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病人被黄县令请了过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配合大夫们的医治。他们本身也是想要被医好的,所以没有理由拒绝大夫的医疗方式。
只是,其他人都是等着喝药,这个老翁却被王蓉嘱咐要躺在案桌上,便觉得有些别扭了。
可是,一边的官差看到他推脱,便上前询问了一下,知道王蓉要求后,便让老翁躺了上去,一切听从王蓉的安排。
老翁躺下来之后,王蓉便让官差拿来油灯,她要对银针进行消毒。官差很快就去了,而王蓉则对老翁进行下一步指示,要他脱掉衣服,趴在案桌上。
“姑娘,这,你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这可使不得。”
老翁十分难为情,要是在自家里,脱光膀子也不在意。可这里有许多女子围观,还有各位大人看着,他可不敢太造次。
“无妨,你尽管脱就是。这是为了治病,相信各位大人会谅解的。”
王蓉劝说着,那老翁这才勉强地拖掉了上衣,躺在了案桌上。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被王蓉这边给吸引了目光,张知府和黄县令等人也不急着离开了,停下来想看看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蓉也不管别人讶异看着她的视线,一心只做自己的事。
官差把油灯带了过来,王蓉迅速地摆出一套银针,然后一根又一根地消毒。每消毒完一根,她便迅速地扎在老翁的背上,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令人疑惑的是,趴在案桌上的老翁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正跟王蓉聊着天。
他聊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劳力活,那时候身强力壮的,也不知道什么叫累。
“没想到现在老了,却落下了许多病根,每到天气阴沉的时候,感觉全身骨头都在作疼。有时候疼得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整宿整宿都没法子睡。”
老翁一边跟王蓉闲唠着,一边趴着休息。
王蓉也没闲着,一边陪他闲聊,一边给老翁扎针。她没有切断老翁的感觉神经,因为这只是一次调理针灸,银针那么细,手法稍微好一点的话,能够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老人家辛苦了。人呐,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过点好日子,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站在王蓉身边,掌着油灯的官差看得目瞪口呆,他是最近的一个,因此王蓉那迅速扎针的动作他看得最清楚。
老翁不一会儿,背上便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看了都觉得生疼,可那当事人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让官差都以为自己见鬼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张知府看到这里,转眼看向身边一个老人。这老人是他带过来的,在医术方面颇有研究,只是无心要争那御医的资格,所以被张知府请来当公证人。
“银针点穴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张大人,就这手银针点穴之术。老夫就自愧不如,只有当朝号称金针洛神医的洛前辈,才有这种高超的医术,世上能施展这一手医术的,恐怕不超过五个人。”
张知府对这个老者十分信任,听完之后,不由惊讶地看向了王蓉。
“你是说,这个女娃子,有可能是洛神医的徒弟?”
老者摸了摸胡须,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但若说这世上有谁人能够教出这样的徒弟,只怕只有洛前辈了。”
这老者说的很模糊,似乎承认,又什么都没说。
张知府也知道,这只是老者的一种猜测。洛神医是当朝皇上的叔叔,身份极为特殊不说,还行踪飘逸,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样的神医,要是在民间收了一个女徒弟,那也说得过去,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且,王蓉年纪轻轻的,这一手银针点穴手法,肯定是跟大有来头的人学的,总不可能是她自己揣摩出来的。
想到这里,张知府心里已经有数了。他高深莫测地看了黄县令一眼,道:“黄大人果然有心。”
是啊,把洛皇叔的徒弟招揽为自己的义女,这还不是有心?
黄县令倒是听蒙了,闻言连忙低头行礼,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也听了老者的话,可他从来都没有把王蓉跟洛皇叔搭在一起。这王蓉,难道真的跟洛皇叔有关吗?
不管有没有关系,那神武将军令是货真价实的,就这一点,黄县令就得罪不起。
王蓉扎针完了之后,又伸手在老翁的背上推背。老翁有些惊慌,但是王蓉示意他没有问题,尽管安心躺着就好。
她不时地转动着银针,又用双手给老翁背上的筋脉推拿,帮助老汉把体内的淤血给推活,让筋骨活络起来。
这样忙活了帮个时辰之后,王蓉便收回了手,把所有银针也逐渐地收了回去。
大棚外,很多人看到这一幕,早就炸开了锅。
“这也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跟一个老头子,呸。”
“我就说,这王蓉名声不好。”
“她这哪里是医术,明明是媚术,换做其他男子,被她这么一摸,不好也好了。”
一群女子骂骂咧咧的,不远处的徐霖听了之后,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丝笑容。
跟其他男子勾勾搭搭的,这女子果然行为有些不检点,回头一定要好好教她。以后就不许她给别的男人看病好了,只给女人看病。
林昊想张嘴反击,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一群妇道人家争口舌吧?而凤翔镇里,还真就没有几个女子能够帮助王蓉说话的。
“等哪天你们相公病了,别求到王姑娘的诊堂里去。不然,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说这些话。”
刘思勇的嫂子冷笑道,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很刺耳。
这些妇人看到她,居然没人敢还嘴的,直接躲远了去。刘思勇的嫂子可不是普通的悍妇,这点王蓉是见过的,当初没给刘老爷子医治前,她就没少说刻薄话。
只是,时至今日,她已经是王蓉的忠实拥戴者了。看到小叔之前为王蓉出了一口恶气,这回她也闲不住嘴,一句话就把一群妇人给吓跑了,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刘思勇偷偷给嫂子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