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夜雨落,莫离慵懒的睁开了双眼。刚要舒展四肢,却又停住了。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肚子微微的动弹了一下。
这...她将手放在了上面,若不是真正的感受到,莫离还真不敢相信,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存在呢。
她起身,欢快的跑出屋子,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纣王,身为孩子的父亲,他可是日夜都在盼望他的出世啊。
“娘娘!您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呢!若是让大王知道,就该怪罪奴婢了!”素衣惊慌的将端来的水盆放在了地上,速速拽住莫离紧张的说道。
“大王呢?“即便如此,也难以掩饰莫离此时的好心情。
“大王一早便就出宫去了。”
“出宫?”莫离的眉眼处闪过一点失落。
于是莫离一直从早上等到了晌午,遥遥望向殿外,依旧不见纣王的身影。此时就连莫离自己都没法理解,为什么要等他回来,但她的内心却在告诉她,必须等待。
“娘娘。”一声轻柔,却不似女音。莫离回眸,对上了那个俊秀似景,温柔如水的男子。
“姬!...”莫离睁大眼睛,却抑制住了她欲呼喊出来的冲动。不错,那人正是周武王姬发。只见他一身女装,发髻挽起,本就清秀的脸庞被一道纱巾遮掩,活脱脱的是一副女相。
莫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眼前男扮女装的人竟然真的会是历史上的周武王!
他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唏嘘,又看了看周围的一些宫女。莫离瞬间心领神会,轻嗓子吩咐道:“本宫的家姐来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随后待大门关上,姬发才真正的将面纱放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莫离搂入怀中,并且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是湿润的,却不温柔,好似要将莫离分分钟融入他的骨血一般强烈无疑。莫离想要挣扎,却始终抵不过他的力道。
“妲己...我不要这个莫须有的王位了,你可愿意跟我离开?”他眼眶泛红,神色上透着些许憔悴。
“姬发哥哥...我...”莫离有些莫名其妙,却深知苏妲己对他的情意。可是,自己是费了多大力才将李靖赶去西岐的,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他的眼眸有些颓然,然后苦涩一笑:“妲己,你可知道,当父亲告诉我已经将你献给纣王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我恨我自己不能阻止,但我不能忍受,你也爱上了...”他欲言又止,满眼痛苦的望着她。
“姬发哥哥,你快走吧。这里很危险...”她不好回答,但这也不算是岔开话题。要知道,若是他被发现,那么她做的一切不等于前功尽弃了吗?
他木的笑出声,有些欣喜的牵起了她的手:“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难道莫离之前猜测的都是错的!这个姬发并非是在利用妲己,他对妲己也不是没有情谊。可是,若他要为妲己放弃西周的江山,那她不是回不去了吗!
“姬发哥哥,事已至此,你觉得还能挽回吗?你负我良多,我亦助你如此,若此时放弃,你怎对待起我?”
“我...”他惊讶的抬头,又道:“若得了江山,没了你,我又要江山何用?你可记得我说过,待我君临天下,便许你一世荣华。”
“...你早些回去吧。”莫离转身,绕过了屏风,往后殿走去,留他在原地,目光灼灼。
她该说妲己是幸运呢?还是可悲呢?朝歌的落雨如丝,缓缓映着山河永寂。
待纣王回宫时,天夜暗却了。莫离一早便猜到了这个时辰他会归来,于是便叫素衣多准备了一副碗筷。因为往日,无论有多忙碌,他都会陪她一同用膳,为的,自然是怕身怀有孕的妲己不好好吃饭。
“孤听所方才有位女眷来探过你?”他语气平和,似心情不错。但却让莫离拿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掩饰的一笑,又看了看身边的素衣:“大王可是什么都知道呢!”
他一边温和的将菜夹在了她的碗中,一边笑着:“你的一切,孤自是明白。怎的没听你说过?”
“...大王不问,妲己也就不说。那是小时候同耍的姐姐,家中困难,又无人能帮,所以我就拿了些值钱的物件给她,也算是还了多年情分。”若说来人只是来看自己,这种言词大多是有些虚假的,所以莫离就杜撰了些许利益,倒叫人很是信服了。
“大王出宫,可有什么新鲜事儿给妲己说说。”未等纣王开口,莫离立刻岔开了话题。
纣王放下筷子,笑了笑:“说到趣事儿,还真有一件。”
“是什么?”莫离漫不经心的问道,只是想岔开话题罢了,其实她还真没有这般的好奇心。
“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这话出自一个宰牛户之口,你当奇怪否?”
“市井之所,必定有高人。有何奇怪的?那位也必定是不得志的人才。”
“孤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孤就将他带回了宫,他叫姜尚。”
等等!!莫离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这份荡气回肠的大礼包,还真是让她应接不暇啊!
姜尚,姜尚,不就是姜子牙么!天雷滚滚,他怎么跑朝歌来了!姜大哥!你倒是看着地儿跑啊!跑错道儿了,你可知!野史上说,他在得人赏识之前,曾在朝歌宰牛卖肉,又做过卖酒水的生意。正所谓那句,英雄不问出处。
姜子牙是周文王的谋师,也是他们父子二人一举灭商的开路人,如今他被纣王请来,这历史能不乱吗!
莫离眉头紧皱,暗想道:绝对不能让他留在朝歌!
“妲己,你怎么了?”他抚摸了她紧绷的脸庞,有些局促的问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那些下人...”
“没有!”莫离生怕自己迟疑一会儿就有人因自己送命,所以不得不将思绪回转,直接了当的说道。
纣王见她有些紧张,温柔的笑了笑,又将她搂入怀中,轻佛她的肩头。
“大王,我真怕有一日,你也会像对待下人一般将我杀了。”她嘟起嘴巴,说着满口的气话。
可帝辛的手却浑然一颤,然后将她按在了自己跟前,眼神是无尽的复杂和慌乱:“妲己...你是在怕孤?你知道的,我就算是丢掉了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一定点的伤害,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见他真的当真了,反倒让莫离紧张了起来,赶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