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飒回国的消息传到夏国时,最高兴的不是君天飒的母亲和兄长,而是段长苏。
段长苏站在王府的祠堂里,看着上面父母和长兄段长卿的灵牌,狂笑出声:“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你了!君天飒!你能活着从金国回来,可不一定能继续活下去!”
段长卿在司家被房梁砸死,段王妃在司家被火烧死,还有父王,见到妻子儿子的尸体当场气晕,他照顾两年,终于还是在君天飒回国前夕病逝。父王没能亲眼看到杀母仇人死在他面前是最大的遗憾,他会亲自拖着君天飒到爹娘坟前,磕头认错,以死谢罪!
段长苏在灵位面前上了三炷香,跪在蒲团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磕的额头上都见血了,然后发誓:“爹,娘,大哥,你们等着,很快我就会为你们报仇了!”
然后,段长苏擦干眼泪,走出祠堂,对着亲信道:“通知宫里的人,对云贵妃下手吧。”
就算云贵妃不亲近君天飒,谁让她生了那个孽种,该死的就一起送死吧,君天飒害得他没有了父母兄长,那他也要让君天飒失去父母兄长!
君天飒几乎是每日一封信给司星落烧过去,即使在修炼,司星落也知道君天飒一步步回国的消息。
九月菊花开,君天飒踏入夏国边界了,给司星落烧了一束盛放的金色菊花,还有一幅画卷,画面里,君天飒与司星落把臂同游,正在山上一起赏菊;
十月枫叶红,君天飒抵达夏国国都,皇上赐下府邸和封号“德王”,王府里有满院子的红色枫叶,他给司星落摘下最美的红枫叶,写下四行情诗,烧了过去,一日一叶;
金桂满城飘香时,君天飒与拓跋玉月的婚期定下,拓跋玉月由皇宫出嫁,嫁入君天飒的德王府,成为王妃。
君天飒烧来的是一块红盖头,是他们俩在那简陋的小院里大婚之日时司星落戴的红盖头,红盖头上用墨水写了一行字:“我的王妃,只有你。”
司星落拿着那块红盖头捂在胸前,忍不住想到君天飒会不会再揭开另一个女人的红盖头。
会不会,再与另一个女人一起喝交杯酒;
会不会,再与另一个女人龙凤被里颠鸾倒凤......
与拓跋玉月的大婚之日,被司星落牵挂的君天飒全程面无表情,婚礼上更是意外连连。
把拓跋玉月从皇宫接到德王府时,新郎官君天飒翻身下马时马儿突然受惊人立而起,把君天飒直接从马上摔下来,当场扭伤了脚,红肿一片,步行都困难,最后没法拜堂,被人急急忙忙喊太医来敷药。
拓跋玉月孤单地站在礼堂里,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狠狠地声音从红盖头下传了出来,带着一贯的强势霸道:“让君天飒出来,脚伤了又没有断腿,让人扶着不就行了。”
同样来参加婚事的君天睿狠狠皱了皱眉头,对拓跋玉月的印象立刻差了起来。
果然是草原长大的彪悍女人,这嚣张跋扈的性子嫁到君家真是委屈天飒了。
有着同样想法的不再少数。
拓跋玉月看没动静,直接自己大声不客气喝道:“君天飒,出来!”
君天飒被人搀扶着出来,一颠一簸地站在拓跋玉月旁边,沙哑着声音道:“麻烦太子殿下为我主婚了。”
君天睿是君天睿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长辈,皇帝和贵妃不方便出宫,君天睿还已经是太子之尊,身份足够尊贵,此时的主婚人就是他。
君天睿眼神一闪,注意到君天飒称呼自己的不是“皇兄”,而是“太子殿下”。
他到底是对自己起了隔阂。
有外人在,君天睿不好发作,点点头,开始唱喏:“一拜天地!”
拓跋玉月憋了一肚子气,但看君天飒来了也就没有发作,一起鞠躬拜了下去。
偏偏君天飒脚受伤重心不稳,他向前一拜倒时陡然身子朝受伤的脚那边一崴,而那个搀扶着君天飒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偏没有抓住君天飒,再次跌倒在地,重重的一声,君天飒痛的闷哼出声。
拓跋玉月气的掀开盖头,指着扶着君天飒的仆人怒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扶个人都不会,要你干什么吃的!拖下去,打!狠狠地打!”
她从公主府带来自己的侍从心腹,都是草原的彪悍作风,闻言不等男主人君天飒发话,真的直接当场闯入喜堂把那个吓得连连磕头的仆人拖下去,就在喜堂外的庭院一鞭子一鞭子抽,仆人惨叫连连,背上臀上腿上很快就见了血,为这大喜的婚事染上一层不详的色彩。
参加婚宴的客人真是大开眼界,第一次见到如此彪悍的新娘,拓跋玉月的狠辣作风真是让他们长见识了。
君天睿连忙喊人:“赶紧的,让大夫来看看,天飒刚才摔的不轻,脚踝上的伤可能又加重了。”
君天飒痛的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惨白,而且手肘处还有了血迹,似乎是摔倒时擦伤了。
拓跋玉月却是强硬拦人:“不行,让他先拜完堂!”
君天睿彻底怒了,他强硬地喊来太医:“先把天飒抬去房里疗伤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就行。”
说着又对拓跋玉月道:“在我们金国,若是新郎有意外,亲兄弟也可以代替新郎。孤来吧。”
不等拓跋玉月再次发话,君天睿直接堵住她的嘴。“郡主是愿意委屈一时,还是直接想当寡妇?”
拓跋玉月不甘地看着被抬走的君天飒,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刚才所有的意外都不是意外,不过是某人的精心谋划,是某人的不情不愿......
女人的第六感之所以让男人讨厌,却是因为太准确,君天飒一被抬回房间,太医给他的脚踝敷完药离开,刚才惨白的脸色马上就恢复了。
“拿纸笔来。”
今天还没给星星写信,别被她误会了,那个爱吃醋的丫头,误会了可能又会不理他好久......
写一封,烧一封,君天飒独自在书房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他还特意买通太医对拓跋玉月说,自己伤势重,伤筋动骨一把天,不得行房事,打算借此彻底两人分居。
至于一百日之后的事,一百日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比如女人独守空闺,寂寞的爱上别的野男人......
他注定给不了拓跋玉月婚姻的幸福,让别的男人给也算是他的弥补。
君天飒策划的很好,还有心给司星落一封封的写着计划,刚把信放在蜡烛上烧掉,就听到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本该坐在新房等待新郎掀盖头的新娘子拓跋玉月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他,手里提着一根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