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摩擦过脸,冰冷的触感划在脸上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异。然后他轻轻亲吻了她。
亲吻像蜻蜓划过水面,划出一圈涟漪,浅浅的,又迅速消失在平静里。
亲吻像九月里的微风,凉凉的扶起弱柳,却吹的人满心燥热。
“我会回来带你走的。”没有看清她低着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清寒说,然后不容拒绝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她手心里,一转身便从盘子大窗口跃了出去。
清寒说得无比诚恳,松香却无法乐观。
她捏紧了手心里的石坠。
做贼的,除了轻功过人,耳力也是极好的,她老早就听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过来。
因为不希望清寒出了事,她便想起武小侠给自己的药。虽然拿出来时她不确定那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很高兴,那有用。
如果她没有听错,爪任三也在那队人马之中。
随着那队人马的靠近,松香仿佛听见了死亡逼近的声音。
这样的结局转的太快,快的几乎就像上一刻她还在和清寒打打杀杀的开着玩笑,而下一刻他们就落在别人的手里,任人宰割。
松香转头看了看小窗外面的一片夜,发现夜的黑很浓,浓的什么都看不见。
-------------黑夜的分割线-------------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叶子,落在地上变成斑驳的光点,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传来,空中属于清早空气的清新伴着泥土落花的芬芳窜入鼻中,沁人心脾。
茂密的树林间,腕大的树枝上,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那抹黑色的身影,静静的,像在欣赏碧蓝的天空,像在享受这清晨的美丽,更像在···睡觉。
树上的人是清寒,而清寒这人正在树上睡觉。
忽然树枝轻晃,空中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飘入鼻尖。他敏锐的察觉有人在靠近。一个声音响起:“又在睡觉?见不得人,你睡死了?”
早闻到香,他就知道是谁来了。嘴角勾起,微微笑着,并没有睁开眼。
紧接着胸前一片柔软。
特属于松花的清香随着这柔软扑鼻而来。
他知道,一定又是她采了一大篮子的松花给自己···
清寒不由得唇角更弯了···
清寒正在树上休息,而且看起来睡得很开心。正在树枝间睡觉的清寒忽然一个翻身,从树上落到了地上。多年的风雨血腥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啪’一声。很清脆。
方才他躺的地方就被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打断了。那石头拳头那么大,力道这么猛,要落在他身上,他岂不···
清寒想着就一片后怕。
“清寒,你睡死了?”接着是烟大大咧咧的声音。
清寒站了起来,思绪回笼。望着自己空荡的怀中,有霎那失落。没有那束柔软,没有那一抹嫩黄,也没有松花。
对了,这个时节,那儿会有松花那?一阵痛苦的潮浪由心间翻卷而来,让他生生喘不过气。清寒极力压下想忽略这种感觉,神态僵硬却故作轻松的朝几人走过去。
“我倒是想睡死,可差点没有被你砸死!”
“哎,你可冤枉我了,”烟掩唇笑道,目光别有深意的飘向一边,“那石头可不是我丢的。”
“啊?”清寒立刻明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看见一个尊贵华丽的人:“主子?”他无语。
在无壁的马车中,那人倚着华丽的毛毯。墨慵懒邪魅的,目光淡淡看着清寒。
“我扔的。怎么样?”
这语气似乎如果扔中了,也只是一件大不了的事,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表示不满。
“当然,不怎么样。”清寒缩了缩脖子。
墨显然有些不爽,却是道:“怎么,让你去了一趟冰国,就连魂都丢了?”
清寒干笑不语。
他当然不会以为墨这是在关心她,事实上,墨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在提醒他,什么样的人能留在他的身边,什么样的人不能留在他的身边。
而不能留在他身边的人,通常都去轮回了。
“哼,大概是前段时间,去逛了一趟冰国皇宫觉得我们太穷,嫌弃了吧。”一阴冷笑。看似柔柔弱弱的周身却忽然释放出一股杀气,直逼清寒。
清寒摸摸鼻子,讪讪撇开了头。
这件事上是他不对。
可是···
清寒眸色黯淡了下来。
他还是迟了。即使几个月前,他闯进皇宫想杀了爪任三,把冰国闹的鸡飞狗跳,给自己惹来了不少麻烦,给墨轩阁专门掌管钱财经济的一阴等人惹来了诸多麻烦,也还是迟了。
过去的事情又被不经意的翻起,彻骨冰寒。
“唉,都回来了好几个月了,怎么不见武侠呢?难道她又嫌辛苦回王府了?”清寒扯了话题,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人的事情。
“不是,”答话的是鹰,一板一眼:“她拆了主子的车,去赚钱赔了。”
“啊?原来这马车是这样毁的啊~~”烟挑眉,狭长的眼里浑浊一片。
原本墨的马车是五面一帘的,标准的小屋子形,而现在,微风一吹,墨衣袂飘飘···
清寒:“···”
他深深觉得要是谁悲伤想找乐子的话,可以去找武小侠。
其实,清寒觉得自己只是偶尔在睡觉的时候走神而已呐。一般时候他也都还很正常的。
旁边的烟本来是骑着马与他同排而走的,忽然奇怪的看了清寒一眼,加速快速走到驾马车的鹰旁边朗声道:“鹰,若是书生死了,你会怎么样?”
鹰向来表情不多,听见烟这么说也没有什么表情的瞥了烟一眼,一本正经:“不知道。也许会像清寒一样。”
纵使伤心,也不会轻易表露。纵使想念,也只会在梦里。
看似不悲不喜,其实已经麻木到了骨子里。
悲伤过后,就如同行尸走肉。
清寒听见,本来想反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就连他们都已经察觉自己的异样了吗?他原本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那。
一直在想,自己怎么会把像烟这种人当朋友,这就是原因吧。
朋友,无碰,就无所谓友。
满心的伤悲在这浓重中化作沉重,向来玩世不恭的他此时也是表情凝重。
烟回头本来想借机对他再说些什么打击的话,但一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就识相的没有开口。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他还真怕他要是在打击一下,清寒就真的伤心过度而亡。要真是那样,墨就会把清寒的事情丢给自己做,而自己就会被那一些事情累得半死不活。
这真是一桩不划算的生意。
烟在心里算来算去,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做这种缺德事了。
却忽然听见墨甚是慵懒的说:“若是这样,你们三个就都洗干净了自刎谢罪吧。”
鹰:“···”
烟:“这···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问了一句无关事要无关紧要的话而已吧,真是躺着也受罪!
又是一行人上路,紧握着腰间的石坠,清寒竟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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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来
井莫若
笨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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