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尧挠挠头,不解的看了一眼温柔,随后看向展云翔。他也只是好意提醒,不明白怎么就成了坏事,不过看展云翔没有说什么,他知趣的没有多问,嘴里也不再说马队的事情。
一个人伪装的再像也有露馅的时候,最能看出人内心的便是眼睛。让温柔诧异的是从纪天尧眼睛里她看到的是迷惑不解,而不是被看穿后的尴尬不甘心。
没想到纪家也是个奇葩家族,老的是成了精的狐狸,女儿是个脑残泪包,儿子目前看着倒是正常没多大心机。有意思,温柔手指不自觉的摸摸腰间,那里是她在杭州找人做的鞭子。
谷玉农看着温柔的动作身子不自在的一抖,每次温柔有这个动作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他就好,谷玉农在心里摸摸为此人祈祷三秒钟,然后不着痕迹的远离温柔几步。
谷玉农的小动作自认没人发觉,其实除了纪天尧,展云翔和温柔都发现了。展云翔也听说过温柔曾经拿鞭子抽人的事迹,他倒是不觉得过分,谁让他上辈子就是抽人的祖宗,只是一个女孩子能有一手漂亮的鞭法,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实际上,在知道温柔有一手漂亮鞭法的时候,展云翔还见猎心喜的去比试过,让他郁闷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在温柔的鞭子下仅仅撑了十几分钟。不过展云翔也知道温柔娇蛮归娇蛮,但是从来不会无故对人动鞭子。
难道天尧得罪温柔了?也不对啊,他清楚的知道温柔和天尧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在仔细想想也没发现天尧有触犯温柔的地方。展云翔摇头,他知道温柔做事情有分寸也就不在纠结在这件事上,如果真的是天尧得罪她的话,他也只能默默地为天尧祈祷。
“天尧,温柔说的没错,我看你那个马队还是解散的好,免得让大家觉得我展家是欺男霸市之辈。”展云翔故意大声说道。特别是“你的马队”几个字咬的很重。
现在他们是在大街上,周围不少人来人往,展云翔的话自然被别人听的清清楚楚。看着周围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展云翔笑了。
就像温柔说的那样,群众的力量是重大的,看看,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人们对展家的不满愤恨转嫁到纪天尧身上。也别怪他嫁祸,上辈子他不就是这样过来的,祸是他跟天尧一起闯,骂名却是他自己来背。这辈子他也要让人尝尝背黑锅的滋味。
温柔不厚道的笑了,展云翔这几句话够狠,不过她喜欢。这几天温柔也知道不少纪天尧做的事情,他打着展家的旗号可没少做坏事,这黑锅他不背谁背,总不成还是扣在展云翔身上吧。
展云翔给展家脱罪,温柔也能理解,他现在毕竟还是展家的二少爷,展家名声不好连带着他也是骂名。现在展云翔说了这样的话,不管这些人对展家的印象是不是好转,至少对展云翔的印象是好了不少。
一听要解散马队,纪天尧张口就想反驳,不过又想到父亲的嘱咐,反驳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是,二少爷。不过,马队的建立老爷是知道的,解散的话是不是要跟老爷报备?”
平心而论,纪天尧是不想结算马队的,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质疑二少爷的话,只能拉出展祖望来搪塞,希望展云翔自己收回刚才的话。纪天尧只是个管家的儿子,不管他在外面多威风,他也只是个管家的儿子,这一点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马队就不一样了,马队里的人都是他自己找来的,每个人都是对他毕恭毕敬,他们的去留也是掌握在他的手里。这就让他有一种错觉,他才是马队的老大,在这里他翻身作主。
“这件事我会跟爹说清楚的,不管是谁建立的马队,也不管当初建立马队的目的是什么,马队也算是为展家做了不少事情,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干什么?天尧,你在桐城的时间比我长,不信你去街上打听打听,展家现在是什么名声?马队又是什么名声?我展家是商户,遵守的是法律,不是土匪,不是强盗。”
展云翔这话说的很重,特别是最后那句不是土匪强盗更是吼出来的。不只是纪天尧愣住了,就是街上留意着他们说话的人也愣住了,随后他们发出一阵叫好声。
吼上一句,展云翔心里积攒的闷气散出去不少,虽然给展家开脱让他不爽,可是感受着大家看他善意的眼神,那点不快也就散去了。
“云翔,你也别生气,毕竟你都好多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展家的情况可以理解,我想要是百姓知道也是会原谅你的。”
说得好,展云翔赞赏的看了温柔一眼。温柔这话看似在安慰展云翔,实际上却是通过这番话告诉大家三件事。
第一,展云翔好久没有回家,展家之前做的事情跟他无关,他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好久没有回家,这个大家可以自己想象。第二,展云翔并不赞成如今展家做事的方法,没看见人家都生气了嘛。第三,虽然之前的事情不是展云翔做的,可是展云翔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心存愧疚。
温柔接收到展云翔的信息,回了个得意的意思。不过是说上几句好话,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她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赶明儿个,她在找上几个人散布些流言,说说展云翔的好话,顺便踩展云飞几脚。等展云飞回来,看她拿什么来显示自己的高贵善良。
尝到流言的好处,展云翔走到溪口站住,他对着纪天尧说道:“天尧,你去请村里的村长过来。还有,村里人比较有威望、八卦的,也顺便一起请过来。多请几个没关系,千万别拉下谁就成。”
萧家,你不是自诩清高正义么,今儿二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正义,我看你萧家到时候还怎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