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宗政侑的话,宗政恪眉梢微挑。中文w小w八w网.说哟,鱼川亲王抢功不够,居然还推卸起了责任!兵部尚书宗政儆曾为祖父的起复出力不少,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堂伯背上黑锅!
宗政家的长房与二房在京里向来共同进退,宗政儆被弹劾,说不得会牵连到宗政阁老。宗政恪估摸着,这顿午膳,大伯祖母一家子恐怕没什么心情好好享用,她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于是面对林老夫人和两位伯母的极力挽留,宗政恪还是婉言推拒,诚恳道:“原本今日就没打算叨扰大伯祖父与大伯祖母,侄孙女儿还得去桐柏巷拜见我家老太太呢。”
桐柏巷可住着宗政恪的继祖母一家子,林老夫人听她这样说,便不再多劝,只拉着她的手,温和道:“那下回可一定要留下用膳。”
宗政恪笑着应了,宗政侑便亲自将她送出去。路上,宗政恪安慰道:“二伯不必焦心,大伯祖父与儆大伯不会有事的。慧嫔娘娘且不说了,依侄女儿看,筱贵妃也不会坐视此事不理。”
宗政侑讶然看她,颇感兴趣地问:“侄女儿这话,可有什么缘故在内?”
宗政恪笑道:“二伯其实心里有底,这是考较侄女儿来的。中文w说w一w .一8 1小z w.很显然,鱼川亲王既是玉太后的嫡亲儿子,万没有与亲娘做对的道理,那必然是向着道门的。日前,侄女儿落了冯天师的面子,这鱼川亲王可不就跳出来弹劾儆大伯,以讨好太后么?如今侄女儿也知,冯天师可是太后的心头肉呢。”
呀呀呸!好不知羞的堂堂太后!徜若那冯天师是老朽丑陋之辈,看玉太后还会不会如此宠信于他?还有昆山长公主也真是不知羞,谁不知道这冯天师是她极力举荐的?
宗政恪暗自冷笑,得亏玉太后与玉家把持了天幸国起码三分之一的权柄,否则早已流言四起。如今她来了,有些事便再也瞒不住啦。
宗政侑打了个冷颤,摇头道:“恪丫头。有些话放在心里无妨,挂在嘴边便要惹祸了。”话虽如此,他也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这皇上不像皇上,太后不像太后的……唉!”
如今,不仅仅是民间百姓对皇家怨声载道,就连一些文人士子、官宦乡绅都有些看不惯皇族的行事。中文w八w八w.前世徜若不是中兴之主力挽狂澜,这天幸国即便不姓李。也会姓了嬴!
宗政恪淡淡道:“许皇后的兄长崇恩公时任兵部右侍郎,徜若儆大伯遭贬,兵部恐怕就会落入崇恩公之手。筱贵妃怎么肯?她必定要出手的。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侄女儿连累了儆大伯。这件事,侄女儿不会善罢干休。”
宗政侑唬一跳,忽略了宗政恪前头那番话,急道:“你这孩子,可莫要轻举妄动!给你偃大伯带话的人,没将事情说得如何严重。”
宗政恪转眸一笑,道:“二伯放宽心。侄女儿可没打算做什么大事,不过几句言语罢了。且二伯当真认为事态不会严重么?侄女儿可不这么看。即便是小事,有心人也会将其做成大事。何况,鱼川郡的民乱确实已经不能小视了。”
宗政侑眼眸微眯,知道宗政恪主意大,不过行事还是稳重沉着的。他想了想道:“咱们是一家人,希望侄女儿不要见外,有什么事情尽管到府里来知会一声。上到你大伯祖父,下到你堂兄弟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至于这件事。还要好生商议再做应对的好。”
这话,既有关怀的用意,也有不放心自己行事的意思。宗政恪颔道:“二伯您即便不说,侄女儿也会这么做的。此事既与侄女儿有关。还请得了信之后给侄女儿捎句话。”放着这么好的助力不用,她又没傻。
宗政侑点头答应。一时便到了大门口,宗政侑送宗政恪上了马车。直到见这辆马车驶出了巷子口,他才低叹一声,转身回府。
徐氏一直都伴在宗政恪身边,将她与宗政侑的对话听得很清楚。便问道:“姑娘,咱们现在去哪里?”
宗政恪默然片刻道:“打人去桐柏巷问一声,看老太太有没有空闲。”以她对任老太太的了解,不到逼不得已,任老太太是不会第一时间见她的。
果然,宗政恪回了安康巷没多久,去桐柏巷传话的人就回来了。说任老太太夜里着了风寒,恐将病气过给了她,近期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宗政恪不以为意,又吩咐人往清河大长公主府与鱼川亲王府递帖子,说明登门拜访之意。很快就有消息回来,大长公主府允了她的请见,约在第二日。鱼川亲王府的回复则是,辛王妃贵体欠安,请她过几天再去。
宗政恪笑了笑,也猜到了这般的结果。到了午膳前,有人来报说,孙夫人和孙家人进京了。这孙夫人竟连月子也不好好坐,还真是心焦啊。
那日孙夫人在并府宗政恪的住处动,但因是初胎,真正的生产没那么快。所以孙夫人终究还是坐了马车离开,她听从了宗政恪的建议,找了一家大型的有女医的医馆,直接在医馆里产下了一名还算健康的男婴。
为此事,转过天来,孙夫人的父母便亲自登门,带了重礼来感谢宗政恪。宗政恪不免又将“王妃娘娘”与“小王爷”挂在嘴边,孙夫人的父母听得那是心潮起伏、心花怒放。
她估摸着孙夫人与家人很快就会进京,可当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快。这样也好,倒是方便了她行事,否则她还得另外想个法子把辛王妃引出来。
即便降了爵,孙夫人的儿子到底是慕容氏的血脉,辈份论起来与当今皇帝还是同辈呢。原先那一票住在鱼川郡的皇亲贵戚说不得要上门探望一番,毕竟只是降爵,未曾除爵,孙夫人仍是皇亲贵戚。
宗政恪便让徐氏去收拾些适宜产妇服用的上好药材和绸缎布匹出来,送到孙夫人处。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与她都有点缘份——不管善缘恶缘罢,总是一种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