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与其说是大炎军血洗皇宫,还不如说是大炎替上官琴排除异己,然而,异己除去后,炎之凛并未宣布大庭自此归顺或是谁是下一任统治者,只是将战后的工作交与众大臣决议,自己什么也不做,只带着妻子儿女在皇宫中逛了一圈,选了一个看似颇大气的宫殿居住。
官员照样日日上朝,却不用跪拜炎之凛,而他也不坐龙椅,只搬了张圈椅置于殿中,关于大庭国事他也都是和众大臣有商有量。这几日早朝的基本模式便是:重臣见过齐王、众臣讨论国事时齐王一边吃茶、众臣统一意见再告诉齐王、齐王分派事情、退朝。
自然,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听从上官琴的话行事,所以基本上,炎之凛一家四口只是暂住皇宫,暂稳大局,目的是为了帮上官琴补一只自以为是黄雀的螳螂。
皇都被破半个月后,白冥,或说上官琼月领着早被她自大曼带出并藏起来的十万大军,自庭曼交界往南攻,并打着复国的名号直攻皇都。
这一日清晨,炎之凛离开寝殿去上朝后,房内便被吹入了迷魂香,而后几道身影潜入,又带着人离去消失无踪。
这日下晌,上官琼月直逼城下,炎之凛冷笑着站在城墙上远眺着敌营的某个营帐,而此刻,刘媛便在那营帐中,被点了穴的她正恶狠狠地瞪着上官琼月。
“妳这卑鄙小人!他不会投降的!”此刻刘媛正愤怒大喝。
上官琼月媚笑道:“不会吗?妳可真是枉为他妻,妳不只低估了他对妳的在乎,也低估了他对那对双生子的疼爱呢!呵呵,妻子儿女都在我手上,妳说他会不会?”
只见刘媛咬紧了嘴唇,一脸苍白道:“在他心里国家最重要!”
上官琼月瞥了她一眼,娇笑道:“我还不知道炎之凛吗?他绝对会放弃,行了,妳好好休息一夜,明日攻城时妳还有用呢!”
刘媛看着她宛若罂粟花般又毒又美的笑容,愤恨道:“我还是那句话,放弃吧!女人不是不能当皇帝,但若是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妳想当什么都是不成的!”
上官琼月步出营帐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笑道:“哦?天时地利人和?天命所归吗?那都是造势!呵呵,这点小手段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什么狗屁天时地利人和!呵呵,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好,妳说对吧!”说罢,便昂着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琼月离开后,刘媛的嘴角一勾,眼中闪过得逞的光芒。片刻后,帐内守卫都横倒地上,而墨田四处巡视完后,便来到刘媛身前解开她的穴道,低声道:“让王妃和小主子们受罪了。”
刘媛轻轻挥舞了手脚,轻松地笑道:“没事,这事本也是我提出来的,如此才能全身而退啊!”
说完,刘媛便往一旁的小床走去,确定孩子们都无事后,才问道:“查得如何?”
墨田叹了口气道:“十万大军全是精锐,兵器库、粮库全都充足,围上个把月也足够。”
“上官瑁那边可掌握了各个商道,阻止运粮了?”
墨田一想到刘媛和炎之凛几个共同策划的这招釜底抽薪,便抽了抽嘴角:“是,昨天已是最后一批粮。”
刘媛满意地点了点头,轻笑道:“我知道了,那我们便等吧!”
旭日东升,皇都城墙上已站满了士兵,风吹得旌旗飘扬,也吹散了朦胧的雾气,上官琼月一身银白色戎装,带兵出营攻城,她眯眼抬头,便见炎之凛一身红色铠甲站在了城墙上,旁边有几位将领正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炎之凛面容肃穆,又回头交待几句。
今日站在城墙上的,都是大炎的人,而大庭旧部早已被兵部重新收编分派,如今正负责守护城中百姓安危。
当炎之凛看到上官琼月时,便怒喝道:“人呢?”
上官琼月冷笑道:“现在很安全,但若你负隅顽抗,那便不好说了。”
炎之凛大怒,当即搭弓欲射,却又听上官琼月娇笑道:“我若死了,他们也死定了,同理可证,我若伤了,他们应该也会伤吧?”
炎之凛盛怒之下,将弓和箭都折了,怒喝道:“条件!”
上官琼月巧笑嫣然,点了身旁副将上前,那副将展开了张纸大声念道:“一、撤兵回大炎;二、上官琼月登基后归还国土;三、不得阻挠上官琼月登基。”
炎之凛挑眉:“意思是我得等到妳登基才能把家人迎回?”
“只需签立字据即可。”上官琼月笑了笑道。
城上的士兵听齐王的意思是有意退兵,便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纷纷阻止炎之凛的想法。
“王爷,如此不妥啊!为了个女人,这……”
“我等辛苦攻下的城池,怎能因为一个女人便拱手让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王爷三思啊!”
“王爷……”
上官琼月很满意如今的状况:“如何?齐王爷,你考虑的怎样了?先说一句,我这里不收大炎人,若是齐王拒绝了,这母子三人于我也无用,不如……杀了。”
“你!”
“快决定吧!时间不等人,正午前给我答复,否则便等着收尸吧!”上官琼月说罢便转身离去,风中传来她的感叹声:“哎呀!孩子何辜?这才出生呢!就要死了,早知道便不投胎了!”
等上官琼月的人马全部退回军营后,炎之凛便收下了怒容,笑着对裴四道:“传消息给他们两个,说我中午弃城。”
午时一到,上官琼月再度领军来至城门,看着炎之凛愤恨的表情,她心中早已如明镜般。
这次刘媛及两个孩子都一起被带了出来,上官琼月骑在马上,立于他们身侧,刘媛身后被抵着剑,两个孩子由两名婢女抱着。
“如何?炎之凛?三个条件,应,还是不应?”上官琼月张狂问道。
此刻刘媛则发挥了身为演员该有的演戏功力,激动大喊道:“不要答应她!不可以!”
上官琼月一脸嘲讽地看向她,道:“原来王妃想死啊!可孩子何辜?”
刘媛一脸坚定,义正言辞嘶吼道:“炎之凛!你不准答应她!我不要你因为我们被人奚落嘲笑说你通敌叛国!这个大庭是你打下来的!是你!凭什么向前朝的和亲公主妥协?况且她已出嫁,根本无权干涉大庭国事!你把皇位给她,根本名不正言不顺啊!我不要你担这个千古骂名!”
上官琼月并不恼怒,只放声大笑道:“炎之凛,你决定得如何了?”
炎之凛一脸怒意,却并未开口。上官琼月见状便看了一眼抱孩子的婢女,众人只见婢女面无表情地将两个孩子的襁褓高举过头。
炎之凛站在城墙上,虽说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一幕,但心中难免担忧,不过此刻他也能清楚地见到两个孩子的反应,炎若薰仍就是一副淡然静默,炎若毅则是咯咯笑了起来,好似将他举得如此高,不过是在游戏一般。
对于孩子们的反应,炎之凛相当满意,看了眼刘媛后,他自怀中掏出一张纸,看着刘媛一字一句道:“这世界唯妳和孩子最重要,若只为不愿承担骂名而一世孤单,我是不会甘愿的,若是有了你们,即便被人唾骂又如何?”
接着他又回头对着众士兵,语带愧疚地高声道:“众弟兄!我炎之凛就是这么不思长进!但这个女人是我心头之爱,是我炎之凛这辈子舍不得、断不了的牵挂!炎某对不住你们!竟要用这种方式让一切恢复原状!”
而后炎之凛一转身,便运起内力灌到手上的纸张上,下一刻,那纸张便射向上官琼月,纸上赫然是那三个条件和炎之凛的落款。
而此刻,一旁的刘媛早已哭成了泪人,颤抖着声音哭着:“之凛,你真傻。”
上官琼月收下纸后,便听炎之凛失声喝道:“开城门!”而下一刻,炎之凛已从城墙上飞下,直奔刘媛,并将她一把拥进怀里。
上官琼月并未阻止,只是将目光定在城门处,随即对身后的将士们高声道:“进城!”
这一日,大炎军队撤出皇都,并开始往大炎撤退,而上官琼月则登基为大庭女帝,朝廷官员依着自家主子的意思稍微反抗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而‘重病’中的上官瑁则因病情反复,根本无心管这事,听闻众臣皆同意了,便也同意了,至于上官燕则是在大炎军攻城后便不知所踪。
上官琼月认为,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闲散王爷根本不足为惧,又因为上官瑁‘病入膏肓’,上官琼月不好收他兵权,便彻底地将他搁置在了一边不管,却不想造成了后患。
上官琼月登基不到十日,上官燕打着‘顺应天道、继承大统’为名,手持先皇遗诏,在上官瑁、上官玑的支持之下兴兵攻打皇都。
此举打得上官琼月措手不及,竟没想到那一直闷声不吭的才是真正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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