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哭的稀里哗啦，眼睛肿成了一片。
娄修胤倒是不觉得沈君瑶哭起来丢人，只不过，沈君瑶愣是不愿意待在皇宫里头。
“瑶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娄修胤耐心的安抚着沈君瑶，见她终于哭停下来了：“女人真是水做的，竟然有那么多眼泪，你看……”
娄修胤卷了卷自己的衣角：“都能挤出水来了，瑶儿，哭的口渴么？”
沈君瑶一听娄修胤这话，眼泪又掉了下来，像个断线的珠子。
本王是哪里说错话了？
发生了？
到底怎么回事？
越哭越凶了。
“让轩儿和你一起哭吧！”
娄修胤是想让沈君瑶心情好一些，可是没想到适得其反，沈君瑶更是难受。
“你走开，你……离我远一点。”
沈君瑶只觉得从小到大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越想到元武皇帝的话，她便是越难受，越是想要哭。
“那我带轩儿出去。”
娄修胤深知，心情不好的女人惹不起，就抱着轩儿离开，可屁股还没离开。
沈君瑶立马拉着娄修胤的袍子，哭的断气：“让你走……你就……走，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办！”
娄修胤深吸了口气，那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这凶狠的话还没说完。
沈君瑶那委委屈屈的表情，让娄修胤心里一软，又乖巧巧的回来哄着媳妇：“是本王的错，本王道歉，可是瑶儿，你总哭，对身体不好，嗯？”
“我不哭了。”
沈君瑶抹干眼泪，又抽泣了下：“不哭了，可是……”
这眼泪特么止不住的流下来，能难怪她么？
“瑶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本王给你一道解决，哪怕是天王老子，本王也不害怕。”
娄修胤扶着沈君瑶的肩头，嘴角微微上扬：“我是你最大的依靠。”
沈君瑶心想，前几日还信誓旦旦，说她要是公主，绝不会嫁给娄修胤，娄修胤生来自由，不是个受规矩的人。
“元武皇帝说，我是他女儿。”
沈君瑶这话像是炸弹，一下子惊住了娄修胤，娄修胤就算已经知道素弋是瑶儿的母亲。
“元武皇帝是你的父亲？”娄修胤沉默了。
“素弋是我的母亲。”
没错，陈素弋确实是瑶儿的母亲，娄修胤就算揣测，也不至于那么准。
“我若真的是公主，你必为难，娄修胤。”沈君瑶的眼泪又复始流了下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公主，与我喜欢你有关系吗？”
娄修胤垂着眉头，手指轻轻的落在沈君瑶的眼睛上：“爱情必然是要牺牲的，那本王不会让你牺牲，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若为爱情故，自由皆可抛。”
“真的？”
娄修胤不像是骗沈君瑶的。
可偏偏，她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了，这回是被娄修胤的甜言蜜语感动的。
“……”
娄晞轩看着娘亲这反反复复的哭，悠长的叹了口气，哎！爹娘这恩爱是瞎了眼吧！
真是的，无处不透露着虐恋的气息。
“娘亲，爹爹，你们要不一起哭，哭完了，陪轩儿出去走走，轩儿真的好像看看外面的风景。”
“你看看你。”娄修胤刮了刮沈君瑶的鼻子：“被儿子笑话了吧，就不要在这么哭了。”
“好。”沈君瑶答应的迅速，鼻子哽咽着，她咬着唇：“娘亲不哭了。这次是真的不哭了。”
沈君瑶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嗓音，元武皇帝说的话，一丁点都不像是骗人的。
她不是沈翔的女儿，沈君瑶直觉的庆幸，可若不是徐氏的女儿，沈君瑶只觉得难过。
这一切……
“娄修胤，我想尽快回历城问一问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娄修胤看着沈君瑶那肿胀的双眸，难过的眼神：“徐氏，与我说过素弋，在沈翔闹过以后，所以元武皇帝的话是真的。”
什么！
沈君瑶没想到娄修胤瞒着自己：“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可是瑶儿，我同你一样，我更愿意你是沈氏女，你可知陈素弋代表的可是陈国，瞒着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元武皇帝满足自己的私欲，希望你成为楚国公主，可他也将你置于危险的境界。”
“危险的境界。”
自古以来，前朝公主亦或许灭国公主，只要是扯上关系的余孽，皆不会有好下场。
素弋就算是元武皇帝最爱的女人，可最后还不是死了么。
“所以说，你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么？”
沈君瑶轻声一笑，那眼神中带了多许的随意：“可是偏偏在最后，最伤害我的却是你。”
沈君瑶生气，娄修胤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即便是好心又如何？在此等大事上，她会知道，但却不想从其他人口中听到。
气氛瞬间冷冽了下来，娄修胤早就知道，瑶儿知道后，会与自己发飙。
“瑶儿。”
娄修胤伸手拦住沈君瑶，想要抚慰她此时的愤怒。
可然而，沈君瑶抚来娄修胤的手：“停车。”
“有什么事情回王府再说。”娄修胤几乎是在祈求沈君瑶的原谅：“在京都，瑶儿你无亲无故的，本王担心。”
“那你就应该晓得我的脾气。娄修胤，我本不是个怨天尤人的女子，也不是那般没有气度，可隐瞒并没有好处，我只想和你坦诚相待。”
娄修胤双手握拳，他晓得瑶儿不过是火气上头，过了会儿，气消了，自然能说通。
沈君瑶将眼泪擦干净，垂下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娄修胤看着沈君瑶离开的背影，他也跟着下了马车。
轩儿觉得爹娘变化太快，他不懂，但他不想离开沈君瑶：“爹爹，我也要去。”
“你留下，先会王府。”娄修胤叮嘱着：“你娘亲生气，给爹爹些时间，轩儿乖，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元锦南。”
“可是……”轩儿犹豫。
娄修胤自然转身，快步的跟上了沈君瑶。
娄修胤可以放瑶儿一人去冷静，可却不能让瑶儿离开自己的视线。瑶儿在京都，此等情况下，更是危险，她的身份又能隐瞒多久？