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沈尔的面色一滞,压着她的身体一动不动。
西门妆的眸光闪了闪,眼帘垂下,膝盖弓起,猛的坐起身。那少年被她一脚踢开,灵巧落地,却是光着上半身,惊魂未定的看着她。
“沈、尔——”两个字,西门妆却说得咬牙切齿。先是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瓣,尔后抬起冷厉的目光看向那人,“你想死是不是?”她的恼意,已经由那双几欲喷火的双目传达给了沈尔。
那少年想笑,可是不敢。只得光着上半身,恭谨的垂首站着,轻咬唇瓣,一个字不敢回。
那模样,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被母亲抓个正着,已经放弃挣扎了。
反倒是西门妆自己,气得不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半晌才道了句:“你明天就给我离开!”
离开?
沈尔不淡定了,急忙抬目,咬唇,“小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好不容易来到她的身边,怎么可以离开。
“你…”西门妆语塞,半晌才狠狠的瞪他一眼,素手一挥,指着门外,“给我滚出去!”
“不行,外面还在下雨!”若是放着她一个人睡觉,必定又睡不安稳了。
她的命令他不服从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口否决了,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门妆一跃而起,手中的枕头飞出去的同时,已经飞起一脚,朝着沈尔的胸膛踢去。
沈尔却似早已料到一般,侧身避开。枕头砸在玻璃窗上,软软落地。西门妆扬手,拽住了落地窗帘,单手在落地窗上借力,旋身回眸,手里的窗帘一掀,帘尾扫着沈尔的俊脸而过。那少年疾步后退,翻身滚过床去,立于衣柜前。
脚落地,两手急忙高举,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
黑色的裙摆晃动,双脚落地,那少女长发披肩,侧身瞪着衣柜前的沈尔,一个字没说。
“这样如何,我让你亲回来?”他说着,唇角开出笑花,眨了眨眼。
话落,劲风扑面。那人并未闪躲,在西门妆扑来之时,长臂一伸环住她的纤腰,身子侧去,两人重重摔在床上。
环在她腰上的手使了巧劲,硬是翻身,让西门妆压在他身上。
猝不及防的,四片唇瓣二次重叠。沈尔笑了,西门妆…脸绿了。
——
隔日清晨,天灰蒙蒙的,小雨不断。
上课的钟声敲响,明德一中校内一片寂静。而高二15班,却是一片喧哗。
三尺讲台上,站着那俊朗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苏寒一如既往的做着笔记,而孟晓久则是单手支着脑袋,痴痴的望着那三尺讲台上的男人。
西门妆亦是单手支头,不过她的目光却是望着窗外。
郄平的话说得很清楚,今天下午班里还会来一个插班生。据说是以特优生的身份进来的,成绩与苏寒只怕不相上下。
望着窗外看了半晌,西门妆回头,目光不经意的看了沈尔的位置一眼。今晨被她踢出门后,便再没见着,想必是查事情去了。
“西门妆,你来说说我们这篇文章的主旨是什么?”郄平的声音扰乱了她的思绪。
西门妆张了张嘴,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美目眨了眨,抿唇,“老师,我想去趟厕所!”
她的话落,班里静了。讲桌前的郄平也是一愣,手里卷着教科书,半晌才点头,“好,去吧!”
于是乎,西门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尿遁了。
不是她答不上那道题,只是,她也该趁着下雨天出去看看。每当下雨的时候,一些藏在暗处,喜欢潮湿的东西便会悄无声息的出来。就好像雨天里,水里的鱼喜欢冒出水面一样。
对吸血鬼来说,雨天容易让其疯狂。饮血的欲望会更为强烈,正因如此,有的吸血鬼讨厌雨天,而有的却是极其喜欢的。西门妆便是前者,而大部分吸血鬼却是属于后者。
走出了教学楼,西门妆先绕着足球场逛了一圈,还去水沟边看了看。沈尔说过,那天下午,徐寅掉进了水沟里。这水沟的污水不深,沟壁也不高。那日沈尔离开以后,徐寅便被人带到了不远处的樱花林。
思及此,她的脚步便往足球场右边那一片不大不小的樱花林去。
学校里肯定还有人跟她一样,那么这个转化徐寅的人,为何要将徐寅送到她房中呢?那么,徐寅的死,那人知道否?
循着小径渐入樱林深处,细雨如丝,温柔的洒在西门妆的身上。忽而,她的脚步顿住了。目光也定住,望向不远处的长短亭。
亭中长椅上似是躺了一个人,活鲜鲜的人。但是西门妆顿足却并非因为那人,而是方才从她视线里窜过去的一道身影。清风一般,身上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散发披肩,裙角飘荡,奔跑的速度迅疾如风,从林子左边的入口,忽的跑到了那长短亭内。
那种夸张的速度,绝对不是人类!
果不其然,这学校里,还有别的吸血鬼。
西门妆蹙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便看见那长椅上躺着的人影一跃而起,与那道扑过去的身影擦肩而过。
那是个少年,身上亦是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背对着西门妆的方向,与方才奔过去的那人对峙着。
也正因此,西门妆才看清方才那女生的面容。不看则已,一看便惊住了。那女生不是高三7班的林乐吗?学生会主席,林乐…
丁晨看着眼前的女生,眉头挑了挑,将她上下一番打量。还是个人样,只是那女生的面色格外的苍白,一双黝黑的眼似是没有瞳孔一般,深沉如墨。眼眶周围暗纹涌现,如血丝一般。那女生此刻微微佝偻着身体,血盆大口,森森白牙,模样十分饥渴。莫非是…狂犬病患者?
“同学,你怎么了?”他开口问道,眼中满是狐疑。
方才他睡着,感觉有东西扑了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妖怪呢!原来,是个人!
林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急切的盯着他的脖颈,唾沫难咽。
忽而,身体不听使唤的向着那人扑去,血口大张,冲着丁晨的脖子,势要将冷厉的尖牙刺进他的脖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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