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的心,在黑暗中砰砰乱跳起来。
“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和她的心一样的不平静。
和他分开只不过是三天时间,却已经如同过了三个世纪!
她总有预感,觉得他就站在门外,如同以前一样。
“我在你楼下,下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在楼下?
苏凡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
他说她想见她,她又何尝不是?
什么都不想,苏凡扔掉手机,拿着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她想见他,好想,好想——
以前,她一直都觉得这电梯好快,没感觉就到了,可是今晚,她盯着数字显示屏,一下下数着数着,怎么就是到不了一楼?
霍漱清闭着眼坐在车里,他刚刚回到家里,司机和秘书离开了几分钟,他就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出了门。他想见她,这个念头,一直困在他的心里。
这几天被矿难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问题。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内心里突然空虚,叫嚣着另一种渴望,那些空虚,需要另一种东西来填满,这种东西,只有苏凡才能给他!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了她的楼下。
突然间,车门开了,霍漱清警觉地睁大眼,眼中却是那张莹洁俏丽的面庞。
他的心,如波涛一般起伏不平,什么都没有想,一把揽过她,将自己炙热的唇瓣覆上她的。她似乎有些惊讶,因为她完全没有想过他会这么——
就在她惊讶的时候,他就吻上了她。
苏凡的心,剧烈地跳动不止,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被他迷晕了。
齿间,是属于他的气息,那清新的茶香。
他想见她了,她想他了。
苏凡只是愣了那么片刻,就闭上眼回应着他。
他要快乐的发疯了,真的要疯了。
这个小丫头,他的小丫头,这么让他心潮澎湃,这么,乖!
他松开她,喘着粗气望着她,却又忍不住再亲了她那滚烫的面颊一下。tqr1
什么都不说,他觉得她应该知道,于是,他发动了车子,将车缓缓开出她住的小区,汇入深夜依旧如潮的车流。
苏凡的心里,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有些紧张不安,却又有些期待。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偶尔他会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下,可是,她根本没有想要挣脱的念头,就这么被他带着,不管去何处。
也许,在她的心里,那件事的影响已经消失了,或许,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被他强占的那一次,因为她太爱他了么?
黑夜的云城,依旧热闹非凡,而他们去往的那个地方,却和白天一样的安静。
车子停在了苏凡之前住过的那套别墅门口,他熄了火,深深地注视着她,尽管看不清他的眼神,苏凡却觉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一言不发跟着他下了车。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向小楼的门口,开了门。
苏凡在一阵晕眩中,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他抱着她,直接奔向二楼的那个房间,而这个房间是苏凡陌生的,尽管她在这个楼里住了好多天,却始终没有踏足。
黑暗中,她被他放在那张床上,身体微微陷了进去。
全身的细胞,在恐惧中渴望着,渴望着暴风雨的来临!
后背刚挨上那床单没有片刻的工夫,他就压了上来。
急切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
床头的灯,开了。
他拾起身,在灯光下注视着她的脸,可是她根本不敢让他看自己,她这样的心思,一下子就会被他看穿。
苏凡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手,却被他拿开了。
灯光柔柔的,苏凡抬眼,望着自己身上的男人。
这几天,他真是累坏了吗?脸上看着有些憔悴,可是那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加锐利深邃。
他的渴望,毫不掩饰地写在他的眼中,那么直接,那么热烈。
她没有躲避,也不再害怕,抬起手,轻轻贴上他的脸颊。
耳畔,似乎有他的笑声,那么轻,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睁开眼望着他,却见他正凝望着自己。
那灼热的视线,那毫不掩饰的欲念,似乎要将她燃烧淹没。
霍漱清的心里,原本就澎湃不息的情潮,此时因为她这个微小的动作,而掀起了巨浪。
今天早上出门早,她穿了一身短袖长裤,回家来一下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也没来得及换。
和那次不一样,今晚,他似乎很有耐心,一颗颗解着扣子。
可是,在扣子解开后,苏凡突然拉住衣襟。
他有点错愕地望着她。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先,先冲个澡——”她不敢看他,小声地说。
霍漱清以为她不愿意,却没想到是这件事。
“知道有个词叫‘香汗’吗?”他说着,轻笑一下,拉开她的衣襟。
今晚的他,的确是极尽温柔,好像在有意弥补上次的错一般。
此时的苏凡,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心理建设,忘记了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在她的眼里心里,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爱的人。
她爱霍漱清,所以,哪怕没有以后,她也愿意和他做这件事,只要他快乐就好!
只要他快乐就好!
从第一次,霍漱清就意识到这个小女人对自己的诱惑力,她轻而易举打破了他的坚守,让他沉沦于她的温柔,沉沦于她那生涩的妩媚。
他以为自己早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他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女人让他动心,让他疯狂地想要得到,想要占为己有,直到他遇上了这个小丫头。她的一颦一笑流露出的妩媚,每每让他心神荡漾,在暗夜里撩动着他的心弦,让他心慌,让他难眠。而那杆早就解甲归田的老枪,在遇到她之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渴望着上阵杀敌。此刻,他的老枪没让他失望,它让她迷失,让他重获青春。
将要步入四十岁大关的霍漱清,如同一个年轻小伙子一样。尽管经历了身心煎熬的几日,可他依旧有无穷的力量。
谁说女人四十岁是似虎的年纪,男人也是同样!
霍漱清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小女人,完全就是他的蛊,他这一生解不开的蛊。虽然只是第二次,就让他深深陷了进去,无法也不愿抽身。他想要永远就这样下去,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就好。
可是,人生的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美好,就越是难以持久存在。
她的脸上,她的嘴角,是根本褪不去的笑意。
霍漱清抬起身,含笑望着她。
“现在可以去洗澡了。”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
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满足的笑意。
对于苏凡来说的这独一无二的快乐,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霍漱清的心扉,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清新的空气填满,轻松又满足!
他松开她,给两人拉过薄被盖上,拥住她。
“丫头,你好美!”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叹道。
可是,苏凡不相信,抬起头望着他。
“长这么大,从没人这么说过!”她说。
“那是因为你是一块美玉,只有打磨过了,才能看到你的美。别人看到的,只是那层包裹着你的东西。”他说。
霍漱清以为这么酸溜溜的情话,自己是说不出口的,可是,没想到此时竟这么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她笑了下,将脸贴在他的怀里。
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此时她都愿意相信。
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注视着她。
被爱情雨露滋润过的她,显得和平时又不一样,那么的妩媚动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如春波一般荡漾。
他真想一辈子拥有她,真想永远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必须!因为只有她才能让他忘却公务带来的压力和烦乱,忘却自己的身份和年龄。
是的,年龄,霍漱清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大岁数了。从政十多年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年龄已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数字,那个数字代表的朝气和活力,早就消失不见。而她,让他跨越了这十几年的艰辛,让他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轻岁月。
本来就是炎热的夏日,再加上刚刚做了那么激烈的一个运动,全身早就被汗液浸透,而她很不喜欢这种黏黏的感觉,便从他怀里起来,准备去冲澡。
“干什么去?”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问。
“冲澡!”她说。
“一起去!”他坐起身,道。
一起?她,她——
“我,我自己去!”苏凡一想那个场景,就赶紧推开他的手,从床上滑下去,艰难地挪动着步伐,找到浴室关上门。
水流,不断地从她的头顶冲下去,那温热的水流,如同他的手在抚摸着她。
隔着水幕,她看见了他眼中那满足的笑意,大窘。
浴室的水雾里,再度浮现暧昧和迷离。
当她满身湿乎乎的躺在床上,苏凡几乎虚脱,她甚至连眨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他有些不忍,虽说今天是和她第二次,可几乎相当于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这么激烈的要了她两次,她怎么受得了?
小心拿着毛巾擦干她的身体,霍漱清给她盖好被子。
苏凡,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是你让我又活了过来,而且这么精神地活着。
他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真的好美,而且,她似乎就是为他而生的。
他的小女人,他的苏凡!
霍漱清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喜悦,尽管他自己看不见,可那种喜悦是从未有过的。
苏凡这么睡着,就再也没能醒过来,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
一睁眼,她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光亮,完全呆住了。
几点了?怎么这么亮?不会是中午吧?
她赶紧找手机去看,可是手摸了半天,什么都找不见。
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带——
出门?
昨夜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身体传来酸痛的感觉。
她往旁边看去,房间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艰难地爬起身,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视线扫过这个陌生房间的时候,猛然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纸。
习惯性的,她拿起那张纸看,竟然真的是他写的。
那遒劲有力的字迹,如同他的身体一般。
她的心,又开始胡乱跳动了,双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