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枪声传来,霍烈又是一个漂亮的漂移拐进了一条并不宽敞的小巷子里。
“霍烈,别以为有人追我们这事儿就算完了,一会儿你得跟我解释清楚!”
说完这句话苏安晴掀开长长的裙摆,雪白的大腿上赫然用皮革绑着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她从皮革中取下手枪,熟练的装上了弹夹。
霍烈瞥了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的随身带枪的习惯?”
今晚的事,有三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癫狂状态之下几乎把所有事情都当众抖出来的关琳琳,出了宴会现场之后被人追杀,还有陪他出来参加晚会都弄了一把手枪绑在大腿上的苏安晴。
苏安晴眉梢一挑,似是有些得意,道:“出门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所以就带了把枪,以防万一总是好的,幸亏你帮我挑的不是修身的长裙。”
说着,她向后看了一眼,果然,那辆黑色跑车又追上来了。苏安晴双手握枪,皱起眉,用十分严肃的口吻对身边驾车的人说道:“霍烈,把脑袋上的顶掀开。”
霍烈的这辆跑车上的车顶是收放自如的,现下苏安晴莫名其妙让霍烈把跑车的顶掀开,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她要干什么了,虽然照做了,但是他还是很怀疑。
“苏安晴,你的枪法真的可以吗?”
他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枪法,说实在的,真的……不怎么好。
苏安晴朝霍烈翻了个白眼:“我在家里待了那么久可不是白待的,我其实有偷偷练过的!”
说话间她已经给手枪上了膛,松了安全带反跪在车座上,枪口瞄准了不远处那辆车的车胎。
砰!
枪声响起,霍烈从后视镜中看着不远处依旧安然无恙追赶着自己的那辆黑色跑车,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是练过的,我看出来了。”
苏安晴瘪瘪嘴,没有理会霍烈无情的嘲讽,而是举起手枪再次瞄准不远处,随后又是一声枪响。
霍烈原本还不以为意,可是当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侧滑到一边撞上了建筑物的黑色跑车的时候,着实是不由得惊讶了一小把。
见自己打出去的那枪命中目标,苏安晴便收了手坐好。
可是她才刚刚落座,霍烈就又是一个急转弯往旁边的巷子里拐,要不是她那时候已经坐稳,她简直就要怀疑自己会被甩出去。
不过她没有质问为什么霍烈开的好好的突然又要转向,因为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又是一辆黑色跑车追着他们。
“靠!怎么还有!”苏安晴皱眉低声轻轻咒骂了一声。
霍烈看了看身边又欲转身去射击的苏安晴说道:“系好安全带,坐稳了。”
苏安晴也看他一眼,于是收好了自己的手枪,重新绑上安全带乖乖窝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同时霍烈一脚油门,车速瞬间又上了一个档次。
几个急转弯之后,他们身后的车便不见了踪影,然而他们却在好几个路口连续遇到了要堵截他们的黑色跑车。
苏安晴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听着身后不止的枪声和三四辆追在他们身后的黑色跑车,她不是害怕,她只是要抓狂:“霍烈,这回是你还是我?追的人怎么一波又一波,玩得是不是有点大?”
霍烈咳了咳,没说话,显然他并不是很想向苏安晴解释这件事情,或者说,这件事情,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大概根本解释不清楚。
深夜,飞车之间的追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个头,一直到他们的车在桥上被不计其数的黑色跑车两头堵的时候霍烈才踩下了刹车。
其实如果按照他原来的性格,他一定是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的,不过现在他不敢,原来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拼命,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个苏安晴,他得想办法护她的周全。
无数个黑衣人从各自的黑色跑车上下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甚至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手里居然端着一把散弹枪。
苏安晴在心里默默嘲讽了一把,就算他们的目标是她和霍烈两个人,那也不过是杀两个人而已,更何况她还是女的,有胆的真刀真枪的干啊,就他那身材还端一把散弹枪是不是有点怂?
苏安晴将手伸向自己的裙摆,打算拿出自己的那把枪,霍烈却按住她的手用眼神向她示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在苏安晴要说什么话之前,她和霍烈两个人已经赤手空拳的被人用枪顶着脑袋下了车。
甫一下车就有人来给霍烈搜身,搜身的是个矮子,那套黑色的衣服和黑色墨镜穿戴在身上该有的慑人的气魄在他身上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霍烈身上的枪、刀全都被那个矮子掏了出来,搜完身之后他还照着霍烈的肚子来了一脚,霍烈吃痛也只是微微后退了两步,那矮子果然很废。
这种人就是这样,知道自己一对一单打独斗是肯定赢不了的,所以就趁着对手被人控制着的时候狐假虎威一把。
这时候那个矮子又往她这边走来了,苏安晴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其实有点犹豫——犹豫是正常的,毕竟苏安晴现在身上穿的是一条裙子,在他看来应该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武器的地方。
所以苏安晴在看到他离自己两步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的时候她是松了一口气的。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了一阵风,风向有点讨厌,正好使原本宽松的裙摆贴到了她的右腿上,模糊的勾勒出了她的腿型。
苏安晴心下一惊,风大,裙子贴在腿上虽然是有可能起皱,但是皱出一把手枪的样子是不是未免太巧了点?
显然,她面前的矮子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她的腿眯了眯眼,朝她走来。
苏安晴的心简直跳到了喉咙口,这把枪万一也被他们搜去,她和霍烈的突破重围就有点困难了。
于是她双手捏住裙边,假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不断后退,最后故意将脚下的高跟鞋一绊,摔倒在地上,眼里挤出了两滴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个矮子向后挪。
许是苏安晴的怂样让矮子放松了警惕,他看了看霍烈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哭的苏安晴嘲笑道:“黑道上叫人闻风丧胆的烈少居然找了那么个没用的草包妻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他脸上自眼角处蜿蜒至下颚的恐怖伤疤让人心颤。
只听他说:“想不到那么久没见,敢独闯红狱门基地的苏小姐竟也变得胆小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