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泽将钥匙交给卢雅婷后,跟凤霖两人心理上还是不能放轻松,他们不知道卢雅婷会不会继续来闹,这就只能等待时间来证明了。
10月,天正增发新股非常成功,严然明和凤霖终于松了口气,一年多来,被现金紧缺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终于成为过去。严然明柔声对凤霖说:“你辛苦了,”眼睛里全是爱慕和怜惜。
凤霖脸红了:“嗯,本职工作而已。”
凤霖转过头去避开严然明的目光,心里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忧愁。哎,严然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这一年多凤霖确实为了维持天正的资金运转殚思极虑,到了有重大支出的时候,像发工资,支付供应商货款的日子到了,凤霖总是反复核算,打时间差,借贷,千般手段用尽,经常的夜不能寐,这一切严然明都看在眼里,所以特别心疼感激她。但是对于凤霖来说,严然明对她无限的支持和信赖,又何尝不令她感动。而且严然明性格极度精细,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体贴到细枝末节。凤霖能感觉到严然明跟傅世泽的不同,傅世泽温柔细腻,是个体贴的男人。但是严然明却是个性格极端的男人,他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极端冷漠,当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所有心思和眼睛都会围着这个人转,无论什么东西,你自己还没想到,他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凤霖有时觉得自己被关心过度,都快窒息了。
严然明再次举行宴会庆祝这次新股的顺利增发,为公司筹集到了巨额资金,在宴会上严然明对傅世泽和傅世泽的那位朋友表示感谢,傅世泽回谢,笑着说:“感谢严总,今年我的薪水和奖金有了着落。”台下众人一起哈哈大笑,鼓掌。
严然明迎来了事业上的又一个高速增长期,l新一族生产和销售正在蒸蒸日上,新股的发行为公司注入了新的资金,公司有能力去研发新的产品,继续开拓市场。天正前景大好。严然明自己踌躇满志,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
凤霖跟傅世泽在宴会上跳了会舞,半夜前告辞回家。两人都心情大好,一面开车就一面在身上东摸西摸,一进门,来不及上楼,两人就搂在一起,衣服扔了一地,傅世泽把凤霖抱进了楼下的那间卧室,极尽缠绵。傅世泽加速到需要戴套时,伸手去拉床头柜,这才想起来,套套在楼上主卧。
傅世泽烦躁:“不去拿了。”
凤霖也粘着不舍得放开:“嗯,好的,快射时抽出来就行。”
傅世泽发火:“我要射里面,我们也该要孩子了。”
凤霖一愣,傅世泽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开始用力撞击。凤霖两腿盘住他的腰身,上下迎合,过了会,两人一起大喊,倒在床上。
但是过了两分钟,凤霖用手推傅世泽,想起身。傅世泽还不舍得放开她,一面亲一面低声说:“怎么了,宝贝,我还想歇会再要一次。”
凤霖一笑,轻声说:“我去洗掉,今天是危险期。”
傅世泽不悦,但是没说什么,翻身让开。
凤霖清洗后,回到床上,两人关灯就寝,傅世泽始终背对着凤霖。凤霖想了想,慢慢的说:“你认为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要孩子合适吗?”
傅世泽低声说:“这事你决定,我服从。”
两人无语,就此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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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霖考虑了几天,跑去跟刘嘉华商量,刘嘉华其实自己也面临这个问题,她和叶炎结婚的事,现在父母也知道了,始终持反对态度,希望女儿离婚,但是两人感情很好,又是合法夫妻,自己不肯离,父母也拆不散他们。刘嘉华年龄一年年大了起来,今年29了,多少有点想要孩子,这个却是父母万万不能同意的,扬言刘嘉华要是敢怀孕就从家里滚出去,刘嘉华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富家女了,随着年龄资历的增长,性格渐渐成熟,思考很多,所以刘嘉华一时也没轻举妄动。
凤霖说:“我都31了,就算我这个月怀孕,生下都32了,按理说,是应该生了,可是你看我家这副鸡飞狗跳的样子,我实在没生孩子的信心。”
刘嘉华叹了口气:“我今儿个早晨还在看八卦新闻,詹妮弗安妮斯顿在喊要从精子库申请精子,怀孕生个孩子,因为她41-2了,再不生要生不出来了,医生称她现在想怀孕就已经非常困难了,要采取特殊措施才能怀上。于是就有影迷指责她,干嘛要从精子库弄精子,让孩子不存在父亲这个人物,这是对孩子的摧残,叭啦叭啦;于是又有影迷跳出来支持她,说她从精子库里要精子是她的自由,是女权运动,而且是聪明之举,因为没有男人会来跟她打官司抢孩子。”
刘嘉华摇了摇头;“我想的是,她跟皮特在一块的时候,怎么口口声声说不要孩子。如果她那时要了皮特的孩子,那可是大帅哥的基因啊,而且离婚,可以问孩子爸爸要一大笔钱,反正钱多又没坏处。现在从精子库弄个精子出来,不见得比皮特的基因优良,还没男人掏奶粉费。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没人跟她抢孩子了”
凤霖看着刘嘉华,忽然一笑:“你这张破嘴说了一辈子废话,今天怎么脑子这么开窍。为了向你表示我由衷的谢意,我请你吃晚饭。”
刘嘉华莫名其妙:“你感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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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泽晚上回到家,发现凤霖已经回来了,而且一见他进门,马上上来把拖鞋放在他脚下,接过他的包放好,又把他的西装掸了掸灰后挂入门厅壁橱。傅世泽见她今日如此殷勤,多少有点奇怪:“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凤霖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先进来,洗把脸,洗洗手,吃点水果。”
两人在厨房独立岛前坐下,凤霖在破一个黄瓤小西瓜,将西瓜切成三角型的片,放在盘子里,凤霖刀工不好,切得大大小小,有薄有厚。
傅世泽笑:“要不我来切。”
凤霖心不在焉,没有回答他,心里在想着应该委婉的说呢,还是直白的说呢,还是不明说,反正他知道意思的。
西瓜很小,凤霖切完了,插上金色的小叉子,放在傅世泽面前:“世泽,你前两天说我们要个孩子。”
“嗯。”
“就我们两的年龄而言,我也觉得我们是应该要个孩子了。”凤霖又停住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世泽,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吗?”
傅世泽垂下眼睛,过了会慢慢的说:“凤霖,我爱你。我想跟你共度今生,希望我们在无论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都能共同面对,不离不弃。”
凤霖不好意思了,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不就是卢小姐可能还会来吵闹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凤霖想来想去,卢雅婷怎么闹婚礼,怎么把孩子扔过来丢过去,其实,其他离婚的男人,前妻带着孩子来闹的,也多了去了,大家不也都得继续生活。难道因为门外有狼,自己家就不养羊了。
这么一想,凤霖宽心多了,笑:“好的,世泽,我们要个孩子。”
傅世泽猛得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凤霖脸一红:“嗯,不过,我们要先签订一份协议,如果万一我们婚姻出问题,孩子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傅世泽谨慎的看着凤霖。
“我有几点要求,想提出来跟你探讨一下,你也可以把你的要求提一下。”凤霖小心翼翼的说。
傅世泽多少有点兴味寡然,但是想想两人结婚这5个月来,凤霖确实受了很多委屈,对婚姻没信心也是正常的,未雨绸缪也可以理解。这么一想,傅世泽释然了,也有点心疼,柔声说:“凤霖,好的,我都听你的。”
“嗯,其实也很简单,我的要求是,如果我们离婚的话,第一,孩子监护权归我,你有无限制的探视权,但是只限你一个人探访孩子。很多男人喜欢把孩子带回家去,希望自己的现任妻子跟孩子搞好关系,虽然用心良苦,其实这种做法,让前妻,后妻,孩子,甚至其他同父异母的孩子,都非常不舒服。我不希望生活如此复杂,所以你要探视孩子,只能你一人探视,你不探视我也不强求。”凤霖在卢雅婷闹过后,忽然发现男人对孩子的敏感度跟女人真的大有差距,可能男人没经过十月怀胎,不天天在一起真没多大感情。
傅世泽点点头:“可以,这条我接受了。”
凤霖说:“第二条就是所有孩子的费用平分,我可受不了中国这种每月800到1000人民币的抚养费,如果每月给我这么点钱,还得忍受前夫跟我打监护权官司,不如直接从精子库申请个精子。我不会来跟你算孩子吃饭穿衣之类的费用,但是任何大的开销,比如:去夏威夷月子中心生育,国际学校的学费,孩子暑假国际夏令营,参加各种培训、比赛,16岁买车,高中毕业舞会,如果是女孩的话,在美国结婚的婚礼费用,如果是男孩,在中国结婚的结婚费,这些你都要跟我一人一半,如果孩子读医学院的话,一直供到做完住院医的一切开支,你我都要一人一半。”
傅世泽一笑:“听起来像是你有一个庞大的养儿计划。”
凤霖矫正道:“只是一笔庞大的养儿费用。”
傅世泽点点头:“我接受了。包括如果孩子读大学,你想在学校旁边给孩子买房子住,如果是女儿,读书期间出门datg的服装费,如果是儿子,第一次约会女朋友定假日旅馆的费用,我统统出一半。”
凤霖舒出一口长气:“行,周一就叫律师起草文件,我们赶紧去签字。“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要先签完字再造人,还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行动?”
除了找律师签协议外,两人又跑到医院去做了孕前体检,看身体状况是否适合造人,傅世泽查了精-子,凤霖查了所有生殖系统,抽血三次验了激素水平,两人都非常健康。医生建议他们不要去想怀孕的事,保持3天做一次的频率即可。
万事俱备,两人从此回家造人,凤霖买了验孕棒来,过几天就手发痒去验一次,结果验来验去一条杠,然后大姨妈就来了。
傅世泽喊:“老婆啊,对不起啊,我这男人太没担当了,居然还让你来大姨妈。”
没关系,第二个月再接再厉。第二个月,还是小队长,然后大姨妈又来了。
傅世泽小声嘀咕:“要放松,要随意,咱们不是想去走亲戚,咱们是想升官当中队长。”
第三个月,继续当小队长,大姨妈又来了。
凤霖开始急了:“我23岁的时候,避孕套扎个眼都能怀孕的,我肯定没问题。”
凤霖跟傅世泽去咨询医生,医生叫他们放松,要随意,然后告诉凤霖:不宜工作时间太长,工作压力太大,紧张焦虑会影响阴-道酸碱度,还会影响受精卵着床,最好出去旅游,很多人都是在旅行中怀孕的。
凤霖要做年报,这时候去度假绝无可能。于是凤霖去看中医,中医说:虚寒,胞宫失养,要调理。
凤霖没听懂啥意思,倒是拿了几千元钱的中药回家,傅世泽天天晚上给她熬中药,凤霖喝得眼珠都绿了,从此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一股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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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已经是一月份了,外面天寒地冻,刘嘉华的店里温暖如春,香气扑鼻,而且永远有水果点心、各种酒精非酒精饮料,大家没事就往刘嘉华那凑。
凤霖在刘嘉华办公室里给刘嘉华,谢丹枫,还有严然明讲看妇产科大夫的事:“医生说,我们两个身体很健康,各项激素都在正常范围内,又说正常夫妻在不避孕情况下一年之内怀孕都是正常的。一年之后,我都32了,生下孩子我都33了。哎,我现在才知道,要孩子得趁早啊,原来女人最佳生育年龄是24-5岁啊,过了30就是黄花菜啊”
谢丹枫翻白眼:“怎么个趁早法,你今年才刚结婚的好不好,难道你能10年前就生孩子?”谢丹凤今年28了,陈明光是跟她说明白的,婚后不要孩子,谢丹凤也不想给陈明光生孩子,但是,自己真的这辈子不生孩子了?谢丹凤还是有点想跟前夫生个孩子的,但是这事不急,先把钱攒够再说。
刘嘉华嘀咕:“被你说的,我觉得我也得赶紧要一个了。我都快30了。”
凤霖想起来了,刘嘉华跟叶炎结婚时,也签好协议,如果离婚孩子归刘嘉华的,于是就教唆刘嘉华也赶紧要个孩子。
凤霖跟这几个讲起了她和傅世泽签的生育契约内容。刘嘉华和谢丹枫听得面面相觑,刘嘉华说:“凤霖,一般大家也就口头说说,你真拉着傅世泽去律师楼签了字?”
凤霖奇怪的看看她:“口头协议又不具备法律效力。你跟叶炎的结婚协议不也是律师准备,双方签字的嘛。”
刘嘉华闷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协议一份又一份。傅世泽真是顺着你啊。你也不给他稍微留点情分。”
凤霖不悦,又多少有点心虚:“你什么话啊。”
刘嘉华无语,大家交往这么多年,很多话,都已经无需再说。
严然明在旁边听着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在办公室,凤霖给严然明汇报完年报编制情况,正准备走,严然明却把凤霖叫住了:“凤霖,如果你对婚姻真的这么没信心,对傅世泽这么毫无信任,我觉得你还是别要孩子了。我和我太太就是前车之鉴,因为孩子,把两个捆在一起十几年,两人都不幸福,对孩子也不见得是个好事。你和傅世泽的情况貌似比我和我太太还糟,至少我们,并不想离婚;你却是,只想着离婚。如果你脑子里时时刻刻准备离婚,那无论什么芝麻豆粒大的小事都会促使你做出离婚的决定。在婚姻如此脆弱的情况下,生孩子干嘛?”
凤霖垂下了眼睛,小声嘀咕:“可是我年龄到了,已经没几年可以拖了。趁现在还有婚姻,有合法的丈夫,而且这个男人基因不错,经济能力不错,还不赶紧要个精-子来。万一离婚,我去哪找这么个男人给我供精啊。”
严然明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凤霖会说这种话。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大班桌后面绕出来:“凤霖,告诉我,你跟傅世泽之间,到底怎么了。”
凤霖苦笑了一下:“没有,自从卢小姐拿到钥匙,到现在有三-四个月了,没来闹过。世泽就在孩子生日那天再跟他们见过一面,卢小姐情绪已经比较稳定,世泽认为没必要再跟她见面了。今后最多也就一年见她一两次了。所以,我现在婚姻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凤霖说不下去了,神情落寞。
严然明半坐半靠在大班桌上,却把凤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柔声说:“你没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凤霖无语。
严然明等了几分钟,凤霖只是沉默,情绪低落。严然明忽然一笑:“是不是跟你老公性生活不和谐啊?我愿尽绵薄之力,不辞辛劳,不收费用,帮你这个大忙。”
凤霖脸一红,摔开严然明的手:“去你的,我老公最高纪录一夜6次,你歇着去吧。”
严然明惊讶死了,高声大叫:“不会吧,傅世泽也35岁的男人了,又一天到晚血压跟着大盘上上下下的。我不信,我不信,牛皮不是这么个吹法的。”严然明头摇得像拨浪鼓。
凤霖翻了个白眼:“你不信,那你去打听啊。”
严然明东张西望:“我去哪打听?要不要我雇个模特去让你老公发挥一下?哦,女人你不肯啊。那你总不能叫我自己上吧。就算我愿意做此惨烈牺牲,你老公说不定一惊之下从此不举,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我老公说了,东方不败他才才没兴趣呢。”
两人哈哈大笑,等笑够了,凤霖慢慢的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世泽之间我不知道,也许怕卢小姐风云再起?好像也不是。我其实从来没真正怕她过。”
凤霖沉默了很久:“我觉得是一种压抑在内心的,对世泽本人的不满,在风平浪静后,慢慢的沉渣泛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既狭隘,又幼稚,一点不理性,简直跟怨妇似的。算了,不说了,我能克服。”凤霖站起来想走。
严然明急,一把抓住她:“等等,凤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说明白点。”
“没什么。”凤霖低头。
严然明皱着眉头,再三逼问。凤霖吃逼不过,终于说了出来:“我跟傅世泽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是我在追求他,一次次送上门去,他一次次拒绝我,然后他又为卢小姐放弃过我,他跟卢小姐闹得天翻地覆,分手了,也是我向他求的婚,这些倒是都无所谓,他条件好,我追求他很正常,他有女友,一次次拒绝我也合理。”
“然后我们结婚了,卢小姐又来闹,毁了我的婚礼,最重要的是,让我爸妈在亲戚面前丢尽了面子这些也算了。后来又是孩子闹腾,用房子去交换这一切终于尘埃落地了。我也算松口气了。现在我们开始要孩子,正在好好的计划着我们婚姻的将来。”凤霖又停住了。
“怎么了?”严然明问。
凤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或者说当傅世泽提出要孩子的时候。我却觉得有点不甘心了。我觉得我自己付出了很多,他从没感激过。这种感觉造成了我心理上的压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我这婚姻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知道我这种怨怼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简直就是无病呻-吟,跟16岁小姑娘一样矫揉造作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经常觉得,或者说我每天晚上回到家看见他,就有一种隐隐的愤怒。我觉得他并不爱我,并不欣赏我,并没有热切的期盼过我,我觉得我的婚姻并不是我预期的那样的。我知道我的这种怨恨是没逻辑的,是错误的。世泽,他是爱我的,否则他娶我干嘛,而且夫妻间互相扶持,共度难关是应该的,我说到底也没为他做什么,他倒为了我留在了北京,否则这些吵闹也无从而起所以我真是毫无道理的在闹情绪,我必须控制住自己。”
凤霖摇摇头:“我大概得了神经衰弱,我需要去看医生。都31岁的女人了,跟大学女生似的还想着要人陪,要人哄,要男人怎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我八成返老还童了。”
严然明皱眉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很害怕女人的这种情绪,因为他老婆这个毛病时常发作。他却连她为什么不开心都不知道。
严然明揉额头,凤霖的问题超越了他的思维能力:“嗯,你跟傅世泽谈过么?”
凤霖摇摇头:“这个问题其实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心理不平衡,而且这种情绪上的问题,也不是他对我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解决的。我必须自己克服,我必须战胜自己的心魔,真正放下,才能去感受他对我的爱。”凤霖心里其实有句话:然明,我能感受你的爱,但是我不能感受世泽的,但是我真正应该拥有的是他的爱,不是你的。这句话凤霖不敢去想,拼命往脑后推。
凤霖叹了口气:“有了孩子就会好了。不是说孩子是爱的结晶嘛。有的孩子,一忙,啥想法都没了。夫妻感情就是这么在婚后,靠孩子,靠共同生活,慢慢的培养起来的。你不是也说过生个孩子巩固婚姻嘛”
严然明怀疑的看看她:“有了孩子就会好了?我有两个孩子,没觉得情况好了,只觉得更糟了。孩子激发了所有家庭矛盾。凤霖,听我说,没准备好不要要孩子,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生育年龄已经到了。我不可能像25岁的女孩那样,还有时间另找个精子提供者。傅世泽基因很好,经济能力很好,而且我和他有协议,孩子归我,他掏一半费用。撇开一切不说,养孩子有个人替我付一半账单总是不错的。我要让他成为我孩子的父亲。”
严然明再次惊得目瞪口呆:“凤霖,你确实该去看心理医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严然明想了想,认真的说:“凤霖,你真这么想给自己孩子找个精子和经济的提供者?那为什么一定要找傅世泽呢。找我怎么样?我能提供比傅世泽更优越的条款,孩子一样归你所有。我基因不差吧,我比傅世泽有钱得多,你生的孩子跟我妻子生的孩子,我会一视同仁,最出色的那个,我会重点培养”
凤霖大怒:“严然明,你闭嘴。我已经结婚了,你不可以再这么调戏我。”
严然明愕然:“凤霖,我怎么调戏你了,我是在跟你商量。你想生孩子,我愿意提供你想要的一切,怎么”
凤霖气得摔门而去。
门“砰”的一声巨响。严然明郁闷,最后小声骂了一句:“女人真他妈的想一套,说一套,做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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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霖跟傅世泽去宁波过年,回老家之前,凤霖妈就打电话来,再三叮咛,把两人的所有的化验单都带回家去。果然,一到宁波,虽然在大正月里,凤霖妈还是赶着两人去医院面会她医院里的妇产科主任。
傅世泽的精-液检查报告各项数据都非常棒,主任看得点头:“小傅都可以去为精子库捐精了。”
凤霖有三次同一月经周期不同时间段的检查报告,主任看了后说:“一切的激素水平都正常,就这个年龄来说是很不错的。”
然后主任给凤霖用b超检查了子宫和卵巢,主任表示满意:“卵巢里卵子数目还是很多,这点很好,没有卵巢早衰,卵子数目不够的情况。”
凤霖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卵巢里卵子数目也会不够么?”
主任点头:“人出生时卵巢里的卵子数目就固定了,每个月虽然只有一个成熟,但是每个月没有发育成熟就消亡的很多,如果不到三十岁就卵巢出现早衰,或者卵细胞数目不多,那就比较麻烦。”
凤霖吓了一跳。
检查的结果是各方面都优良,但是两人已经努力了四个月没怀孕也是事实。虽然说一年内怀孕都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凤霖年纪已经不小了,凤霖妈希望凤霖越快怀孕越好,岁月催人老,要孩要趁早。
主任说:“女人一过三十,各项激素水平下降,生育能力的衰减是很迅速的。同一个人,每六个月情况都会不一样。霖霖各方面激素水平都还是很不错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卵子的质量会下降,会降低受孕的可能性,而且有可能卵子不够成熟,无法排出,造成无排卵月经,或者虽然有排卵,但是无法受精,或者受精后无法着床总之,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主任建议用药物帮助怀孕:“年龄增大后,由于激素水平下降,卵子发育就没那么好了,用促排卵药刺激激素水平,让卵细胞长得更圆,更成熟,有利于受精,而且对子宫内膜也有好处,让内膜增厚,有利于受精卵着床。”
由于两人在宁波只呆几天,在宁波做疗程是来不及的,两人决定回北京后找家私立医院做。
凤霖谢过主任出来,小声对傅世泽说:“我没想到女人一过三十,会变化这么大。”凤霖这下感觉到压力大大的了。
傅世泽伸手搂住她的腰:“没事,我们一回北京就去看医生。”
两人说到做到,回北京后马上找了家私立医院做促排卵,医生给凤霖用了最低剂量的克罗米芬,然后用b超观察她卵细胞发育情况,当检查到卵子直径到达2时,给她注射了一针绒促性素针,然后建议两人回家做-爱,卵子将会在24小时后排出。第二天,b超下明显的看见了卵泡的塌陷。
三周后,四月底的一个早晨,凤霖第一次在验孕棒上看见了下端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粉红。凤霖激动得“哇哇”乱叫:“世泽,世泽,快来看。”
傅世泽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两人对着验孕棒左看右看,凤霖提心吊胆的说:“不会弄错吧。”
傅世泽说:“再来一根。”
凤霖狼狈,人不是随时想撒尿就能撒的出来的。
两人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凤霖又用了一根,还是两条杠,虽然下面那条颜色更淡了,但是两条红线是毫无疑问的。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忽然齐声怪叫,傅世泽把凤霖抱着举了起来:“老婆,我爱你。”放下后用力吻她。
“世泽,我也爱你。”凤霖一面吻他,一面喊,
忽然间泪水涌上了凤霖的眼睛。结婚至今,凤霖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幸福和爱。凤霖喃喃的说:“世泽,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很幸福。我力挫群芳,义无反顾的嫁给你,真的没错。”
凤霖紧紧的抱住了傅世泽的脖子,粘在他身上不断的亲他:“与子偕老,共到白头。”
凤霖验出怀孕后不久,就出现了孕吐,开始还只是早晨呕吐,一周后就变成完全吃不下东西,闻到食物的气味就想吐。早晨喝牛奶吐牛奶,喝豆浆吐豆浆,喝白开水居然就吐白开水,不光是吐吃下去的,还吐没吃下去的,每次都把胃酸都吐出来,再后来开始吐胆汁,每次一吐胆汁喉咙就会被烧毁,好几小时无法说话。傅世泽一筹莫展。
严然明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啥滋味,但是看见凤霖什么都吃不下,眼珠子越来越大,这下开始着急了。严然明每天中午给凤霖换吃的,凤霖有时菜还没端上桌,老远闻到就开始呕,严然明不得不挥手叫服务员别端上来。再后来发展到完全不全不能去餐馆,闻到食物的气味就要吐。
严然明困惑:“我老婆怀孕两次有吐得这么厉害么?”严然明拼命回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凤霖最终找到了可以吃的食物——水饺皮,每天中午和晚上,严然明都从餐厅拿一碗水饺上来(凤霖不能去食堂,连食堂上面的那层楼都不能去),坐在凤霖办公室里,然后严然明吃馅子,凤霖吃皮。两人天天就吃这个,别的东西还不能出现在桌上。
吃完过一会,凤霖再去呕吐一次,把刚才吃进去的吐掉个十有八-九。
严然明发现自己悲催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吃饺子了,一看见饺子就反胃,就想吐,尤其不能吃饺子馅,一看见饺子馅就做恶梦。
就在凤霖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姜寒梅一个电话打给了傅世泽:“小卢爸爸中风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小卢要照顾她爸妈,孩子看不过来,我现在出发去医院接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