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和糖糖从卫生间里出来,见那个徐建国带来的小男孩迟疑着凑过来,挥手打住:
“糖糖要睡觉了,下次再和你玩。八★一w wくwく.★8√1√zw.”
小男孩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又回到自己爸爸边上。
客厅里面的徐建国刚心里高兴,想着自己终于有了和赵香江独处的空间,刚乐了一小会,现儿子这个拖油瓶又缠上来,语气不耐:
“不是让你去找糖糖玩吗?”
“糖糖睡觉了。”
“那你也回去睡觉!”
“我还不困。”
“不困也去睡”
说到这,负面情绪已经表露地很明显了。
一边的赵香江看在眼里,心里感叹,她还一直以为这老徐平时对孩子态度很好,没想到这点耐心都没有。谈不上失望,但终究对他有了点成见。
曹铭在卧室里不甘寂寞,扯着嗓子喊:“姐,明天轮到你早自习值班,还不睡?迟到了一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客厅里的赵香江哭笑不得,这是时候却也配合地没出声反驳,只是面容露尴尬,语气无奈解释:
“我这个弟弟说话比较莽撞。”
徐建国当然听出来曹铭话里面送客的意思,加上当事人赵香江也没有挽留,只能自己顺着坡下去:
“小孩子嘛,都这样。
既然你明天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
浩然,跟阿姨晚安。”
送走这对父子,赵香江来到糖糖卧室,本来是准备趁热打铁,好好和自己这个学生谈谈“信口胡说”的这个事,但是看见一大一小俩孩子正很投入地开故事会,曹铭铭绘声绘色,糖糖笑靥如花,赵香江心里暖意上涌,仿佛离异之后多日的孤冷在这刻都显得微不足道,终究是压住了那点训导的心思。
曹铭讲完熊出没的一个小片段,见赵老师也听得入神,笑道:“老师童心未泯啊”
赵香江也不生气他的没大没小,随口问:“你这故事自己编的?”
曹铭没好意思把后来风靡少儿台的熊大熊二剽窃成自己的产物,模棱两可地说是自己在一个小人书上看到的。
“这个小人书我也要看!”糖糖眼睛一亮。
“书早就不见了,但是我以后可以讲给糖糖熊二熊大的故事,但前提是,糖糖要听我的话。”
“我一直都听哥哥,哦不,舅舅的话。”
“舅舅?”赵香江不解。
“哥哥让我这么叫的。”
曹铭无语:“我不是让你在徐叔在的时候再这么叫的吗?他不在的时候还叫我哥哥就行。”
糖糖吐了吐粉色小舌头:“我给忘了。”
赵香江见主动提到这茬,似笑非笑:“你还别说,糖糖的舅舅也还真有你这么大。”
糖糖不解:“我怎么没见过我舅舅?”
赵香江听到这,眉目一黯。她当初和吕子青结合的时候,家里面极力反对,父母的意思是希望赵香江能在无锡本地安家嫁人,但是陷入爱河的她哪里能听得进去?双方的僵持最终以赵香江离家出走告终,直到她和吕子青结完婚购房的时候,她母亲才千里迢迢赶到清水县见上一面,那时候老人见两人的手头经济并不宽裕,主动拿了自己的养老金资助女儿。
也是从那次,赵香江得知父母常年膝下无人,为慰老怀,领养了一个小男孩。男孩年龄算起来,现在也该是曹铭这般大。
糖糖见妈妈眼睛突然红了,有点不知所措:“麻麻怎么了?”
赵香江摸摸女儿的头:“糖糖,今年回姥姥家过年好不好”
“姥姥?”糖糖对这个称呼很陌生。
赵香江心中一酸,打定主意年关的时候回家看望一下父母。
、、、、
早上早自习的时候,曹铭现崔晶来的特别晚,而且还是带着一个口罩,从教室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
课间,曹铭取笑:“这还没成大明星呢,就怕被谁认出来要签名?”
罕见地,眼前的崔晶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把头埋得很低。
曹铭纳闷,这才现崔晶眼角有片於紫。
曹铭想到什么,不由分说地将崔晶的口罩摘下,目瞪口呆。
“你想干什么?”崔晶的语气慌乱而恼怒,同时迅将口罩抢回,把自己青紫一片的嘴角重新盖住。
“这是怎么回事?”
“和你没关系。”
“谁打的你?”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这时候,曹铭分明看见她眼神里已经溢满了委屈。
曹铭把语气放慢,尽量温柔:“崔晶,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
谁知道对方根本不买账:“帮我?你凭什么帮我?你是我什么人?”
这话把曹铭噎了一下。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
“呵呵”
崔晶含义不明地轻笑一声,然后自己趴在了桌子上假寐。
曹铭感觉自己的关心遭到人的轻视,只能悻悻而归。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中午的时候,曹铭邀崔晶一块吃饭无果,自己打包了点饭菜带回来给她,刚将食物递给她,教室里突然窜出一道人影。
“还说你们没关系?没关系他好心给你买吃的?”一个男音夹杂着奎怒,甚至还有点现“真相”的窃喜。
曹铭一愣,回神现自己买的盒饭被来者狠狠摔在了地上,始作俑者正一脸盛气凌人地指着崔晶教训。
崔晶眼神慌乱:“黄栌,你来我们学校什么神经?”
“我不来?我不来怎么看清楚你和谁干的好事?”这个叫黄栌的男生面露鄙夷。“昨天还死不承认?现在你还怎么抵赖?”
曹铭突然有点明白了:“你是崔晶的男朋友?”
黄栌没鸟他,在他心里,这时候自己没揍他这个勾引自己女朋友的奸夫已经够仁慈的了,没想到对方还有脸主动和自己说话,真有脸。
看着脸色难堪要死的男朋友,崔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
周围好奇和看戏的目光让崔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任人指指点点的小丑,悲凉而心痛。
“‘既然你不相信我,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崔晶不想再做挣扎了。
崔晶的态度让黄栌觉得自己被轻视,而且听到她亲口“承认”,怒气更盛,口无遮拦:“
麻痹,平时在我面前人五人六地装清高,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转头自己去勾搭人偷汉子,贱种!昨天就该打死你这个贱货!”
想起先前自己小学同学告密他看见崔晶和一个男生亲密吃饭的神情,心如蚁噬,仿佛自己头上有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闪闪光。
黄栌越想越丢人,手势一扬,又要打崔晶。
而崔晶这时候只是倔强地盯着眼前的“男友”,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曹铭看不下去,一把攥住黄栌的手。
黄栌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挣扎开,手腕就这样被掐在半空,进退不得。
这时候边上传来教室里还在的学生们的轻笑:“曹铭,弄他!这么叼?跑我们班来威风了!”
说着,已经有几个男生集体荣誉感被激,围了过来,看着一只手被曹铭制着的黄栌,目光不善。
黄栌倒是没怵,反而喝骂:“麻痹,今天的事谁参合,我踏马在你们八中门口堵谁,谁不怕死,尽管上!”
这话说得声色俱厉,还真把几个男生吓唬住了。
黄栌眼神有点得意,转头看着曹铭,神色转为阴郁:“你完蛋了,出了八中,看我怎么弄死你!”
曹铭对于这种小屁孩的恐吓兴趣缺缺,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昨天你打了崔晶几下?”
黄栌没转过弯:“关你麻痹的事、、、、”
话没说完,一声清脆的耳光就闪在了他脸上。
曹铭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不说的话,我就只能看着帮崔晶还了。”
黄栌耳边的嗡嗡响还没散去,一下接着一下的耳光像雨点一样稳健而有规律地落在了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