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炼狱中没有任何的牢房,唯有正中处刻画着一座庞大的九宫八卦阵,恢弘壮阔,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局,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阵都在不停的变化,汲取天地之力化为牢笼,偶有星辰闪现其中,春秋更替,雷霆震鸣,凶险万分。中 文网w★w w★.★8√1 z★w .くc o m
阵心处悬浮着无数的星辰,包裹成了天罗地网之势,困住了一道左冲右突的身影。
“谁在外面?”阵中之人似是察觉到外面有人进入,高声问道。
“你又是谁?”
虚华透过星辰的罅隙,仔细的打量着那人,见他身穿玉虚宫道袍,若隐若现的眉眼之间有着几分熟稔,不由的更加好奇。
“你不是玉阳,怎可进入此处?”
那人的声音里有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急躁:“玉阳不会容许任何人进入此处,你既然冒险进入,已经犯了他的禁忌,为免秘密泄露,他定会杀你灭口!”
“禁忌?什么禁忌?”
虚华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大意了,能够进入此处的,除了下来送膳食的他,就只有镇守第四层的玉新真人。相比起他,玉阳绝对信任玉新,若是那人将这事告知玉阳,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玉虚宫弟子?”
“在下玉熏真人座下席弟子虚华。”
“玉熏座下的席弟子?以玉熏的护短脾气,如何会容忍自己的弟子被配昆仑狱?也罢,那是你的事情,既然你来了,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那人道:“我名玉衡,算是你的师叔。”
“玉衡!”
虚华提高了声调,讥笑道:“哼,邪魔歪道,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竟想以此来诓骗于我。天下修者,谁人不知玉衡师叔乃是天庭内门弟子,正在闭关冲击地仙境界,又怎会成为阶下之囚,被困于此。”
“问的好!此事说来话长,我没有时间与你一一详说,你即是玉虚宫弟子,当知玉虚九绝吧。”
玉衡道:“你敞开心扉,不要抗拒,我这便传授你六宇绝学的一式,以证自身清白。”
虚华听得心神大震,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他所主修的时宙,便是涉及往古来今的时间力量,而玉衡口中的六宇绝学,乃是涉及四方上下的空间力量,若能得此绝学,时间空间法则相互配合,修为战力定会暴增数倍。
可万一对方使诈,在自己猝不及防之下狠施毒手,自己岂不是死的很冤枉?
“无须担心,你我同属玉虚一脉,我自不会害你性命。”
玉衡似是看出虚华的担忧,道:“况且我还需要你帮我揭露一件真相。”
虚华好奇道:“什么真相?”
“真正的玉阳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饕餮!”
玉衡掷地有声道:“玉阳自以为能够控制凶剑吞灵,不料受到吞灵所制,三魂七魄尽皆沦为饕餮口粮,肉身被夺,并且丧心病狂的屠戮了整个石家庄。我不忍见他继续为恶,虽知不是他的对手,依旧奋起反抗,不料失手被擒。
若非我有广成师尊赐予的法宝相护,他短时间内拿我没办法,此时我也早已成为他的盘中餐了。”
“什么,这,这……”
虚华听得哑口无言,玉衡所说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过他听到天河的石家庄被屠,心中不免腹诽几句:当初饕餮怎么下手不干净点,偏偏让石天河这个祸害跑出来给他添堵。
“信与不信,待你接受我的传承之后,自会知晓!”
玉衡说完,趁着星辰之网出现一丝罅隙的时候,拇指中指一弹,顿有一抹白色光辉,仿佛扭曲的空间,无远弗届的点在虚华的眉心上。
刹那间,虚华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之中闪过海量纷杂的信息,那是玉衡强行灌入他脑海之中,有关于六宇绝学的领悟和运用。
这种醍醐灌顶的方式,无论对于施术者还是灌顶者都有着一定的伤害性,若是虚华的意志不够坚定,天分不够奇绝,无法消受领悟,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海量的信息弄成白痴。
还好,他能够成为玉熏的席弟子,本身就证明了他的资质根骨不是说笑的,虽然很痛苦,可他终究还是承受住了。经过一阵痛苦的扭曲和挣扎,大汗淋漓的嚎叫过后,他的身子慢慢的镇定了下来,眼中浮现一抹精光,一丝野望。
“师叔,您是要我去将此事告知师尊等人?”
“你还有多久可以离开昆仑狱?”
“……还要两年多。”虚华尴尬道。
“两年多……”玉衡此时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负责巡守的弟子,不是一月一换吗!”
虚华愤愤不平道:“弟子是受到小人的诬陷,师尊等人听信了谗言,这才把我配到这里,令我思过三年!”
“也罢,两年多,我应该还能撑下去。”
“师叔放心,待我离开这里,便会立即禀告师尊等人,让他们帮您平冤昭雪……”
“不可!”玉衡无力道:“一则你已经失去了他们的信任,再说什么他们也未必会相信。反而是此事若有半点风声走漏,玉阳定然不会放过你。所以此事不宜由你出面。”
“该如何行事,还请师叔示下。”
虚华听到玉衡的话,心中不由的长吁了口气,他曾见过凶剑吞灵的威能,想到要与饕餮为敌,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若非玉衡传授他的六宇绝学只有第一式,他还期望能够学到后面的五式,早就把这里当成幻梦一场,过眼即忘,如何肯去招惹那等凶物,自取祸端。
“当初我即是抱着舍身成仁的心态,然而也曾顾虑过玉虚宫的安危,所以特意在外面留下了两枚棋子。”
玉衡道:“其一为石家庄遗留的男孩,他亲眼目睹了石家庄惨剧生的经过,若由他出面作证,定会让玉阳无所遁形!”
“师叔说的可是石天河?”
虚华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腻歪道:“师叔不用指望他了,如今他跟玉阳好的就跟穿了同一条裤子似的,而且自他拜入玉虚宫以后,从未有过指认玉阳的意思,且对石家庄的惨事闭口不提。”
“怎么可能……”
玉衡尖声道:“莫非他是被玉阳迷惑了心智,遗忘了当初的惨事?既然他不行,那就让另外一人出面。
此人说起来也是你师弟,名唤清真,当初他曾路过石家庄。我因担心事败身亡,所以特意嘱咐他在一旁观看石家庄惨事生的经过,就是希望他能将事情真相公之于众,不至于让饕餮祸害玉虚宫……”
“师叔没有记错?”
虚华翻了个白眼道:“清真师弟如今也是记名弟子,道号虚真,对于师叔所说的当年之事全无半点印象。”
“怎会如此?!”
玉衡惊呼道:“看来他也是被玉阳做了手脚。事到如今,唯有再传你一招唤魂术,你可当他们之面施展,定能让他们忆起往昔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