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霖所料错误,严然明在加拿大只呆了两天就回来了,他周五去的加拿大,到加拿大也是周五,结果周六晚上就回北京了,到北京是周日晚上,往返神速。
严然明电话打到凤霖手机上,凤霖正在办公室加班,“凤霖,我回来了,正要去吃晚饭,你能过来吗。”
凤霖赶到严然明公司旁的家常菜馆,严然明已经在吃了。凤霖看得暗暗惊心,从没见严然明那么疲惫那么憔悴过,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脸色灰暗,额头上有皱纹出现,像一下子老了十年。
严然明抬头看看她,也不说话,低头继续吃。凤霖走到他身边坐下,严然明把一盘基围虾推到凤霖面前。
凤霖摇摇头:“我已经吃过晚饭了。”给严然明剥壳,蘸了作料,放在他盘子里。严然明默默的吃完了一碗,凤霖又给他盛了一碗,泡上汤,给他剥了很多基围虾。
严然明把碗放下:“吃饱了。”
两人走到大街上,严然明茫然发呆。凤霖心中不忍,柔声说:“你应该去洗澡睡觉,我送你回办公室吧。”
严然明苦笑一下:“不想回去一个人睡,又没心思今晚上找女人,没那也没那体力,但是想找个人陪。凤霖,我们去酒店睡吧,今晚上你不用担心我图谋不轨。”
凤霖想了想,把自己车门打开:“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凤霖把严然明带到了自己家,在楼上的三角浴缸里倒进泡泡皂,放满了水,严然明脱掉衣服,陷进了无边泡沫里:“很好闻啊。”
“薰衣草香味,能够安神助眠,泡完好好睡一觉吧。”凤霖柔声说。把严然明的衣服抱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洗,再用烘干机烘干。
严然明肚子吃饱了,这么泡在热水里,闻着薰衣草的香味,精神上好多了,凤霖把香波倒在严然明头发上,坐在他背后的台基上,慢慢的按摩他的头部,然后用花洒洗净。严然明拉拉凤霖的手:“跟我共浴吧。反正我什么都做不了,除非你主动。”
凤霖一笑:“看见那扇天窗了没有。在这种离地面有百米以上垂直距离的地方,没长翅膀的话,不要调戏空姐。”
严然明也笑。凤霖用毛巾给他把头发擦干,然后坐在浴缸侧面的台阶上,用一朵粉色的大尼龙花给他擦身子,严然明看看凤霖,凤霖眼神温柔沉静。
“凤霖,我是不是应该跟我太太离婚,娶你?”
凤霖从鼻子嗤笑了一声,不吭声,继续给严然明擦。
严然明黯然:“凤霖,你不知道,我这次匆忙回来是因为我太太有外遇。”
这下凤霖着实吃了一惊,手缩了回来,尼龙花上的水溅了自己一身:“不会吧嗯,当然,也挺逻辑的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她脑子进水了么,会让你发现?”
严然明苦笑了一下:“是周六早晨的事我到加拿大,全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想起你说的加拿大肉蟹又肥又大,把蟹肉挖出来用辣椒爆炒好吃,就说想吃。第二天,我们全家一起去一个华人超市买蟹我们刚进去,一个40出头的男人,带着个12-3岁的男孩,推着购物车出来。我太太跟他彼此没打招呼,像完全不认识一样——我事后想想,好像是感觉到那个男人在用眼角余光在打量我。当然,如果不是我女儿,我根本不会注意到的。”
“正当我们迎面交叉而过的时候,我女儿忽然冲那个小男孩大吼‘thisydad,whereyouro'。我一愣,那个男孩暴怒,回了一句,意思好像是他也有妈妈,然后两个孩子彼此猛烈对骂,又快又急,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路过的人好奇的看着我们,当时场面丢脸极了。我老婆和那个男人急忙叱喝自己的孩子。我女儿忽然抬起头,轻蔑的对那个男人用中文说‘我爸爸从中国过来了,现在我们全家人在一起’。那个男人跟我老婆两人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我女儿拉拉我的手‘爸,咱们走’。然后两家人分开。”
凤霖只听得目瞪口呆:“于是,你马上改了机票回来了。”
严然明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吧,然后我们买菜,上车,回家,一路上默默无语。到家后,我马上打电话改了机票。改完机票,我告诉全家因为公司有急事,我晚上就走。然后我就回卧室收拾行李了。中午饭是全家一起吃的,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太太,怕自己失控。吃过午饭后我一人呆在楼上书房里,好避免跟我太太见面,结果我女儿推门进来了”
严然明停住了,过了会,轻轻的哼起了一首儿歌:“草莓小猎人要出发,把好吃的草莓带回家,把好吃的草莓带回家”
“这是一部动画片里面的儿歌,有一回我听见我女儿哼的,那年她4-5岁,我儿子才1-2岁,走路还摇摇晃晃的。这些年来,我跟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那么的少,几乎没有。那一年春天,我偶然带全家去北京郊外摘草莓,我女儿就唱起了这首格,原歌词是蓝莓,她改成草莓她从小就是个特别机灵的孩子”
严然明说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脸,默默饮泣。凤霖把浴缸的底下的金属塞子升起了,一面把水放掉,一面用花洒给严然明冲洗身体和浴缸壁。
严明明哭了会,好受点了,用浴巾擦脸:“谢谢,凤霖。”
凤霖温柔的对他笑笑,把金属塞子再次放下,重新给浴缸放满水,然后摁了下冲浪按钮,浴缸里水泡涌起,水流沿着池壁互相撞击。凤霖拿出一个很小的棕色瓶子里,打开盖子,往水里滴了几滴,浴室里再次充满了薰衣草浓郁的花香。
严然明泡在热水里,慢慢往下说:“女儿告诉我,那个男的跟我太太是同一个华人教会的——我太太到加拿大后不久就迷上了教会,每个周日必去那个男人是做技术的,在一个大公司里当it工程师,移民加拿大快10年了。我女儿说,嗯,她措辞比较激烈大致情况就是那个男人在中国读的博士,后来移民加拿大,刚到加拿大的时候好像不太顺利,曾经一度沦落到在日本料理店做寿司,那个男人性格可能有点懦弱——我女儿骂他是个窝囊废,他老婆比他能干,先找到的专业工作,于是两人离了婚,孩子归他,老婆给抚养费,他老婆已经再婚了,还另外生了孩子。”
“后来加拿大经济好转,这男人也找到了正式工作,但是没再婚。我太太跟他认识有两三年了,开始是每周末都在教会见面。后来,我女儿说我老婆如果周末带全家去逛商场,这男人就会带儿子出现,还跟他们一起吃饭。我女儿好几次跟那个男人说‘你儿子没妈妈,但是我和我弟弟有爸爸’。为了这句话,她跟那个男人的儿子一见面就吵架。”
凤霖轻轻叹气:“你女儿真懂事啊,这么会维护你,维护家庭。”
严然明眼睛又湿了:“我觉得我是多么的对不起她。这些年来,我和我太太给孩子的,只有伤害。”
“这就是她暑假坚持要回国,跟你生活的原因?”
严然明点点头:“不过,她说她现在不想跟我回国了,她要保卫妈妈和弟弟忽然之间,她长大了,而我们当父母的,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严然明眼泪又落了下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泪水滴落在浴缸里。
凤霖无语,心里多少有点觉得严然明老婆怪异,怎么会带孩子去跟情夫见面。凤霖心里想如果是自己有孩子,绝不会让孩子接触自己的性伴侣,一方面是保护孩子的心理健康,另一方面也是对性伴侣无法信任——天知道那些男人会干嘛,说不定是个性变态,对孩子图谋不轨。特别像严然明老婆这样的富婆,说不定遇上什么男人,绑架勒索。谁知道呢,婚外情永远是最不靠谱的。
但是凤霖没说什么——省得像要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似的。
严然明抬头看凤霖:“凤霖,我该怎么办?我在加拿大家里的时候想都不敢去想,怕自己一想就要失控,但是我在飞机上想了又想,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孩子还那么小,如果我跟我太太离婚,孩子们怎么办?他们受得了受不了。离婚后,孩子跟她还是跟我?跟我的话,我怎么抚养教育他们,而且他们回国也不适应”
凤霖摇摇头:“除非你太太不要孩子,否则按加拿律,你根本得不到孩子,因为你这么些年来,根本没照顾过孩子,而你太太是全职主妇,将自己的时间全部奉献给了孩子,所以孩子肯定会判给她。而且,即使判给你(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也不可以带孩子离开加拿大,连离开温哥华都不可以,因为你太太有探视权,没有她的允许,你不可以带孩子离开她所在的城市,剥夺她每周见孩子的时间。我有在加拿大离婚的朋友,想带孩子回国看一次父母都没门”
严然明倒还不知道这点,愕然:“那如果跟她的话,她离婚后,就会跟那个男人,或者别的男人公开同居,甚至不停的换男人——会对孩子伤害更大。”
凤霖叹气:“何必讨论如果离婚怎么怎么办呢,难道你真打算离婚?如果因为老婆出轨,不提一句离婚丢面子的话反正你在中国,你自己不说,谁知道这事,你闹起来,反而大家都知道了。其实你自己,在男女关系方面,名声早跟破布似的了,还能丢哪里去”
严然明狼狈,过一会小声说:“男人自己在外面怎么乱来,都不会喜欢自己老婆给自己戴绿帽的。”
凤霖不耐烦,也不管严然明受得了受不了,干脆的说:“哎,严总,你自己在中国左搂右抱,却要你太太在加拿大一辈子为你守节,现实吗?你也不想想,你跟你老婆在国内就感情那么差,你把她发配到加拿大,一年去一次,去了还不跟她做-爱,而她正当30出头,虎狼之年啊,我看见了,你太太在你脑子里是啥形象,光辉灿烂,巍峨高耸,呈牌坊状放射着神光”
严然明被凤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能跟我太太做-爱,我有心理障碍。我太太她她是我妹妹。”
“什么?”
严然明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我的意思是,我太太,就像是我妹妹。她21岁就嫁给我了,人一直比较幼稚,什么都不会我和她都没有兄弟姐妹,我岳父母对我像对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特别是她到加拿大后,我们一年只见一面,我维持她生活,她给我照顾着孩子其实很多男人都有这种感觉,自己老婆跟自己妹妹似的,无法跟她发生关系,因为近亲不得相-奸。”
凤霖狂晕了一阵,这都啥逻辑啊,好吧,男人的心理女人理解不了。凤霖想了想:“严总,你现在最难受,最不爽,甚至因此想要跟老婆离婚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又犹豫着不想离婚的最大担心是什么?”
这问题戳中严然明最怕去想的地方了,严然明半天才回答道:“就是因为孩子。我想离婚是因为气愤她居然带着孩子去跟情夫幽会,对孩子伤害那么大。我不想离婚是怕离婚会更深一步的伤害孩子另外,还有伤害她自己。我对她再不好,至少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如果我跟她离婚了,她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了,她这人很幼稚的,容易被人骗”严然明在想,自己如果不跟老婆离婚,老婆多少还有所节制,如果两人离婚,老婆就会像失去锚的船一样,随波逐浪。严然明仿佛看见自己老婆床上,男人来来往往,老婆被骗钱骗色。
凤霖心里暗暗叹气:你老婆受过高等教育,30多岁的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加拿大生活了三年,房子,车子,孩子都自己一人在打理着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都以为女人缺了他们不能活?其实你对你老婆而言,不就是台印钞机嘛——当然这话不好明说。
凤霖想了想:“其实你的问题就是一个,想阻止你孩子跟那个男人接触。这事好办,根本不需要离婚这么复杂,相反,离婚反而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那时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拿着你的巨额赡养费,在那幢豪宅里跟任何她喜欢的男人同居”
严然明脸白了,这正是他最怕的一点:“她休想,我绝不会给她孩子也绝不会给她一分钱。”
凤霖不屑:“切,加拿庭由你说了算。孩子肯定归她,这我可以跟你打一亿加币的赌(如果你有的话),而且房子也肯定判给她,即使不判给她,居住权也肯定归她,因为这是她和孩子在加拿大唯一的家。另外,你必须付终身赡养费,因为你们结婚已经超过10年。理论上你得分给她一半婚后财产——你们可以为分财产打一辈子官司。她可以雇律师和会计师来中国审计你的财产。”
严然明冷冷的说:“她查得到吗,财产根本不在我名下。你以为我把这么一个跟我水火不容的老婆送到加拿大去生活,我会手握所有财产,等着她遇到什么男人后,来找我要钱?有哪个男人把老婆送到国外长期分居的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哪怕他们感情再好当然,女人也一样,她去加拿大的前提条件是,我给她一笔信托基金,足够她一辈子生活无忧,这笔钱是公证过的她个人财产”
凤霖无语。
严然明看看凤霖:“你刚才说可以阻止她跟那个男人往来?”
凤霖苦笑:“不是阻止她跟那个男人往来,这谁阻止得了?而且她不找这个男人也会找另一个男人。我是说阻止她带着孩子跟那个男人接触。”
“怎么阻止?”
凤霖一笑:“哎,简单之极。你岳父母都退休了吧,他们一天到晚呆中国干嘛呢?打太极拳?把他们送加拿大去,跟你女儿住一块,给他们办移民,叫他们在外孙女,外孙成年前呆加拿大别回来了,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你老婆脑子会发昏,你岳父母脑子又不会发昏,肯定会把女儿看得紧紧的,别说你孩子见不到那男人,就是你老婆想出去偷腥,也困难重重——我出这种馊主意,是不是对不起你老婆啊?”
严然明发呆:“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但是怎么跟我丈人丈母娘说才好。”
凤霖一笑:“男人怎么一到自己头上就满脑子浆糊。这还用得着说吗?你丈人丈母娘肯定早知道了,比你知道得早。得了吧,明天就去给你丈人丈母娘订单程机票,然后告诉他们,一到加拿大,马上会有律师跟他们联系,给他们办移民。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凤霖抖开浴巾:“别泡时间太长,来,起来吧。”
严然明站起来,一面用浴巾擦身体,一面走到卧室去躺在床上。
凤霖开始收拾卫生间,又把严然明的衣服从烘干机里取出来,把熨衣板打开。
严然明见凤霖在卫生间里忙活个没完,不由的奇怪:“在干嘛呢?”
“给你熨衬衫呢,顺便把你的西装和西裤都熨一下,明天好穿。”凤霖说,拿个衣架把熨好的衣服都挂起来,把其他的衣物一件件叠好,然后一起抱着出来,把内衣放在靠背椅上,把西装和衬衫吊在椅背上:“给你放这里了。”
严然明一怔:“你不跟我一起睡么?我发誓我不碰你——我也没这体力。”
凤霖笑笑:“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则迟早会越线。”
凤霖把灯给严然明关掉:“好好休息。”然后关门出去。
隔壁还有另一个卧室,但是凤霖想想,干脆到楼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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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明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十一点才醒,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等他匆匆盥洗、着装完毕跑到楼下时,凤霖正在餐桌上用笔记本干活。
严然明抱歉:“对不起,耽误你上班了。”今天是周一,公务比较多。
“没事,年底不忙的。”凤霖微微一下,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然后从蒸锅里拿出奶油刀切馒头,“本来是给你当早餐的,现在早餐中餐一起吃了吧。”
凤霖还酱了五香牛肉,煲了一锅排骨粥。
严然明吃着撒了葱花的排骨粥,凤霖又把刀切馒头掰开,把五香牛肉片夹在里面,递给严然明吃,又给他盘子里放了些脆菜心。
严然明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夹牛肉片的小馒头,又吃掉了3碗粥,吃得又暖又饱:“凤霖,这粥真美味。”
凤霖笑:“你可以叫公司食堂给你每天晚上煲上一锅啊,告诉他们,用黑六猪肉的脂排煲,盛出来后再洒上一把香葱。”
严然明不知道黑六猪肉是啥意思:“食堂7点就下班了。这种事情叫食堂弄,肯定不行的。”
两人一起收拾饭桌,严然明洗碗,凤霖在旁边袖着手看着,不满:“抹布不是这样拿的,扭扭捏捏捏着一个角,绣花呢你?走开,不要你洗了。”
严然明不高兴:“凡事总得给人一个学习过程吧。”
凤霖洗碗,顺手把灶台收拾干净。
严然明站在凤霖背后低低的说:“你为什么不劝我离婚?”
凤霖一面收拾,一面淡淡的说:“你想离婚吗?你压根就从来没打算离婚过。对于你来说,你老婆不过是在没事先通知你的情况下,使用了一根按摩-棒而已,而且还是根既免费,又比较安全的按摩-棒。她又没做啥真正危害婚姻的事——虽然她确实不应该让孩子们知道。反正这件事你在送她去加拿大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实际上她表现得比你预期的要好的多。对你来说,你需要的你老婆的婚姻职能,并不包括性功能,所以这件事上,你根本没损失什么,但是如果你要跟你老婆离婚,你就得失去家庭,伤害子女,分割财产,失去亲情(岳父母),还丢面子(老婆出轨)总之,你闹离婚就是loseeverythgfornothg。你会这么做么?除非你脑子进水了。”
严然明被说中心思,一时想不出话来分辨。
凤霖自顾自思考着:“其实你是不可能离婚的,除非你老婆不好好照顾你的孩子——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也是她亲生的孩子,或者你老婆花巨款包养小白脸,数目大到影响你家庭经济,态度猖獗到影响子女身心——这也是不可能的,你老婆貌似不是这种性格。所以离婚由你提出是这辈子休想的。”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担心你老婆会不会跟你离婚,因为她能从你身上得到的也就是目前她在加拿大享受的那些,你再怎么样发财,都不会给她更多了。如果她能保证她跟你离婚后,生活质量不下降——从目前情况看,可能还会有所上升:不离婚她名下没什么可以自己支配的财产,离婚她会得到房子、孩子、其他巨额财产,孩子抚养费,终身赡养费总之,扔掉一个她看见就烦的老公,换一堆实实在在在她个人名下的资产。所以,她可能真会为‘真爱’跟你离婚,因为她失去nothg,得到freedo。”
严然明局促。
凤霖回头看了他一眼,搓抹布,把水槽洗干净:“得啦,不用担心啦。她哪能那么容易找到‘真爱’,我都没找到呢,你老婆凭啥运气就那么好。虽然说她跟你离婚就会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大富婆。可是我是独生女,家里也不是没钱的。我跟你老婆比,总比她年轻吧,我至少未婚吧,我至少没两个孩子在那吧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界哪来的什么‘真爱’,呸。”
严然明苦笑:“你跟我老婆不一样,我老婆轻信。”
凤霖把锅碗瓢盆,调料瓶都收拾进橱柜里,一笑:“在父母眼里,子女永远三岁半,在老公眼里,老婆永远16岁。好吧,那就跟刘嘉华比吧。刘嘉华不比你老婆钱少吧,她除了叶炎还找到谁了?你老婆有这么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在等她么?”
“放心吧,天下没人蠢,不管男女。天下哪个男人不说自己是‘真爱’的,女人就信啊,男人当女人白痴啊(凤霖瞟了严然明一眼,严然明狼狈)。你老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会那么脑残的。你看,她找的那根按-摩-棒,一个40多岁,受过高等教育,有独立经济能力,有孩子,窝窝囊囊的男人,说明她挑性工具的第一条就是安全性——她是谨慎思考,精心选择过的。如果她真要享受生活,她该去酒吧找25岁的帅哥。所以你放心,你老婆也就是点生理需要,还不强烈(40多岁的中国男人,那性能力,切)。从周末带孩子们在商场见面这事看,我猜她可能在加拿大太寂寞,也需要找个能交流的男人聊聊天,就像你要找我聊天一样,精神需要。反正不会危及家庭,也不涉及利益啦。”
严然明垂头无语。
凤霖把手洗干净:“我们走吧,否则下午上班要迟到了。”
严然明忽然把凤霖拥进怀里,紧紧抱住:“凤霖,凤霖,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无情。”严然明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凤霖如果真逼自己离婚,那自己将会是多么为难,但是凤霖现在不光没逼他离婚,甚至还开导他,帮着出主意
凤霖多少有点厌烦的推开严然明:“严总,拜托,男人小白花上身很恶的好不好。我不怪你不肯离婚,你居然抱怨我不伤心,过分了吧。”
凤霖想了想,冷笑一声:“陈冬生倒是确实是想离婚的,因为他老婆没提供某些他想要从婚姻中得到职能,所以他想换个人试试。但是结局,你也看见了凡是当小三能上位成功的,前面早已经失败过好几个男人了。我这个年龄再去从事这项风险投资,只怕还没看见成功的曙光就人老珠黄了。”
严然明还在犹豫,凤霖懒得再跟他墨迹,正色说到:“严总,我想从你手里得到的,只是cfo的职位。而且从你这得不到,我也可以从jobarket上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