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难敌刚要进屋,便被乐欢拦下,借口自然还是莫离先前教的。可这院里冒着烟的茶足以说明离人不久,她是不想见他。
这些日子,他内心的煎熬又有几人能懂!
杨难敌眼中闪过无数寒意,横眉冷束间只道两字:“让开!”乐欢便再也不敢动弹了。
推门而入,莫离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眼睛却睁的老大。心中默念:这货不要过来,这货不要过来...尼玛!真的过来了!
莫离赶紧闭上眼睛,努力的用耳朵倾听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日出发。”简短的四个字后,莫离便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于是起身下床,却见杨难敌依旧阴冷的站在自己面前,嘴角似乎还带着些许妖孽般的邪笑。
“呵...那什么,你怎么来了...”莫离硬着头皮扯谎的本事完全不是靠实力,而是靠脸皮!见杨难敌不语,她紧张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利索的穿完鞋子,下床靠墙,尽量用蹭毛的速度往房门口挪去。
如此小计杨难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索性三步走至房门并用身子将其挡住,让莫离别无他法时,杨难敌终于开了口:“为何不愿见我?”这也是他几日来唯一想问的问题,要知道,他在乎她,并且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肯说。
“我...我身体不好!那什么...”
“身体不好?昨日是谁在院里放纸鸢?”
“啊?乐...乐欢!乐欢放的!”
“那前日又是谁在院里唱曲?”
“那个...有吗?我怎么没有听到!!”言下莫离也就干脆死不认账了,没证没据的,量他拿自己也无可奈何。
“是么!那青青的事情,你想如何推责?”见莫离那无赖的摸样,杨难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找个她说不清楚的来压制这个不开眼的丫头。
莫离听罢,先一愣神。合着是来兴师问罪来了!恶人先告状!
“哟,我说是她自己跳下去,你不信。她说是我推的,那就是我推的!怎么的,你把我也扔下去啊!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娶?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扭过身子,莫离便又脱鞋上了床,带下金丈勾,拂下银帐勾,芙蓉帐内的美人一头埋入被窝后再无言语。
相隔的几步路仿佛让两人的心中都开出了花朵,也许就连莫离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吃醋和嫉妒时生气的言语,也深深的咂在了杨难敌的心上。
甩袖出屋时,乐欢见他一脸阴沉便吓的跪在地上恭送他离去,却不料才至院落,杨难敌便摇摇脑袋笑出声来。那笑声传至半空,是从未有过的爽朗。
“这...”乐欢起身,心想着大公子是不是疯了,便也没再理会,轻轻的替莫离关上房门就退下了。
春风入堂,数声鶗鴂报芳菲,雨轻风色暴。莫离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窗外秀色,酥手轻按胸口,只觉心脏狂跳,似要脱口而出般难忍。自己这是怎么了?
终于是要出发了,莫离掐指一算时间离太兴四年不远,身体的反应渐渐消失,看来自己必须得帮杨难敌尽快的夺回仇池才行,否则,她怎么实现将身体还给令狐星月,让她与杨坚白头偕老的诺言!
在一夜难眠之后,莫离早早登上了出发的马车。这回坐里的不是杨难敌而正是前日拿命陷害她的青青。
上车抬眼,莫离先是一愣,然后也不多呆,生怕这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惹不起躲着点总是没错的。
“小姐你何故怕她!再怎么说你也是郡主!可她呢?说白了不过就是个贱婢,现可好,她敢越了规矩坐您的车辇,这是在向您示威啊!”见莫离下车,乐欢有些不服气了,跺脚嗔怒道。
“你没听过行善积德这四个字吗?你想啊,上回她可以跳河,这回呢?万一在车里拿腰带吊死了算谁的责任?!留她一命,再说,让我看着她死,岂不是脏了我的眼睛!”莫离尽量将声音扩大,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仔细。这种女人之间的战争无非就是如此,但莫离绝对不会选择像她一样拿自己的命来看玩笑。她既然要结梁子,那么自己也可以奉陪,但凡事她喜欢做明面儿的主,自然也不会让她在暗地离得意忘形!
很明显,马车内的青青将这翻话听的清亮,玉手紧握似要攥出血来。
“那我们怎么办那!”乐欢略带委屈的问道。
莫离眼珠一转,立刻勾唇而笑,对着车厢里喊道:“没事儿,一会儿难敌哥哥出来,叫他与我同坐一车好了。”
果不出其然,莫离的话音刚落,青青便拨开珠帘神情憎恨的下了车,嘴上却要极不情愿的讨好道:“奴婢多有得罪,才知这是郡主的车辇,郡主请上车。”
“哼,多谢!”莫离瞟了一眼她,得意的由乐欢搀扶上了车。
坐稳不久,莫离撩起车窗,向外望去。远远的便看到熟悉俊朗的黑色身影向此处走来。如帝王般的霸气浑然天成,眼眸深邃,嘴角却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四目相对,莫离脸颊绯红,也便扭转头去,装作未曾见到。
青青站在车边,傲气十足的撞开了边上的乐颜,又假意摔倒,在她应声落地时,竟拔出随身的匕首刺向马背。马儿受惊后一路狂奔,也吓坏了车上的莫离。
“小姐!!”乐欢想要上前追求,却已然不见了马车的身影。
“难敌!难敌救我!!...”马车里慌乱不已的莫离不顾思考的脱口而出,好像此时在她脑子里,能不顾一切救她的也只有此人而已。
果然,在她快要将嗓子撕裂时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慌乱之中,她撩起后方的窗帘看去。杨难敌一身黑衣面不改色的飞奔而来,墨红色秀发随风飘散,在这个飞花落雨的时节里显得分外耀眼。
“难...难敌!!”莫离看到了救星,并且伸出一只手去希望可以抓住他,却不料车轮遇石失控,向一边倒去。此时的马儿依然是拖着车身在走,尽管速度慢了一倍,可车却被拖的近似解体。
杨难敌眉头紧促,在千钧一发之时,脚踩马背腾空跃起,抽出长剑用落下时的重力将那受惊的马儿刺死。随后,血流成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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