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薛祯无奈,只能打横抱着君天飒,送到床上。
他不放心的把脉试探一番,又在君天飒眼前用手晃了晃,看到君天飒眼球一点都没有转动,这才确定他是真的昏迷了。
转身离开的薛祯没有看到,窗口处幽幽飘进来一个白衣飘飘的鬼魂,戏谑的看着床上昏睡的君天飒道:“你可真能装!”
君天飒睡得昏昏沉沉,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等到盛郁岑嗤笑一声离开,君天飒眼珠转了转,嘴角微不可见勾起一个上翘的弧度......
事情越闹越大,中毒昏迷的学子不但没法解毒,还毒发越来越严重了,不少人已经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断气了。学子们的父母怒了,开始还寄希望于太医,没想到太医也没办法,各自在民间搜罗高人名医,奇人异士,就连云笙子这样的得道高人也请来看过。
皇帝端木雄更是心累,自己案头堆满了大臣的奏章,不是哭诉自己儿子命不久矣,就是痛斥下毒之人,请求严惩,还有请求皇帝下圣旨召全国名医进京的。
在这样的群攻下,毒还没解,幕后黑手终于找到了。
拓跋宸。
所用的毒虫黑蜜蜂也找到了,黑蜜蜂射出毒针后自己也会丧命,由于个头太小刚开始还没找到,但中招的学子毕竟有那么多,总有抓住破绽的。
找到源头,也就找到了黑蜜蜂的来源,拓跋宸就这么被揪了出来,就连驸马拓跋野也受了牵连,因为黑蜜蜂按规矩只有拓跋族的族长和宗老才有资格用,拓跋野有资格拿到,拓跋宸自称是偷拿的,但谁不知道拓跋野对拓跋宸宠爱有加,都有意把自己女儿嫁给拓跋宸了,一家人,哪里需要偷?
尽管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只针对君天飒一人,并没有对其他学子下手,但与赵凤娴一样,都认为他是自己控制不了黑蜜蜂导致全校中招。
皇宫深处,皇帝端木雄知道幕后下毒者是拓跋宸后,眉头紧锁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毒虫是拓跋宸放的?”
“是。”留在殿内的只有心腹唐公公,他恭敬道,“是拓跋部落大巫的手段,驸马已经去请大巫来解毒了,大巫不愿意离开草原,打算配置了解药让人送过来。”
端木雄放在龙椅上的手慢慢握紧,眼神阴沉:“拓跋族的大巫,朕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唐公公恭敬道:“听说大巫是拓跋部落的神,不管理俗世事务,就连行动也几乎不出自己的行帐。而且身份超然,是草原人的信仰,即使是王族也不受管控,拓跋宸在大巫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
老老实实还敢偷毒蜂?端木雄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这说法:“那若是拓跋野呢?”
唐公公卡壳了:“这......老奴不知。”
端木雄狠狠闭了闭眼睛,冷哼一声,觉得胸中有无尽的闷气。
草原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这是有历史根源的。金国的建国皇帝是端木雄不假,他原本是草原第二的部落端木族,当初为了建国拉拢草原第三部落拓跋族许诺事成之后半分天下,并且立下歃血之盟。但是就跟他利用了宋国的和亲公主赵凤娴拖延时间一样,他对那位开国同僚拓跋奚同样是赶尽杀绝,拓跋族的直系王族一个都没剩下,现在的王族拓跋野那一脉不过是曾经最微末的分支,跟拓跋奚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还有仇。
在心里,端木雄又是心虚又是忌惮,对拓跋族同样如此,一边拉拢一边打压。把长公主嫁给拓跋野,看似是恩宠,同时也是束缚,后来特意扶持拓跋野当上拓跋族的族长,可是族长却被困在京城的公主府,在京城生儿育女,即使拓跋野行动自由可以随时回草原,到底是已经有了软肋,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妻儿不顾。
可与拓跋族当敌人,当对手,又当同僚几十年,端木雄竟然一直不知道拓跋族还有大巫。他以为,唯一有资格供奉大巫的部落,当年的草原第一王族部落纥骨族里的大巫已经被他们端木族和拓跋族合谋瓜分后杀死了,没想到,拓跋族那个老狐狸留了一手,竟然把大巫藏起来,还藏了这么多年。
端木雄并不是不知道草原上有大巫信仰,他只是没想到,大巫竟然还活着。
端木雄狠狠闭上眼睛,暗自磨牙。
他的记忆忍不住回到那个大火漫天的夜晚,草原上旱季一旦烧起大火,几乎是灭顶之灾。他和拓跋族商议好阴谋,让拓跋族拉拢纥骨族对付他端木一族,然后拓跋族反水,联手端木族吞并了昔日的草原雄鹰,对于这个第一的位置,他们不服很久了。
在那个人吼马嘶的血色之夜,他负责在前面血洗纥骨王族,拓跋奚去寻找巫族,他谨慎多疑,还派去了自己的心腹左右手,最后两人信誓旦旦都说大巫已死,怎么也想不到,不但拓跋奚骗了自己,连自己的心腹也骗了自己。
端木雄一声冷笑,可惜心腹已死,不过自己还愧疚对心腹抄家灭族了,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愧疚。
唐公公在下面看着皇帝的面色阴晴变幻不定,小心翼翼试探道:“皇上,那拓跋宸......”
端木雄冷笑一声道:“交给公主府,让拓跋野自己解决。”
他就不信,拓跋野会不知道那个大巫是曾经的纥骨族的,隐瞒了他这么久,倒要看看他怎么给自己一个交待!
公主府里,拓跋野狠狠抽了拓跋宸一顿,抽到他背上臀上鲜血淋漓,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皮肤了。
年近四十的拓跋野自己抽的手都软了,丢下鞭子,看着硬气的一声都没有求饶的拓跋宸,往日的欣赏只化为一句失望的话:
“拓跋宸,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也许,我就不该让你来京城,你只适合待在草原上做你的第一勇士。”
刚才还硬气挨揍的拓跋宸已经痛的咬得自己牙龈都出血了,然而一听到这话就慌了:“大伯我......”
拓跋野却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听他道歉,多少次了,说过马上就忘记,比鱼的记忆还短。
他不耐烦的冲下人挥挥手:“抬回书院,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拓跋宸被放在门板上抬回书院。
一向好面子的拓跋族这次还多了个心眼,故意没有让下人给自己上药更衣,就把这幅血淋淋的模样在大白天抬到书院让人看到,让人看到公主府有了回应和惩罚。
看着离开的侄儿,拓跋野无比失望的摇摇头,真是可惜了他兄弟,那么多女儿偏偏一个带把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养子,养的有自己兄弟的英武,脑子却半点都比不上。
曾经多么以拓跋宸为骄傲,现在就多么为拓跋宸头疼。
“夫君。”长公主走过来柔声劝道,“拓跋宸一直没长大,还是个孩子心性,这次但愿能让他长点记性。”
拓跋野摇头:“但愿皇上给这个机会。”
“父皇仁爱,最喜欢小辈和勇士,会的。”
拓跋野目光冷漠的看向皇宫的方向:“皇上会,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拓跋宸此事得罪了那些受伤学子背后的爹娘家族,还给了本就忌惮拓跋族势力的臣子的可趁之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公主府谨言慎行多年,没想到却因为拓跋宸被抓了这么大的把柄。现在揍拓跋宸不过是个开始,后续还得等大巫的解药来了再说。
想到此,拓跋野就是一阵无力的叹息,赔礼道歉恐怕不足以平息那些学子的怒火,到时候公主府要大出血了。
“哎。”长公主也不年轻了,经历了建国的血腥,上过战场屠杀,下过厨房烹饪,进的书房,入的朝堂,这话能有什么不明白?
“公主府到底是太惹眼了,树大招风。”
端木婉仪目光悠远地看向皇宫的方向:“我现在只希望,父皇能顾及一下儿女之情,他要收权我可以还,但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
拓跋野伸出手握住夫人的手,是啊,拓跋玉月,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孩子,端木婉仪早年上战场伤了身子,隐患太多,生下拓跋玉月就再没有怀孕过,拓跋玉月是他们唯一的命根子。
之所以一直把拓跋宸看做女婿,除了联姻,更因为拓跋宸是他们两夫妻看着长大的,明白他的性子和对拓跋玉月的痴心,却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拓跋宸会因为这痴心闯下弥天大祸......
晚上,拓跋宸回到书院后,让人上了伤药,趴在床上痛的睡着了。紧闭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一条细细的缝隙,然后一道黑色雾气顺着缝隙飘了进来。
黑色雾气在昏睡的拓跋宸床边站定,渐渐凝聚成形,却是一个女子的身形,正是司星落。
拓跋宸趴着睡姿势很是不舒服,可躺着睡背部和臀部痛的一翻身就嘶嘶疼,侧着睡也疼,他睡得很不安稳。
不安稳间还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
大半夜的,谁叫他?
拓跋宸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着月光下自己床边似乎模糊站着一个人影,身形纤细的像是女子。
难道是月儿来看望自己了?
拓跋宸一心喜,就失去了戒备。
“拓跋宸?”司星落又是一声轻轻地呼唤。
“嗯。”拓跋宸答应道,“月儿你......”
就在拓跋宸应声的一刹那,司星落勾唇一笑,突然化作一道黑雾直接冲着拓跋宸的天灵盖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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