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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以混沌之名,与汝缔结契约!寄身为吾剑,奉吾为主,听吾之号令,与吾共存!”
“吾,以混沌之名,奉汝为主!不违誓约,不离御前,服从于汝,与汝共存!”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魔兽签订契约,但当契约号令自心尖响起的时候,那仿佛来自远古的神圣话语依旧让苏芸无法不被震撼!
“至此,契约结成!”
激荡人心的旋律在两个形体的精神空间同时响起,白昼般的强光遮蔽了视线!
待到光芒散去时,苏芸的手上多了一个海蓝色宝石的戒指。
“这就是我的契约戒指吗?好漂亮,好像大海。”毛豆豆兴奋地说着,虽然身体已经长大成人,心智却还是个孩子。
而那黑影,最开始俯首称臣的时候,他心中或许还存着日后反叛的念头,但目睹了契约仪式后,他对苏芸已经心悦诚服,甚至觉得能被如此强大的主人收复,是自己的荣幸。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苏芸问道。
黑影苦笑道:“每一层的守护者在进入玄天殿前都会被剥夺记忆和名字,除了最高一层的那位。”
“也就是说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黑影道:“是的。”
听到这略带悲哀的回答,苏芸忍不住想起那最终被暗宵吞噬的第一层的守护者。它因为长年累月的寂寞而发狂,自以为是玄天殿的器灵,其实只是个可悲的小丑。
“谁都应该有个名字,不能总是‘你’、‘你’、‘你’的称呼。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苏芸道。
“多谢。”黑影激动地说道。
“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苏芸看了眼周围,大海已经恢复平静,水天相接处一抹光华流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句子自然流过心头,于是脱口而出道:“你就叫天涯吧!”
“天涯?”黑影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随后大声道,“天涯愿意以死效忠主人!”
“我不需要你以死效忠,我要你在忘记这个名字以前都忠于我。”苏芸淡然道,她目前才炼化了第二层,玄天殿的秘密才揭开冰山一角。
“放心吧!就算忘记了这个名字,我也会记得你!”天涯平静地说道,虽然苏芸还不知道,对这种连名字都被剥夺的意识而言,重新得到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苏芸又道:“如果我有朝一日能彻底炼化玄天殿,我或许会给你重新炼制一副躯体。当然,这个承诺能不能兑现,连我也不知道。”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天涯静静地说道,心中对苏芸再没有任何的不满意。
“那毛豆豆就暂时委屈你照顾了。”苏芸轻笑着,替毛豆豆顺了下蓝色的毛发,随即顺着来路离开了玄天殿第二层。
……
穿过通道的时候,暗宵不满地叫喊道:“蠢女人!你居然把这么美味的东西放下不管!快点让我出去!”
“他已经是我的人,我有义务保护他!”苏芸不客气地回敬道,“再吵,我就叫冥照把你吞了!”
“早晚我要连你一起吞下去!”暗宵骂骂咧咧地说道,但随着冥照的气息渐渐强烈,他马上就安分了,“哼哼!算你狠!”
苏芸压根不把暗宵的威胁当回事,感激道:“谢谢你,冥照。如果没有你,我早不知被他反噬多少回了。”
冥照道:“你是我的契约者,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得。对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苏芸问道。
“……你和他短期内不会有孩子,因为我和你的契约的影响。但是你放心,你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在不久的将来……”冥照略有些歉意地说道,“而且……我也会给你补偿的……”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苏芸已经脸红得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
苏芸走出玄天殿时,天色已黑,华灯初上。
看到女儿回来,罗玄急忙跑上去,上下看了一遍确定无恙后,才道:“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下次不许这么乱来,知道吗!”
“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嘛!”苏芸有些不自在地说到,看了眼被罗玄挤得不得不站在一旁的夜君燃。
“回来了。”他轻声说道,平淡的话语中满是关切。
苏芸微笑道:“我只是离开一小会时间,你们就急成这样,如果哪天我去了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还不把天都闹翻了!”
“如果你真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定跟你一起去。”夜君燃温柔说道,“世间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但对我而言,只有你是不可或缺的!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
苏芸微微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只听罗玄一声冷哼:“谈情说爱的,注意下场合!我可还在这里呢!”
夜君燃笑道:“岳父大人,小婿只是一时真情感触,绝没有无视您的意思。”
“谅你也不敢!”罗玄哼哼道,对苏芸又是一通嘘寒问暖。
苏芸知道他们担心自己,于是将进入玄天殿内第二层后遇上的事情草略地说了一遍,当然,惊险的部分全部都一笔带过了。
罗玄和夜君燃都认真听着,得知她已经顺利收服第二层,并且毛豆豆也完成了水晶海豚的传承,变成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小子的时候,中年男人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得意。
“夜君燃,看到没有,我女儿可是很受欢迎的!别说你和她如今只是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明媒过户生下了孩子,若是敢对她有半点怠慢,呵呵!”罗玄冷嘲热讽地说道,“你不稀罕不要紧,大把人排着队想珍惜她呢!”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苏芸扭捏地说道,心疼女儿怕她受委屈的心思是没错,可也不能这么说话!
夜君燃却是一本正经道:“岳父大人只管放心,我负天下人,也绝不负她!”
“话说得这么好听,谁知道真遇上事情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今天的承诺!”罗玄泼冷水道。
夜君燃笑道:“那就请岳父大人擦亮眼睛看着吧!”
随后,他走到苏芸面前:“饿了吗?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嗯。”苏芸轻声说着,握住夜君燃的手,一起从罗玄身边走过。
完全不觉得自己正在扮演挑剔媳妇的恶婆婆角色的罗玄见状,大步走上前,大声道:“我也饿了!你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当然不介意!”夜君燃陪着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