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刘媛开口轻斥,马车便突然紧急停下,幸好炎之凛即时稳住才没让两人摔倒。
炎之凛怒斥道:“怎么回事?”
只听墨木在车外喊道:“主子,是五皇子!”
刘媛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还想着大炎哪来的五皇子,下一刻便听到一宛若洞箫般温润的嗓音玩世不恭地道:“炎之凛,本皇子来了,快下车!”
刘媛听了这五皇子的声音,再听他的语气,心中感叹道,真是白糟蹋了这么好听的嗓子,再看看炎之凛,只见他一脸不爽,道:“五皇子好雅兴!出来让我的马车撞,莫不是太闲了?”
刘媛听了炎之凛的话便笑了,只听她清脆的嗓音道:“之凛,这个突然冲出来制造假车祸的人也许不是真的五皇子,许是要你赔钱呢!五皇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讹钱的勾档的,若真是他,一个皇子做成他那般还真不是是一般的憋屈。”
炎之凛听了嘴角一勾,道:“没错,此人应该不是五皇子,墨木,你看他要多少钱,本世子给就是了。”
车外的上官瑁顿了顿,又流里流气道:“炎之凛你少在那胡说,我是上官瑁,如假包换!你没撞到我,我也不是故意出来给你撞,我不过是想看看世子妃,不如世子妃代炎之凛出来给本皇子赔罪吧?”
刘媛此刻终于懂得何为行为乖张、不暗牌理出牌,虽然有些不能接受一个如此无礼的人是位皇子,但心中也不恼火,拍了拍一旁的炎之凛,示意他放轻松,接著开口问:“五皇子为何想看本世子妃?”
上官瑁不客气道:“我听说炎之凛冷漠无情,却独钟情于妳,想知道妳到底哪里特别,凭什么让他如此待妳?”
刘媛吃笑出声:“原来五皇子喜欢我家世子爷呢!怎么说话像怨妇一样呢?炎之凛,都是你惹的烂桃花,赶紧把话说清了!别让人家为你暗然神伤。”
看着身旁巧笑嫣然的刘媛,炎之凛一脸无奈,但仍配合地开口道:“我只喜欢刘媛,不喜欢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世子妃说这什么话,本皇子喜欢的是女人,正因为女人看多了,便会将各种女人评比一番,也因此更加好奇炎之凛到底喜欢妳什么。”车外再度传来上官瑁带着笑意的话。
刘媛笑了笑,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炎之凛问道:“之凛你喜欢我什么?”
“一切。”炎之凛见她如此,又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小丫头就是爱玩。”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都是故意说给上官瑁听的,这时刘媛又笑嘻嘻道:“五皇子听到了吧!我男人说喜欢我的一切,你疑惑已解,可以让道了吧?”
“本皇子就是要见妳,妳给我下车!”这时上官瑁突然怒道。
刘媛被他这么一吼也不爽了,这人不带这般喜怒无常的吧!她自问向来是个以牙还牙之人,听了上官瑁霸道的语气后,也冷哼道:“五皇子是想调戏大炎皇室女眷吗?”
“调戏又怎么着?老子就是调戏妳!”那语气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
炎之凛眉头一皱便飞身出了马车,道:“我不介意现在结果你!”
刘媛知道炎之凛真的怒了,但上官瑁毕竟是使臣,若是他出事了,大炎和大庭也要就此反目,她可不想当红颜祸水。
上官瑁看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周围的暗卫及自己的侍卫也正在对峙,不禁大笑道:“炎之凛,你不敢杀我的!”
此刻炎世治正与燕王、上官琼月赶来,他们大老远便见两方人马对峙,待绕过王府马车后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此刻除了上官瑁的颈脖处抵了把匕首,炎之凛的心口也抵了一把利刃,炎世治忙劝道:“之凛,放开他!否则真要出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他对我妻子不敬,意图调戏,该死。”炎之凛冰冷道。
“我不过想见见你老婆,有什么不对!”
“我的妻子岂是尔等男子能见!”
“什么叫尔等男子?我是大庭皇子,有意与你夫妻二人交好,见一面算什么?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上官瑁似是对那把匕首毫无畏惧,冷笑道。
“哼!五皇子好打大的官威!交好?所谓交好是互相的,你想与我们交好,可曾想过我们是否愿意与你交好?怎么?你以为自己是香勃勃,人人见了都要贴上去?你那不是交好,是以身份压人!”这时只听一轻脆的嗓音自马车上响起,众人抬头,便见一淡紫色衣衫的女子,脸围面纱,双眼是淡漠与不满,就这么迎风站在马车头。
“河影。”只听她一唤,一名丫鬟立刻出现在她身旁,带着她飞身下了马车。
刘媛一步步走向正与炎之凛僵持的上官瑁,冷声道:“五皇子不是想见妾身吗?见过了,便滚。”
上官瑁却不屑笑道:“世子妃唬三岁小孩呢!妳只露出一双眼睛叫做让我见过了?”
刘媛又上前几步,声音愈发阴沉,眼神愈发幽深,并在距离他一步之处停下:“你还有何不满?我愿意出来给你看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我不管你这么放肆是为何,但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大炎,你要耍流氓请滚回你家耍去!”
“还有,你说对我好奇?笑话!你来大炎之前难道不是早把每个人都调查过了?想交好?那便请你拿出诚意来,正正经经上齐王府投拜帖!现在你们两个人都把这些刀啊刃的拿开,今日我祖父寿辰,谁敢闹出人命我明日杀他全家!炎之凛你也是!”
在场众人都还没见过刘媛不爽成这样,甚至连炎之凛都威胁上了,而且这周围气氛竟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种压迫感,炎世治隐约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在哪碰过这样的情况。
上官瑁见刘媛如此,面上一笑,收回了手中的武器笑道:“好,妳说的,你们等我上门投拜帖,到时谁也不能避而不见!”
而炎之凛见上官瑁收了利刃,也将匕首收回,揽着刘媛飞身回了马车内,不久便听马车内传来刘媛银铃般的笑声道:“还不快谢谢你娘子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接着便听到炎之凛不爽的声音,道:“还不快走?”
等齐王府的马车走后,炎世治和万燕皆是一脸惊愕,方才那还是刘媛吗?要说上官瑁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刘媛竟也不遑多让啊!
上官琼月看着一脸兴味的上官瑁,嘴角轻扬,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因为提早离开相府,炎之凛带着刘媛及炎元慧去满客楼用餐,但用餐用到一半,墨木突然出现,并在炎之凛耳边说了几句后飞身离开,炎之凛也跟著起身,道是临时有事,必须先行离开,后在刘媛耳边低声道:“我去来仪客栈,炎姬伢行有消息。”
待刘媛二人回府时,管家送上一张烫金的拜帖,上头赫然写着上官瑁的名字,上头写着明日下晌到访。刘媛不禁感叹上官瑁的行动力,但他为何这么急著登门拜访?她相信这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多半与炎之凛有关系。
深夜时分,弄影轩万籁俱静,炎之凛一回来便见房里的烛火仍亮着,知道妻子仍在等自己,心中顿时充满暖意,脸上也扬起了微笑。
刘媛此刻正一脸专注地就著烛火绣花,嘴角擒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在烛光的照射下,她拿针刺绣的身影显得朦胧、柔美。炎之凛一进门便见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似是被投下小石子的湖泊,激荡起圈圈涟漪。
他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直到刘媛觉得颈脖酸痛,放下手上的针线,摆动头部,活动肩膀脖子的时候,他才迅速又无声地上前,力道适中地替她揉捏着僵硬的肩膀。
刘媛察觉到肩上突然多了一双手便立刻回头,一发现是炎之凛后,就笑著道:“你回来啦!”
炎之凛手上一边施力,一边温柔道:“怎么还不睡?都说了晚上别做这些了,伤眼睛。”
刘媛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炎之凛的按摩,道:“我知道,但我好奇嘛!炎姬伢行的事如何了?”
“与杨家有关。我前几日收到炎姬伢行又开始在炎京活动的消息,一查之下才发现炎姬伢行在炎京的人手是由杨家选的,暗卫发现负责炎京的新中间人与靖国公的管事偷偷见面。”
听着炎之凛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刘媛舒适地往后靠在他身上,一脸享受,嘴里仍不忘道:“不意外,不然杨若梅怎能轻易指使?我才损她几句,她便能立刻找到炎姬伢行的人,哪有那么巧的事!”
“还有,四皇子府最近有大庭的人进出,但不知是哪一派势力的人,看来炎世修真的打算里应外和了。”炎之凛又轻声道。
刘媛听了不免担忧,道:“如果真的让他们成功了,我们的命也到头了吧!”随即,又想起了上官瑁的事,便将他投拜帖,明日要来拜访的事告诉炎之凛:“要不要探探他的口风?”
炎之凛听了冷笑道:“的确要探上一探,我倒要看看他今日嚣张拦车的目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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