外向内的拍了一掌,气劲的推势加上甩杆的力道,顺利的把鱼钓了上来。
这一甩,鱼飞了,霎时水珠四溅,滴滴晶莹如珠。萧策松开鱼竿想要去抓,下一秒就看见唐与言跳了起来将鱼抓住。
鱼不停上下摆动着,尾巴上的水甩在唐与言脸上,她皱着眉把鱼丢进鱼篓里,从身上拿出手帕准备擦拭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虚影。
黑衣黑斗笠的女人独自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
忽然,她动了,手上拿着原本被萧策丢在地上的鱼竿,伸手在鱼线末端抹了抹,一甩,甩到了鱼群堆里。
受到惊吓的鱼群四散而逃,她也没有什么动作,等到鱼群去而复返围上来的时候,她也只是伸手按了按斗笠。
等到鱼线上的东西快散尽了,她起杆了,没有唐与言所想的,萧策所用的方法那么复杂,她只是简简单单的收杆,鱼就落到了她手里。
她把鱼放进了鱼篓了,盯着看了一会鱼扑腾,又把鱼篓里的鱼放回了湖里,转身离开。
她离开的方向是虞神山,唐与言看她越走越远,背影消失在雾气里头,才回头去仔细看鱼竿,试图回想起刚刚那个人的动作。
一根杆上捆着的细线,是怎么做到将一个个头不小的鱼钓上来的?凝聚内力在细线上?这根普通的线根本承受不住。
是真实存在的技巧,还是虚假的编造?
萧策道:“湖里出现了血色。”
唐与言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湖里的鱼全死了,湖面蔓延着淡淡血色,他们所在的湖边有浓稠的血迹,芦苇上都沾了斑斑点点的血痕。
萧策道:“虞神山山外的雾气也散了,这又是一个二选一吗?”
唐与言道:“试试兵分两路,你在这里查,我去山里。”
“好。”
唐与言轻功追了上去,萧策等了会,看她的背影逐渐远去,才转头来看湖边的痕迹。
他走到芦苇边,仔细观察那沾了血的芦苇,斑斑点点的血迹不是溅上去的,而像是经过的时候擦上去的。
这片湖水,应该也是清洗伤口的时候染上的,只是湖里的游鱼为什么会死?之前的那个黑衣人,钓鱼又放生鱼,不像是会灭了整池鱼的人。
萧策想象着自己受了一些伤,浑身是血,来到湖边洗伤口,洗完就走,不应该会和鱼扯上什么关系。
萧策绕着湖边走了几步,走到死鱼群多的地方仔细观察。
白色的鱼肚往上翻着,鳞片黑漆漆的,光泽黯淡,鱼嘴里的肉有些泛黑,这是中毒死的,还是死后成为了这样?
萧策不了解,只能暂且记下,然后继续去寻找他认为可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