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剑看着少妇抱着园园走了,而园园似一直在向他招手。
不觉心间又在回荡着,园园的话——我不想回去,父母一吵架,父亲就会打母亲,母亲就会打我。
他想不明,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家庭。
年夜宴,是分站里除了要值班的人,全都会来,包括了园园的父母亲。
园园在父亲的怀里,正在玩着手中的筷子。
卓一剑留意了一下园园的父亲,只见园园的父亲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并且很老实的样子,怎么看,也不似一个会打老婆的人。
再看看园园的母亲,只见她有些心不在嫣的样子。
一大串的鞭炮,燃烧结束后,团年饭终于开始了,肃宁在主桌上,学着阙一平的口吻,说了一大串鼓励和恭贺新禧的话。
餐桌上的菜,是传统的客家风味,席间还有人表演了“客家歌曲”,卓一剑虽然听不明唱的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个个都在认真的听,然后又在结尾时,响起了很的多掌声。
最精彩的节目,是园园的母亲,与另一个男人表演的客家对唱歌曲,卓一剑听到了很完美,嗓子很甜滑的唱腔。
他也看到了肃宁看着园园的母亲,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眼神。
花枝艳就在卓一剑这一席,她望着卓一剑,笑了。
意思是她也看出了肃宁的眼神。
灯火明亮的大堂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歌曲唱得人们如痴如醉,园园的父亲,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接着就是喝酒吃肉,有人开始了划拳,猜酒令。
肃宁听完歌曲,喝了杯酒,还似在沉浸刚刚的表演,又似乎园园母亲的歌声,还在他的耳内回旋。
这个团年饭一直吃到亥时中,才暂暂的散去。
而肃宁喝完最后一杯酒,望着卓一剑道:“咱们要不再喝会,喝到烟花开始,等看完了烟花,我们再散。”
卓一剑望了一眼花枝艳,道:“我今夜还有事。”
肃宁笑了。
花枝艳也笑了,脸上似乎还露出了一抹嫣红,似乎不好意思起来。
肃宁道:“花小姐可以先回去,你留下来陪我喝几杯。”
卓一剑无法推却,只好点头。
肃宁落寞的道:“人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觉得寂寞,特别是在这么开心的场面,也难掩饰,心内的孤独和寂寞。”
卓一剑似乎理解他,想他为风云庄付出了那么多,又将和平坡经营的这么好,而最后他人却老了,身边还没有一个伴,只能羡慕的看着双双对对的人们,心里又是多么的孤单呢?
卓一剑陪着肃宁喝到人们开始搬烟花,挂鞭炮,准备迎接新的一年了,才停下酒杯。
肃宁望着鞭炮和烟花,慢慢的道:“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卓一剑点头,道:“是啊!”
肃宁略带伤感的道:“你就长大了一岁,而我就又老了一岁。”
终于鞭炮声响了起来,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夜空中闪出喜庆的火花,火药的混浊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其实并不好闻,只是新年的喜庆,没有鞭炮声,却仿似缺少了点什么。
鞭炮声一直响个不停。肃宁看着鞭炮闪出的火花,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鞭炮过后,花枝艳却来了,肃宁一见,便低声的道:“花小姐又来找你了,你还是小心点。”
卓一剑点头一笑。
肃宁道:“去吧!”
卓一剑便随花枝艳去了她的房间。
一进房间,花枝艳便点亮了油灯,道:“你今夜要在我这里过吗?”
卓一剑轻轻的一笑。
花枝艳也笑了,笑得特别娇艳,特别妖娆,她吹熄了油灯,慢慢的来到卓一剑的面前。
卓一剑没有动,也没有躲避她,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的跳动。
花枝艳也觉得奇怪,自己不能说阅男人无数,对男人这样,也不是第一次,而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却似乎紧张得就似初夜的新娘般。
卓一剑还是没有动。
花枝艳觉得奇怪,她见到的男人,每一个在这个时候,都是迫不及待的,而卓一剑却似一根木头般,木立在那。
花枝艳慢慢的去抱住他,并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卓一剑突然出手了。
卓一剑出手很准,一下子就点了她的“昏睡穴”。
花枝艳顿觉全身无力,软绵绵的,眼皮也沉重起来。
外面的烟花已响了起来,射向天空,再炸开,然后开出眴丽的花朵,然后又瞬间的消逝,然后又是另一朵花朵,在空中盛放,将漆黑的夜空照亮。
卓一剑已经在漆黑的一瞬间,以极快的速度,越出了围墙,向山中跑了一个大圈,觉得没尾巴后,才向江边上的百香果园奔驰而去。
百香果园里,并没有人,卓一剑四周一看,只见江上流水平静,江边上的树叶在夜风的吹动下,发出婆娑的声音。
天空中那美丽的烟花,还在绽放着,此起彼落,并发出爆炸声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身影,在浓密的树叶上,突然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卓一剑立即双足发力,纵身上了树上。
接着他就见到了那身影,在不断的从这棵树,跃向另一棵树。
卓一剑紧跟着追去。
身影终于在山林中停了下来。卓一剑也立即追到。
“年轻人,好身手!”
说话的人,原来是田老六。
卓一剑一笑道:“田前辈的身手,才是好身手,你这是在取笑晚辈。”
田老六道:“你很准时,你不怕肃宁会跟踪你吗?”
卓一剑道:“我已在山中跑了个大圈,没有尾巴,我才跑这里来的。”
田老六望着天上的烟花,良久良久,才道:“今夜的烟花特别多,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烟花了。”
卓一剑也看向天空上的烟花,道:“是啊!美丽的烟花,可惜就似昙花一现,瞬间消失。”
田老六道:“如果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就算昙花一现,也能安慰心头的思念。”
卓一剑没想到,白天那个说话不留情面,总在挑剔,又觉疯子般的落魄男人,今夜却说出了诗意般的语言。
田老六接着一笑,道:“我怎么也变酸起来了?”
卓一剑笑了,道:“酸则不酸,不酸则酸。”
田老六哈哈一笑,道:“你怎么突然打起了机锋来。”
卓一剑道:“我想了许多事情,每当将事情想一清二楚时,往往结局是另一个结局。”
田老六道:“我见识过你的武功,你的武功是失传了几十年的‘手上无招,心里有招!’你这武功是谁传你的?”
卓一剑突然黑起了面来,冷冷道:“我有没有问过你是家底?”
田老六道:“没有。”
卓一剑又道:“那我有问过你,你的武功是谁传给你的吗?”
田老六道:“没有。”
卓一剑道:“那你为什么要问我,武功是谁传的呢?武功本无分善恶,只是学武的人心有善恶而已。”
田老六笑了,道:“痛快!菜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人。”
卓一剑点头,道:“不知道田前辈约晚辈来此相见,有何用意?”
田老六叹了口气,道:“田老七是我弟弟,他得了重病。”
卓一剑道:“已听肃站说了,田副站主得了重病回乡下去了,我们打算过完年就去看他。”
田老六道:“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卓一剑道:“为什么?你似乎对肃站主有偏见。”
田老六道:“当年老七要留在分站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他不适合做官。”
卓一剑道:“为何要这般说?我相信风庄主不会看错人的。”
田老六道:“风庄主有时也会看错人。”
卓一剑道:“是吗?”
田老六道:“当然。”
卓一剑沉默了片刻,道:“似乎田前辈,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田老六道:“是的。为了这事,我还跑到了石狮城里去,可惜的是,风庄主突然死了,我没能当面向他禀告,极为遗憾。”
卓一剑道:“虽然风庄主已经不在了,但你可以向阙副庄主禀告。”
田老六道:“我去找过他,可他不见我,只派了个小女孩接见我,但说了也白说。”
卓一剑道:“那你今夜约我出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田老六道:“我已经找不到其他人了,如果不告诉你,怕再也无人可诉了。”
卓一剑道:“如果你信得过晚辈的话,不妨直言。”
田老六道:“肃宁在和平坡私设金库,和江湖上一班假仁假义的人做兄弟,实则也为上官堡做事,还占有兄弟的老婆。”
卓一剑一听,知道阙一平叫自己来,是田老六报告的,便道:“我就是阙副庄主派来的,他叫我调查肃站主,我来到这里,他也毫不掩饰的和那帮人来往,但他对和平坡是有建树的。”
田老六道:“以前的他,是很不错的,敢于与邪恶势力作斗争,可后来,他就变了。”
卓一剑道:“他怎么变了?”
田老六道:“这些也是我弟弟田老七告诉我的,其实老七是装病而退,因为他不退,就会有生命危险,是情形逼着他回乡下。”
卓一剑道:“这样子吗?”
田老六道:“其实和平坡里的建设,是我弟弟抓出来的,但功劳都归肃宁了,这也没所谓,他不应该私设金库,掠夺财产私进腰包,还在外面有很多不正常的交往。”
卓一剑道:“你有证据吗?”
田老六道:“我弟弟将证据埋在了百香果园里,可惜这证据还不足以让他认罪。”
卓一剑道:“只要是事实,不管他有多大的功劳,都不能掩盖他犯的错。”
田老六道:“对,功是功,过是过。”
卓一剑道:“怪不得他也想我死。”
田老六道:“他也敢暗算你?”
卓一剑便将昨夜的事告诉了田老六。
田老六叹了口气,道:“这种人不能放过,但他在站里面有很多他的死党。”
卓一剑道:“我们不要怕他。”
田老六道:“当然,但你还是小心点。”
卓一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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