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初一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苏寒。她是一个穿着朴素,很俗气的女生。注意到她是因为有一次月考,孟晓久有几个大题不会做,忍不住求助左右。她的左右正好是西门妆和暮成雪,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是朋友了。她似乎打扰到了苏寒,被她举报了,最后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稳坐年级第一的苏寒。
    孟晓久并没有因为苏寒举报而怪她,反倒对她极其崇拜,因为她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学习这么好的女生,在孟晓久看来,是最牛的!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好。天真无邪,心胸宽广,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很开。有时候真的好想回到从前……
    可是孟晓久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早就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与西门妆她们三个已经背道相驰了!
    “小久,你跟她们不是一路人,明白吗?”丁冶的嗓音低沉,却让孟晓久变得更加清醒。
    他说的对,她和苏寒她们不是一路人。
    夜色茫茫,一切都在黑夜里悄悄发生,人们毫无知觉。
    丁晨回到市中心的时候,从ktv的包间里取了手机。丁香告诉他,暮成雪来过电话。所以丁晨刚刚从包间出来,便回了一个电话给暮成雪。毕竟,暮成雪是苏寒的朋友,女人的事情,还是女人比较了解。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少女慵懒的嗓音,“丁晨吗?你是特地来电感谢我的?”暮成雪在笑,语气舒缓。
    听她这么说,丁晨有些狐疑,“什么感谢你!你不是说让我回家等着吗?苏寒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意思责怪的味道。
    暮成雪一愣,微微讶异,“你说什么啊?苏苏不是去你家了吗?你手机没带,所以她直接去你家了!”
    “去我家?”丁晨蹙眉,未等暮成雪再说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既然苏寒去了他家,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不生气了?如此一想,丁晨的脸上浮现笑意,心情顿时舒爽不少。他揣着手机,便去开车。一定要赶紧赶回去,不能让苏寒等得太久了。
    ——
    西门家别墅
    西门妆刚刚从浴室出来,便看见屋里立了一道人影。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她扬了扬唇角,移步走到他身边。
    那人是沈尔,现如今西门妆的房间对他来说,就像自己的房间似的,来去自如。
    少年回身,打量着刚刚出浴的少女,她的俏脸红润,长发还在滴水,却已经学会自己用毛巾擦头发了。他抬手,接过了西门妆手里的毛巾,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温柔的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有我在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
    西门妆笑笑,后背靠着他的胸口,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你说阿邪现在会在哪里?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今天接了西门御出院,当他问起西门邪和西门雪的时候,西门妆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要不是沈尔用旅游搪塞过去,西门御一定会担心的。
    “放心吧!他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不是普通人。”沈尔说着,目光温沉,仔细的为她擦着头发,直到西门妆的头发不再滴水。
    他将毛巾搭在肩上,大手为她拢发,动作温柔,很是仔细。
    他呵护西门妆,无论是她的头发还是她的人,无论哪个方面,他都做得很好。
    试问,像沈尔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西门妆回身,顺势将手环上了少年的脖颈,璀璨的眸光对上他温沉的双眼,她道:“我们今晚也一起睡吧!”有了昨晚的经验,西门妆知道沈尔这几天需要休养身体,就算是睡在一起,她也是安全的。
    所以,胆子也就大了,晚上睡觉也不安分。
    沈尔知道她的意思,无奈的笑笑,有些苦,“可以,但是你不能在我胸口画圈圈,也不能用鼻尖蹭我的下巴,还有!不能把腿放在我两腿中间!”三不能,这样,沈尔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对她做什么。
    西门妆被他这么一说,俏脸不禁红了,圈着他脖子的手不禁一紧,生生将那少年拽向自己,小嘴微张,咬了咬他光洁的下颌。
    少年抽了一口冷气,两手撑着落地窗,任凭她像小猫似的咬他挠他,也没有动弹。
    沈尔的心里很温暖,甜甜的。西门妆就像是一颗糖,他越品尝,就越发觉得她很甜。
    西门妆逗弄他许久,沈尔都没反应,她放弃了。仰头看着那少年,正好沈尔也垂眸看着她。
    四目相对,少年的眼里溢满温柔,而西门妆的眼里,却是满载幸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尖,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少年啊,你为什么这么好!”女音俏皮,似是感叹。
    沈尔听得想笑,大手下滑,揽上她的纤腰,将她拔地抱起,旋身一转,将两人的位置调转。
    他的后背抵在落地窗上,身子下滑些许,抱着西门妆坐在了地上。
    沈尔的唇角扬着笑,因为西门妆方才的话。她说他好,他很开心。
    “小妆,既然我对你这么好,那等你20岁,我们就去领证好吗?”他垂眸,看着倚在他胸口的少女,看着她玩弄自己的手指,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西门妆顿住了,因为他的话,简直就是变相的求婚。
    她眯眼,看着沈尔,意味深长的一笑,“听说婆媳关系很难处的!”她的话里有话,沈尔听出来了。
    俊脸微沉,眼中的温柔却没有消失。他抬手,拢了拢西门妆的耳发,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放心!”他只给了她这两个字。
    西门妆其实是想套沈尔的话,想知道他的事情,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家庭,可是沈尔却用两个字打发她。
    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但是西门妆忍了,“好吧!反正无论我问什么,我怎么问,你都不会告诉我的。那我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她说着,有些赌气的拉开了腰间的手,站起身去。
    沈尔看着她,有些无奈。他还是坐在原地,西门妆却是提步向门外去。她什么都没说,也没说去哪儿。
    见她已经走到了门边,沈尔不由得问道:“小妆,我今晚还能在这里睡吗?”他知道西门妆心里不高兴,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少女顿住脚,一手扶着房门,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缱绻万千,其中意味,沈尔算是明白了。
    “好吧!”他悻悻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今晚自己睡…”
    西门妆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迈出房门,向着西门御的房间走去。
    少女前脚离开,后脚沈尔就站起身来,扫了一眼茫茫夜空,眼中的温柔逐渐退散,覆上一层忧郁。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诉西门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不能将自己暴露在西门妆的身前,也不能让她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总有一天,他会将一切告诉西门妆的,那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的。
    ——
    敲开了西门御的房门,西门妆径直步了进去,却看见西门御坐在书案前看文件。
    一旁还有鸠守着,看见西门妆进门,西门御急忙将手里的文件丢掉,转而若无其事的回身,朝她慈蔼的笑,“小妆你还没睡啊!”
    西门妆青黑着一张俏脸,扫了西门御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鸠的身上,“我不是说让你看着我爸!不许他熬夜工作吗?”
    鸠微微一愣,他也跟西门御说过了,可是他说话向来没有分量,连西门妆都不听,更别说西门御了。
    “对不起!”少年垂眸,向西门妆微微俯身。
    那谦卑的模样落在西门妆的眼里,她满腔怒气也熄灭了。
    “小妆,你也别怪他,是爸爸…”
    “我当然知道是爸爸你不对!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对,干嘛还不听话,乖乖的休息!”西门妆的目光一转,又移回了西门御的身上。
    男人的老脸一红,顿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得,垂下了脑袋,“我错了…”
    面对西门妆的愤怒,无论是鸠还是西门御,都只能为之臣服。不过,这无名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门御觉得自己和鸠很冤枉,西门妆的怒火分明不是他们点燃的。
    “小妆啊!你这是…怎么了?”西门御缓缓站起身,向西门妆走去。
    西门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摇了摇头,抬手拢了拢耳发,语气稍微平和的道:“我没事!爸你早点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有步叔叔帮你打理,等你身体好了,再接手也不迟。”
    “好,爸爸听你的,那你也早点睡吧!”西门御点头,尔后看了鸠一眼,对他道:“你送小妆回房吧!我这就休息了。”女儿来查房,他现在也只能放下工作,乖乖的睡觉了。
    听了西门御的话,西门妆这才放心了一些,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晚安,转身推门出去。
    鸠急忙跟上,走了一段路,西门妆却突然站住了脚。
    少年也跟着止步,抬眸看了一眼西门妆的背影,不解的道:“小姐怎么了?”
    西门妆回身,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将他上下一番打量,道:“你跟在步叔叔身边很久了对吗?那你知道沈尔的事情吗?”
    她的话让鸠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沈尔…我也不太了解!”这是事实,因为沈尔和其他的妖仆不同,他一直以来都是**的,而且和步京承的关系也相当的复杂。
    “我只知道,大人和沈尔之间有约定。”
    “约定?”西门妆微惊,不由向他靠近了些许,“什么约定?”沈尔和步京承,能有什么约定,难道和她有关吗?
    对于突然靠近的少女,鸠的目光不禁一颤,瞳孔缩紧,脚像是千斤重,想要向后挪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心却告诉他,主动靠近一些,离她更近一些。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近得鸠能嗅到西门妆那淡淡的发香。
    “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
    西门妆眼里的光芒顿逝,她收回了脚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好吧!你下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
    看样子,关于沈尔的事情,除非他本人亲口告诉她,否则她是没有办法知道了。那好,那就等着他告诉她吧!
    拧开了房门,西门妆步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那原本坐在落地窗前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莫名的,西门妆有些失落。
    毕竟,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沈尔真这么听话,乖乖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开灯,西门妆随手撩了撩头发,拖沓的走到床边,就那么躺下了。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琉璃盏的灯光暖黄,很柔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西门妆看得出神,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她陷入了黑暗中,却又在光明中醒来。耳边风声呼啸,她的视野变得清晰,入目的竟是那辽阔的天空。而此刻,似乎是清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天际染了柔光,格外的美丽。
    目光下垂,西门妆的瞳孔缩紧。因为她的脚下是车水马龙的长街,街道上的人群像是蚂蚁一样弱小。
    她此刻就站在一百多层的大厦顶上,赤着脚,身上穿着睡裙。
    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状况?
    西门妆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只是,一步步的,不由自主的往前走,走在半空,从所有人的头顶,像是踩着透明的玻璃地板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忽然停下了。而周围的一切发生了改变,她此刻,就站在一条街道旁,天色暗了,变成了晚上。
    街边停下了一辆的士,西门妆站在街对面,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妮子大衣的少女下车,背影和苏寒有些相像。
    她的目光拉远,顺着那少女前进的方向看去…
    西门妆的脚步后移,瞳孔缩紧,眼里倒映的是一片血泊。鲜红的血,淌了一地,而血泊里躺着一个少女。那个少女身上传了白色的呢子大衣,背对着西门妆的方向,看不见容颜。
    死了吗?
    西门妆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少女,怎么会忽然躺在血泊里!
    这是梦吗?这一定是自己做的梦,可是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穿着白色呢子大衣的少女是苏寒……
    ——
    “不…不会的…”薄唇微张,床上的少女轻轻呢喃。
    守在床边的沈尔不由得俯身,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的道:“小妆,你怎么了?”
    他在自己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决定上来看看西门妆。就算她不允许,也要赖在她的床上,和她一起睡。
    可是沈尔没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西门妆已经睡着了。躺在被面上,也不知冷似的。
    他刚将她挪到被窝里,她就开始不安的蹙起了眉头,看样子是做梦了。
    “小妆?”沈尔唤她。
    西门妆的薄唇还是一启一合的,不知道在呢喃什么。他侧耳,小心的凑近,直到贴到西门妆的唇上,他才听见她报了一串字母数字,合起来应该是车牌号。
    奇怪!
    “苏寒!”少女猛的喊了一声,双目睁开,沈尔只觉耳朵被她那一声‘苏寒’震得翁翁直响。
    西门妆醒了,被方才那个梦惊醒。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安。
    “小妆?”沈尔的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的扭头,只见少年就蹲在她的床边,目光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沈尔说着,站起身,在她床边坐下。
    西门妆闭了闭眼,沈尔伸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即牵起了被角,示意西门妆往里面挪一点。
    少女明了的往里面挪了挪,沈尔钻进了被子里,在她身边躺下。
    大手从她后颈穿过,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另一手轻轻拍打着西门妆的后背。少年温润的嗓音道:“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事的。”
    西门妆没有吭声,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梦。为什么她会喊出苏寒的名字,明明没有看见那个少女的脸,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像苏寒。
    “沈尔,你为什么在这里?”她喃喃,试图让自己遗忘那个梦。
    沈尔被她这么一问,动作顿住,有些尴尬的道:“我…我还是觉得…你的床睡着更舒服!”他揽着她,目光飘忽不定,黑暗中的俊脸微红。他总不能告诉西门妆说,他是因为想要跟她睡吧!
    “是吗?”西门妆微微翻身,素手撑着他胸膛,俯视着他,“你是个男人,怎么这么没骨气!”
    “哪有!”少年抬手,拨弄她的下颌,无奈的笑,“我媳妇儿生气了,我还在乎什么骨气啊!”
    西门妆也笑,拳头半握,捶了捶沈尔的胸膛,“谁是你媳妇?”她的样子有些娇羞,即便是在黑暗中,沈尔也能猜到她此刻的面色。大手想也未想便抚上了她的面颊,圈住少女的脖子,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
    薄唇相贴,他宠溺的吻着她,半晌松开,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梦?说给我听听。”
    西门妆脸上的笑僵住了,不由得坐起身。沈尔也跟做坐起身,两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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