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司星落一直与赵文颂保持着书信联络,知道了赵文颂的人生轨迹,还有叶绣晴的事。
赵文颂后来改了母姓,叫叶文颂,锦绣山庄最终还是姓叶。叶绣晴一直没离开去转世,跟在他身边教他叶家独门针法。叶文颂二十岁时,叶家终于重新接到皇亲国戚的订单,光复“叶神针”的荣耀。至此叶文颂才有心思考虑成家的事,二十一岁叶文颂选在母亲寿辰那天大婚,带着新娘对着高堂上唯一的母亲的灵位叩首,红烛摇曳中他看着叶绣晴坐在上座含笑看着他,看着他欣慰地流下两行清泪,然后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儿子,为娘终于可以放心走了!”叶绣晴用口型说完这句话,彻底化为一阵萤火虫一般的光点,然后消散在红烛火光中。
叶文颂控制不住哭着喊道:“娘!”
那时,司星落看着叶文颂烧过来的信,忍不住的想起母亲秦柳,也是忍不住偷偷落泪......
而此时,司星落自然还不知道后来的事,她伸个懒腰从睡梦中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云笙子声音清冽:“醒了?”
司星落懒洋洋打个呵欠问道:“师父快到了吗?”
云笙子掀开车帘看了看,车身附近是漆黑一片,然而远处的方向灯火通明,正是京城的位置,这个市场还没有宵禁,城门应该还没关,云笙子点点头:“嗯。”
司星落掀开另一边的车窗,趴在窗口双手撑着脸,语带羡慕:“也不知道天飒在干什么......听说今晚还有篝火晚会,可惜我都看不到......”
云笙子皱眉教训道:“修道之人,要耐得住寂寞。”
司星落一撇嘴,不客气损道:“嗯,所以师父你娶不到媳妇。”
“......”云笙子语气冷冷道,“出家之人不能娶妻。”
司星落眨眨眼睛:“可以还俗啊,而且义父不还有义母吗?师父,不要为自己找不到媳妇找借口。”
云笙子深呼吸一口气:“心不诚谈何出家?”
司星落看着云笙子似乎真的生气要爆发了才暗自吐吐舌头,换了话题:“师父我入城晚上就要回书院哦。”
云笙子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随你。”
此后气氛冷凝下来,大概是真的说到云笙子生气了,他也不理会司星落了,司星落趴在窗口眼巴巴看着京城的方向,不知不觉间看累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再次昏睡了过去......
而此时,被司星落牵挂着的君天飒正在皇家书院里同届师兄弟举行的篝火晚会上饮酒吃肉,被金国**的烈酒熏的脸色通红。
闻人毓兴高采烈举着自己烤的羊腿:“天飒,来尝尝我的烤肉,我的烤肉技术可是相当不错!”
羊腿被烤的油滋滋,闻着香喷喷,看起来的确不错,君天飒接过羊腿,看了看闻人毓身上浓烈的酒味皱眉道:“闻人毓,你少喝酒,别又喝傻了遇刺反应不过来。”
他说的是上次闻人毓与端木羲文一同在栖月山诗会时遇刺的事,那次诗会以拼酒为彩头,谁输了谁罚三杯,闻人毓一个狂放不羁的,故意作些歪诗取乐,自然落了下乘,被罚了不少酒。等到后来刺客来袭,闻人毓醉醺醺还去救驾端木羲文,自己反应不及时被刺中心口,差一点就正中心脏,回到书院好一阵的修养还苏醒过来。
闻人毓被端木羲文特意派来的大夫禁酒禁荤腥禁辛辣好一阵功夫,憋得实在是口里无味,好不容易伤势好了就放开肚皮大吃大喝,现在听到君天飒这话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大好日子别说这些丧气的话,这是在皇家书院,哪里来的刺客!”
君天飒语气淡淡:“喝醉了我不会扶你。”
闻人毓嘿嘿笑了,冲他挤眉弄眼:“你不扶我没关系,你可以拜托我的师姐师妹来扶我。”
这篝火晚会是金国特有的风俗,据说建国以前的金国游牧民族会在寒冷的冬日新年到来前举行篝火晚会,载歌载舞祭拜火神,同时提前狂欢迎接新年的到来。建国后金国不少文化汉化,但来自草原民族的贵族还保持了这样的民族节日,于是皇家贵族占据大多数的皇家书院也有了这样的习俗。
君天飒特意看了看坐在篝火旁边的,男多女少,男学生们大多数在喝酒划拳,摔跤比武,空气中萦绕着浓烈的酒精味和汗水味,女孩子只有拓跋玉月这样几位性情泼辣能喝酒的,其他大多数女学生们不乐意饮酒,也不乐意闻那呛人的酒味另外围了一圈,正在那边载歌载舞。在远处还有高一届的蓝生紫生,各自围成一个个圈子,烧起一堆堆的篝火,整个夜空被篝火照亮,看着是热情澎湃,带着金国人特有的狂放野性。
君天飒笑道:“拜托你的师兄师弟来扶你,借着酒劲,没准还能成就一桩美事。”
闻人毓笑着拒绝:“我可不是断袖。”
正说着,坐在上座与拓跋玉月坐一起的拓跋宸突然朝他们看了过来,那眼神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君天飒下意识警惕起来。
“来,君天飒,本公子特意烤给你的。”拓跋宸突然哈哈笑着,切下他面前一只烤全鹿的鹿鞭放在盘子里递给君天飒,大声嘲笑着讥讽道,“吃啥补啥,你最需要,哈哈哈哈!”
拓跋玉月闻言,看一眼那盘子里的东西立刻羞红了脸,为拓跋宸的没节操感到羞愧,怒吼道:“拓跋宸!”
拓跋宸撇撇嘴,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女人训斥的下不来台,没好气道:“嚷嚷什么?大老爷们的事要你一个女人废话!”
拓跋玉月惊怒交加:“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对她殷勤有加的拓跋宸竟然会给她甩脸色。
而引起矛盾的君天飒则是目光诡异地看了拓跋宸一眼,语气怪怪的道:“拓跋宸,原来你对我的这个感兴趣,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断袖。”
闻人毓第一个就“噗”的一声笑开了。
然后接二连三周围笑倒了一片。
拓跋宸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啐道:“呸!胡说什么!”
君天飒不疾不徐幽幽道:“放心,虽然我对男人没兴趣,不过如果愿意雌伏的是你拓跋宸,我也愿意一试,一定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尺寸大小,好好满足满足你的。”
他声音清冽,态度和缓,那清正俊朗的面容完全看不出是在说调戏侮辱的话,态度严肃的仿佛真的在许下山盟海誓的承诺一般。
这样的态度与话语的内容反差太大,再次逗笑周围一批人。
闻人毓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哈!原来拓跋宸你竟然是个兔儿爷!你还暗恋天飒!哎哟喂,你俩什么时候洞房啊,天飒你可得悠着点,怜惜怜惜拓跋宸的第一次!”
“哈哈哈哈!”周围人笑得更疯狂了,拓跋玉月是女子,听着这荤话不好意思的脸色通红,又不好离开,只能羞红着脸尴尬的坐在那里闷头吃肉。
“哎哟喂拓跋宸原来你移情别恋爱上君天飒了啊!我说你怎么总是纠缠他跟他过不去,原来是因爱生恨啊!”有喝醉酒的,无所忌惮的借着酒意调侃起来。
拓跋宸闻言立刻怒了,自证清白一般怒吼道:“我喜欢郡主全天下人都知道!”
就坐在他身边的拓跋玉月没有一点感动的意思,冷冷地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明显还为拓跋宸刚才的态度生气。
君天飒眼神轻飘飘在拓跋玉月脸上闪过,犀利地讥讽道:“可惜,郡主不喜欢你,这个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
闻人毓丝毫不给拓跋宸面子的再次“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
拓跋宸看着周围笑倒一片的人,尤其是看着他的目光仿佛真觉得他是个暗恋君天飒的兔儿爷,倍感羞辱,怒极了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君天飒怒喝道:“呸!君天飒敢不敢跟我决斗?比摔跤!”
“不敢。”君天飒坐在那里,八风不动,稳如泰山,戏谑地调戏道,“伤到腰了你岂不是要心痛?”
一圈的学生笑得东倒西歪,明知君天飒是在开玩笑占拓跋宸的口头玩笑,可看着拓跋宸那高大粗壮的身材被人说成是兔儿爷,再看看那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表情,笑得不成形了。
拓跋宸还以为自己真的被误会是兔儿爷了,一下子又想起上次魏玉堂的春宫图,对断袖之事恶心的不行了。
他挑衅地站在君天飒面前喝道:“少废话!你起来!”他决定用自己的武力打倒君天飒表示自己对他没意思,是个钢铁一般的直男!
“你这么纠缠,莫非是想借此机会比拼谁上谁下?”君天飒狡猾的就是不应战,不断地激怒他,“床上的事,还是回去私底下商量比较好,别闹了啊,乖。”
这一声“乖”若是用在女人身上还有几分情人间的亲昵,用在拓跋宸身上简直惨不忍睹,给拓跋宸造成了加倍的伤害。
“啊!君天飒!老子要打死你!”
说着,提起拳头不等君天飒应战就直接朝他的头部砸了过来,看那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要直接打爆他的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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