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依旧想得起几年前一个人从米兰回c市途径法兰克福时的心情,那时候的她,身边还没有顾远钧,断然想不到总有一天还有这么一个人会陪她走过一个个她所向往的地方。
法兰克福气候温和,陆黎和顾远钧来的时候正值春季,天气相对潮湿,比起c市的干燥,陆黎是喜欢的。
霍立行和顾远钧当时同在普利斯顿念书,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性相投的关系,两人走得比较近,这些年顾远钧在国内经商,霍立行逃避复杂家族争斗,一个人在德国做自己喜欢的事,倒也乐得自在。
晚上霍立行带两个人去sachsenhausen,这里有各式德国啤酒,男人许久不见,聊得开心,顾远钧就又喝嗨了,陆黎看见他酒后满脸通红,双眼都是血丝还高兴得不自知,她心里隐隐有着担忧旆。
那担忧莫名而来,总是觉得,顾远钧的身体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德国几天,有霍立行这个很好的向导,去了那么多陆黎计划中的地方,按理说她应该是情绪高涨的,可是每天晚上临睡前耸拉着一张脸,很忧郁。
两人住在霍立行家,霍立行那样的男人,一看就是跟顾远钧差不多的壕,坑爹的他住的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一个人奢侈成这样真的好吗?
“你要是喜欢这样的房子,咱们也买一个。”顾远钧夜里搂着她,讨好的,亲吻她的后颈。
陆黎确实喜欢,应该说是个人都喜欢吧,但是她又不打算在欧洲定居,买来干什么,就为了每年过来住几天窠?
她摇头,说不要,你还不如把这个钱给我存银行生利息,顾远钧笑她肤浅,银行利息有几个钱?她哈哈笑,回身抱着他,“我开玩笑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啊,人家霍立行长期居住,买下来可以结婚生子,我们又不需要。”
顾总脑袋埋进她柔软的胸口,闻了一口馨香,喃喃道,“我就是想讨好你,看我挣了这么多年的钱,就想,全都花在你身上……”
陆黎满心感动,当一个男人说他赚的钱要全都花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可想而知她对他有多重要了,她抚摸他的脸颊,低声说,“你的钱都已经被我保管了,我想什么花就怎么花,行不行?”语气带笑,些许撒娇,想要突出自己在他心里重要性,陆黎矫情了一把。
他笑了两声,说,“行,当然行,都是你的,嗯,偶尔也要给老公发点零花钱,不然出门囊中羞涩很没面子。”
“一个月3000,一天100?”陆黎哈哈笑。
“太抠门了!”
?“你每天回家有饭吃,在公司有gigi,出门的话公司全程都安排好了!我妈说,男人身上钱不能放太多了,便宜了那些不要脸的女人。”?
这什么歪理??顾远钧好整以暇看着她,忍着笑,“你妈这样教你的?怕你出现婚姻危机?”
陆黎小手在他胸膛画着圈圈,有点不好意思,吐了下舌头,“好吧,不是我妈。”?
“桑桑教的?”
“也不是……”
男人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那你这是自己觉悟出来的?”
陆黎囧得往他怀里钻,“你知道女人就是小心眼,无聊的时候就会东想西想……”?
“不要想了,不要脸的女人在我这里没机会。”
他说得很认真,“人被你套牢了,心也套牢了,现如今又有了孩子,我没有那个闲工夫婚外恋。”
陆黎瞧着他,眨眨眼,“顾远钧啊,如果男人都老老实实对妻子说’有可能我会婚外恋’,这世界上离婚几率就更大了。”
?他:“……”?
陆黎想了想,瘪嘴,又说,“估计你也没那心,身体不允许!”
他:“……”?
什么意思呢?身体不允许?
这是在质疑他那方面??太可笑了,简直是在挑起战争,男人一把把她抱过去,稳稳让她趴在他身上,陆黎被他弄得很痒,咯咯笑,“别闹了,放我下来,一会儿压着孩子。”
“我要让你体会一下身体到底允许不允许!”
“哈哈哈,好了,允许,十分允许。”?陆黎被他放下,黑夜里,靠在他胸前,了无睡意。
明天要回国,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他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最近他心口疼痛频率增加,有时候一天疼两次,有时候两三天疼一次,他明显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疼,但陆黎随时随地盯着他,怎么逃得掉?
看起来又不想病痨,精神气十足的男人,可是偏偏又不是那么健康的。
有时候夜里他睡着了,陆黎背靠在他怀里,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因他身体状况失眠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是觉得,顾远钧得好好的,最好连小病小痛都不要有,如今他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名利金钱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他的健康,是她最关心的。
……
长途飞行之后陆黎需要好好休息,顾远钧和孙医生约了明天下午,到家之后哄着陆黎,免得她以为他总是在好借口不想去。
他确实也是不想去。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的医院,陆黎怀孕三个多月了,顺便也做个产检,顾远钧在孙医生那里的时候她去了妇产科。
这是顾远钧事先和孙医生商量好的,有什么事,要先单独跟他说,家人方面要不要知道得由他做决定。
陆黎怀孕之后很多时候反应慢,等她在妇产科医生办公室坐着说胎儿的事的时候才想起,她今天和他来医院主要是来干什么的?
妇产科和心脏内科不在同一幢楼,这家医院比较大,医院来往人多,陆黎怀着孩子走路小心翼翼不敢走太快,一来一回也就耽搁了些时间,等她赶到孙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在喝茶聊天了。
她愣了一下,顾远钧见她来了立马笑着朝她招招手,陆黎过去坐下,问孙医生,“医生,顾远钧他要不要紧,刚才拍的片子有什么问题吗?”
孙医生看了一眼顾远钧,扶扶老花镜,笑着说,“你不需要太担心,因为之前受过伤,离心脏位置太近,所以他这种状况很正常,心痛的频率有时候跟季节有关。你怀着孩子不要想太多,他今天坐在这里我就得对他负责,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黎听着,孙医生说完她转头看顾远钧,他在笑,眉梢眼角都是温和笑意,冲她挑了下眉,意思是,看吧就告诉你没事你不信,诅咒老公?嗯??孙医生又说了几句,无非也就是安抚陆黎之类,陆黎反应慢归慢,又不是真的蠢,总是觉得这个孙医生和顾远钧是不是在串通?
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孕妇多愁善感倒是真的。
“那,麻烦你了孙医生。”
离开的时候陆黎作为顾远钧家属跟孙医生道谢,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这一刻,那语气,那态度,俨然顾远钧的家长了。
孙医生送他们到门口,看着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进了电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低头叹了口气,转身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阿南,今天远钧来医院了……”?
……
宋振南此时在办公室,接了孙医生的电话之后就一直放着手上的事,没心思去做。
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眉心就没有散开过。
孙医生是他的远亲,按辈分要喊一声叔,是心脏内科方面的权威,当初做顾远钧的主治医生是跟他关系比较熟,并且医德好。
如今他不顾顾远钧的叮嘱不要把他病情告诉任何人,实在是出于对顾远钧的关心。
身体情况严重了,其实顾远钧自己早就有所察觉,孙医生觉得是他自己不想面对,也不愿意承认。
顾家有心脏病遗传史,远钧的爷爷就是这样去世的,所以顾远钧心脏方面一直不太好这是阿南以及顾家人人都知道的事,只是没想到,严重到了如今这程度。
阿南甚至不敢问自家叔叔一句,他手术的话成功几率有几成,在这个问题上,他是胆小的。
远钧和他三十几年了,他不能想象万一哪天,那个人突然就……
他沉沉地闭着眼睛,抬手抚着眉心,顾远钧啊顾远钧,你他妈能不能争气一点呢?
……
从医院离开后顾远钧带陆黎找餐厅吃饭,一路上他嘴边都带着淡淡笑意,陆黎不时看他的表情,怎么都觉得他心情很好。
之前担心他的身体,如今看来真是得打消那个念头才是,她家老公没有问题,身体好着呢,医生也说了,只要是个常人,小病小痛都是正常的。
“想吃什么,快想想,老公带你去。”他视线看着前方,在问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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