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大半个月,太阳这才从云端露出了笑脸,而久卧在床的靳渊,也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什么?你要请辞?”阮静姝有些讶异,她和靳渊的三年之期并未到,难道因为这次受伤,靳渊觉得跟在她的身边太倒霉了些?
“姑娘,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我想出去历练一番。”靳渊难得地说这么多话,这次的刺杀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如他
人,这多少是件有些灰心丧气的事情。
可是,未来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唯有不断地变强,他才能够夺回本属于他的那些东西。
“要历练也不一定要单枪匹马。”阮丞相不知何时已经回府了,看着靳渊和阮静姝两相对峙的模样,提了一个极妙的主意:“不如
,你去西北军中历练一番。”
慕容无敌此时正好在京中,西北军的精锐大多驻扎在京郊,此时将靳渊放进去,对于阮丞相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多谢丞相!”靳渊立马朝着阮丞相致谢,西北军乃大楚第一雄军,若是能进入其中历练,即便做个百夫长,也比在江湖上漂泊
好多了,战场的厮杀,最能历练血性。
“哎!不用谢,你不过是静姝的客卿,非我丞相府中人,能够舍命救静姝,老夫感激不尽。”阮丞相摆摆手,心里却思量着,这
个靳渊来历成谜,虽然如今看起来他对阮静姝并没有所图之事,但是以后谁知道呢?还是远远地送走了了事,顺带还能还个人
情。
“这样便再好不过了。”阮静姝轻笑出声,对于靳渊要离开这件事情,多少让人有些遗憾,不过如今靳渊既然能够进西北军,也
算是得偿所愿了。
丞相府终究太小了,军中,才是男儿血性施展的地方。
不到半月时间,丞相府中已经见不到靳渊的踪影,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没有一丝痕迹。
“小姐,您怎么不开铺子了啊?”阮静姝已经连着闲在家里足足半个月了,说好的要接着开铺子的事情也搁置了,就连琳琅阁和
云来书局都去得极少了,真是让莫忘怎么也想不通。
“银子要赚,但这命,同样重要。”阮静姝神秘一笑,对着莫忘道:“去厨房准备好东西,待会儿陪我一起下厨。”
闲来无事,阮静姝在府中做得最多的事情无非就是下厨了,虽说君子远庖厨,但她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莫忘摸了摸鼻子,一边朝厨房走,一边想着自家小姐刚刚说的那句话,难道她最近消停下来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小命?可是,是
谁处处针对她家小姐呢?
想到阮静姝出门必遇事的体质,莫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聪明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是很懂。
阮静姝消停自然有她的原因,虽然她人不再出府了,可是却没有停下来暗中打探消息,瑞郡王已经伏法了,罪魁祸首倒是已经
惩治了,可是帮凶呢?她可没有那么大方准备放过那伙刺客,可是她如今已经在皇上那儿记了名,若不是她是阮丞相的女儿,
说不定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所以,事情总是要做的,只是这轻重缓急还是要分的,要报仇,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
说起来,景衍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具体来说,京城中总是三不五时地传出恭亲王世子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是
这些事情,与她阮静姝没有丝毫关系。
这算是撇清关系了?阮静姝嘴角轻勾,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景衍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她若是时常与他走得近了,说不得会
更扎皇上的眼睛,现在这样,正如了她的意。
午膳时分,丞相府厨房里传来阵阵惊叹的声音,看着面团在阮静姝的手中上下翻飞,最后放在新砌出来的“烤炉”里一放,顿时
甜香味就萦绕了整个厨房,比起软糯的糕点更让人食指大动。
“小姐,这东西怎么一下子就瘪掉了?”莫忘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口所谓的“面包”,觉得甜香可口,唯一的缺点就是看着那么大一
块,结果几口就能吃完了,这也太蓬松了,还没有包子饱肚子呢。
“发面做的,自然就是蓬松的。”阮静姝将烤好的面包分成几份,一份给阮丞相留着,一份留给自己明天早上做早膳,另一份则
是分给下人们尝味儿。
天色正好,奈何坐等右等直到菜都凉了,管家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来告知阮丞相已经被慕容将军拉着一起赴宴去了,不能回来用
膳。
阮静姝便独自用了午膳,又睡了一个时辰,这才精神饱满地起床继续享受大好春光。
可是人一闲下来了,反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阮静姝习惯了忙碌的日子,如今让她在丞相府一呆就是半个月已经是极致了,难
免心中便会升起几分无聊之感。
“小姐,要不咱们出去走走?”莫忘总是在关键时刻扮演着狗头军师的角色,然而这狗头军师还深受阮静姝的喜欢,于是,最后
的结果便是主仆三人均换了不打眼的衣裳出门晃悠了。
“啊!外面的空气闻起来都香甜许多!”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莫忘不禁闭眼感慨着,空气中都是小吃混杂在一起的甜香味,哪
里能不让她开心。
阮静姝和莫失不着痕迹地撇开莫忘,在集市上随意地逛着,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便觉得有人从斜刺里出来,差一点就将阮静姝
给撞倒了。
要不是阮静姝反应快躲开了,怕是那男人就直接撞在她的身上了。
灰布衫男人见阮静姝干脆利落的反应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便又立马垂下了眼眸匆匆地离开。
“看看身上的荷包是否还在。”阮静姝眯了眼睛看着灰布衫男人消失的方向,用这招来偷东西,她见得多了,真没有想到,这一
招古今通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