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丫头跟两只兔子玩得可开心,沈青橙会心一笑。
“落儿,你在这里跟两只小兔子玩,我去厨房烧一锅热水,待会儿良爷爷回来要洗脸。”
“娘亲,你去吧,我会看好两只小兔子跟大母鸡的。”
沈青橙回到厨房首先揭开大铁锅的锅盖瞧看盆里面的面团。
经过了接近一个时辰的醒发,盆里的面团膨大了一些,她用手指轻轻按了按,面团比早上松软了些许但还没有彻底醒发好,她重新将锅盖盖上,然后往旁边的小铁锅内参入几瓢冷水。
......
“哟,沈家大婶儿,今儿怎么是你出门洗衣服啊。”
包菜花拿着捶衣棒蹲在小河边的石板上洗衣服,赵金桂双手插在袖口里站在小河坎上居高临下的将她看着。
“你家云香呢?咋不让你家云香出门洗衣服?丫头片子嫁人了就胳膊肘往外拐,就像你家青橙,不如趁着没嫁人之前多使唤使唤。”
包菜花将捶衣棒搁在石板上,扭头瞧了一眼赵金桂。
“金桂,你今儿个是没睡醒吗,怎么管我叫大婶儿。”
沈家跟赵金桂夫家虽然没有半点亲戚关系,但按着村里的叫法,包菜花跟赵金桂是平辈的,赵金桂忽然改口唤自己大婶儿,包菜花皱着眉头有些恼。
赵金桂道:“我比你家青橙大不了几岁,叫你大婶儿也没什么不对。”
“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包菜花忙着洗衣服没有闲工夫搭理赵金桂。
赵金桂却下了坎儿走到包菜花的身边,在包菜花旁边的石板上蹲了下来。
“沈家大婶儿,你家青橙跟你家那新女婿昨儿个去西凉镇赶集了,你知道吗?”
包菜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回应着:“你跟他们一起去的?那贱丫头跟她男人去镇上卖什么?”
“我倒没看见他们两口子拿什么东西去镇上卖,但见他们两口子买了满满一背篓东西呢,我往你女婿的背篓里瞧了几眼,你女婿可真有钱,不仅买了白菜萝卜,还买了大米面粉茶油盐巴这些呢,青橙可有送一些到你们沈家?”
瞧包菜花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赵金桂就知道沈青橙一定没送东西回沈家。
她撇了撇嘴继续道:“可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这才嫁人多久啊就将娘家人抛掷脑后了,那丫头的亲娘去得早,若不是沈家大婶儿你辛辛苦苦把那丫头抚养长大,那丫头能有今日,沈家大婶儿,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杀千刀的贱丫头,先让她得意几天,总有一日,我会让她知道老娘的厉害。”
包菜花拎起棒子狠狠的敲打铺在石板上的衣服,活像那衣服是沈青橙似的。
赵金桂得逞的扬了扬嘴角,站起身。
......
西凉镇,穆家。
君无澜递上蔡老的介绍信,片刻便有穆家的一名小厮领着他入府。
“我家老太爷此刻正在同府上的账房谈事情,请君先生在此稍坐片刻。”
穆家的小厮将君无澜请到一处偏厅奉茶。
君无澜对着小厮谦逊的颔首,坐下从丫鬟手里接过一盏热茶。
只是一盏热茶还没喝完,他就听一阵吵闹声从外面院子里传进来。
“小少爷,您赶紧下来吧,这大雪天的,树上结了冰,您要是一脚踩滑了从树上摔下来摔出个好歹,伺候您的人全都要挨老太爷的罚。”
“小爷不下来,你们这些人都只知道听太爷爷的话,都拿太爷爷来威胁我,小爷心里想什么,你们一点都不在意。”
君无澜听了一会儿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起身大步走出偏厅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棵抱大的桂花树,一名身穿杏色袄子,模样甚是清秀,大概八九岁的男孩子站在树杈上。
距离男孩子所站位置不到三尺远的位置,有一只毛发湿了大半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喜鹊蹲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君无澜扫了那瑟瑟发抖的喜鹊一眼,大概猜到这小男孩上树的目的了。
“小少爷,您赶紧下来吧,求求您了。”
树底下站着一群提心吊胆的穆府下人,四名小厮拉着一张床单站在树底下以防小男孩摔下来,另有两名小厮在架梯子,一群下人一边求那小祖宗沿着梯子下来,一边做足准备工作防止小祖宗摔下树,忙得真是人仰马翻。
“你们这群人别烦小爷,小爷做完了事情自然晓得下去,再叨叨哔哔全都给小爷滚蛋,小爷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不需要这些人伺候了,你自己能解决日常生活问题吗?”
瞧眼前这一群穆府下人的紧张模样,再瞧那小男孩的年纪跟穿着打扮,君无澜大概猜到了小男孩的身份。
蔡老所说的那位需要武术启蒙老师的穆府小少爷大抵就是眼前这位了。
穆建澜的目光一下子就君无澜吸引了过去。
瞧见君无澜双臂交叠怀抱在胸前,一脸镇定的将自己盯着,穆建澜眼中微微诧异。
“你不是我穆府的下人?”
看到君无澜略颔首,穆建澜眼神有些防备继续问:“那你是谁?为何会在我穆府?”
“你先下来,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穆建澜高傲的别过头,不再看君无澜,双手扒拉着结冰的树枝继续往那只喜鹊的方向挪动。
“既然你不是穆府的下人,那最好不要管小爷的闲事,惹恼了小爷对你没......啊!”
穆建澜高傲的语气忽然变成一声惊叫。
他一脚踩滑,身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对着树下跌落。
“小少爷。”
底下的下人惊恐万分整齐的出声,一阵手忙脚乱要去接穆建澜。
就在一群穆府下人手忙脚乱之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跃起在穆建澜刚坠落下树就稳稳的将他接住。
落地之后,穆建澜目瞪口呆的将君无澜盯着。
“你会飞?”
如果是几年前,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君无澜是懒得搭理的,但自从抚养了君一落后,他的耐心好了许多,他将穆建澜放下地,温言细语的回答:“这叫轻功。”
回答了穆建澜,他扬起下巴挑了一眼树上那只瑟瑟发抖的喜鹊。
“你想要那只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